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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气疾
    第227章 气疾
    从原著中看,并没有发生太过激烈的政变,或者说,达不到普通人都知道的水准。
    可见承辉帝在掌控局面方面的能力,论权谋,即便是一个现代人,一个基层官僚,跟承辉帝比较,贾琏真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要知道,当前的局面可不是复杂那么简单的,天有二日,尽管太上皇因为承辉帝的强势,渐渐的收缩了锋芒,但谁能保证他会不会像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喷出毒液呢?
    贾琏知道承辉帝是最后的胜利者,别人不知道啊。
    元春要生个皇子,那真就是添加变数了。
    就贾家这些志大才疏的家伙,鬼知道能干出点啥事情来。
    贾琏的心情非常糟糕,面对达达尼昂的时候,自然也没啥好脸色。当然了,主要是第一印象不好,欺负大周人不懂西洋风俗嘛,拿个娼家冒充贵妇。
    “去忙你的吧。”贾琏非常随意的挥挥手,也不知道达达尼昂哪来的勇气,厚颜搭话。
    达达尼昂的表情也很有趣,被贾琏赶苍蝇,竟没有屈辱的表现,仅仅是错愕,好像他是個付钱的客户,没得到相应的服务。
    贾琏随意的问问身边的鸿胪寺官员:“怎么没见三殿下?”
    鸿胪寺官员支支吾吾的低声解释:“在学外语!”
    贾琏……,嗯?等等!这台词咋这么熟悉呢?
    联系一下达达尼昂的表情,贾琏突然有所悟了,忍不住抬手一拍脑门,李亨还是嫩了点,没挡住西洋贵妇的骚气。
    难怪呢,贾琏冲达达尼昂招手,示意他过来说话。
    达达尼昂近前问:“阁下有何指教?”有翻译在,翻的还不错。
    贾琏问他:“太阳王阁下登基几年了?”
    达达尼昂道:“两年前登基,因为一直向往东方古来帝国,所以派我来做使者。”
    李亨不在,贾琏先闲聊一番,多少了解一下西方眼下的情况。
    记忆中有路易十六与乾隆是笔友的内容,可见当年满清高层是知道世界发生的变化,因为其政权的特殊性,推测一下,没准笔友的脑袋落地,才是催生更彻底的闭关锁国政策的根源。权利生物嘛,考虑的永远是个人的权利稳固。
    古代最高权力的转移过程,从来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
    肯定是会有一番波折的,新旧交替,向来如此。
    达达尼昂一开始还有点小看这个年轻的贵族,觉得他掌握的信息,可能就是道听途说,恰好被他蒙对了艾斯米拉达的身份。
    随着闲聊的深入,达达尼昂开始冒汗水了,这年轻的贵族哪来的那么多信息?
    跟他说航海,他知道无风带,还问起三角贸易,新大陆殖民地,知道所谓十三州。
    不是说塞力斯人闭关锁国,不了解外界的具体情况么?
    受到重创的达达尼昂,只能小心应对,不敢胡乱吹牛。主要这年轻的贵族懂的太多了,知识太过驳杂了,知道文艺复兴,甚至还提了一句《十日谈》,表示这书很有趣。
    当然了,法国在文艺复兴中表现乏善可陈,后来才追上来。这都是后话。
    (ps:强烈推荐《十日谈》,都去看看,这本书各种毁三观。)
    有赖于外挂的记忆修复功能,贾琏在这场两个小时的谈话中,牢牢掌握了主动权。
    达达尼昂从一开始的惊恐,到后来的窃喜,心路历程波澜起伏。
    这主要是话题进入了权力之争,路易十六对教廷的不满等等,达达尼昂坦率的表达了对周朝君主的羡慕,并给随行的教廷人员泼脏水,什么小男孩之类的,他都敢往外说。
    由此,贾琏想到了天津教案!多数传教士,一旦他们的得势,真不当人。
    对于达达尼昂的挑唆和泼脏水,贾琏表达了认可。总不能一直打击人家,得给点希望。
    在大周,你要说哪个教派能参与世俗权利的争夺,皇帝的刀子肯定冲你脖子过来。这个问题上绝对不能犯错误的,贾琏旗帜鲜明的表示了对正统君权的支持。认为天子独揽大权为天命,并表示一定会上奏皇帝,警惕教廷。
    弗莱作为翻译,在一旁心惊胆战好一阵,但他也没敢动手脚,翻译的一本正经。在京城呆的久了,早知道贾琏是个啥情况。这人想弄死自己,都不用开口,一个暗示,有的是人效劳。
    随着翻译的深入,弗莱忍不住也插嘴,问了几句文化方面的问题。
    贾琏为了所谓【知西洋】的人设,顺势让弗莱也加入了聊天。
    闲着也是闲着,就在三人聊的还算热络时,李亨出现了,好在他没有表现出事后贤者时间的状态,反而非常亢奋,贾琏顿时一块石头落地。看来是真的在学外语,这厮还算有理智,没有精虫上脑,立刻进港。
    起身见礼,看似随意的问了两句,明确这家伙在鸿胪寺的官员陪同下,一边监督使团成员学习礼仪,一边顺便学习外语。贾琏更放心了,如果这家伙下半身主导行为,直接丢坑里拉倒,没有抢救必要。
    “为显示对法兰西王国的重视,孤欲请使节前往王府赴宴,贾大人以为可否?”
    李亨一句话,又给贾琏拉回现实,这哥们是真上头了。
    算了,拦不住,只能敷衍一句:“下官岂敢替王爷做主。”
    李亨没注意到贾琏的表情变化,贾琏也不会劝他,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硬劝起反效果。
    受礼教束缚的女性与法兰西那种环境的女性,完全是两个世界的风味。别说李亨了,贾琏要是没点战略定力,那也是扛不住的。伤风败俗换个角度看,就是喜闻乐见。
    真就是那种我喜欢怎么都可以,但你看就不行,甚至还要检查你手机有没有偷拍的行径,才是真正的无耻的双标行为。换成有人要检查我的手机,我肯定要先问问她,如果检查没有该如何。这类人也就是看着别人老实,单纯的想欺负一下,满足某种变态的欲-望。
    (那位大叔怎么就接受和解了呢?太善良了,真就是好人被枪指着。)
    扯远了,李亨的心思,贾琏并不关心,人呢,做事就要承担后果。
    李亨还解释一句:“昨日父皇有旨意,彼为西洋大国,使团来访,当以礼相待,以彰天朝礼仪。”贾琏楞了一下,看来这事情承辉帝的重视程度,远超自己的估计了。
    很快贾琏就反应过来了,凡事都怕第一次啊。这是西洋使节第一次正式的派团来访,别看人数不多,但这可是万里之外,正式的使团呢。
    这至少是大周朝以来的第一次,承辉帝登基以后,有这么一个使团来访,正好彰显承辉帝的圣明,方有此番法兰西使者来访的举动。
    看这意思,长期以来坚持灌输西方正在快速发展的观念,发挥了作用。
    承辉帝应该是希望借此事推动一点事情,比如说,水师?
    贾琏也仅仅是猜测,并不敢下决断。毕竟皇帝这种物种,真的很难用常理来猜测。
    入夜,鸿胪寺的驿馆内,达达尼昂兴奋的手舞足蹈:“塞力斯帝国的绅士们并不喜欢教廷,认为他们的行为僭越了天命。伟大的太阳王果然有远见,派我来塞力斯这招棋走对了。艾斯米拉达,那位亲王交给你了,一定要让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没准还能留下做个王妃。”
    艾斯米拉达却没有太多的兴奋,手里拿着一把檀香折扇,轻轻的扇动几下,这是亲王送的礼物,回到欧洲凭借这一趟的旅程,可以跻身上流社会。至于留下,她可没想过。人生地不熟的,那还不是被人随意拿捏。尽管她回到欧洲,也不会好多少。但至少环境熟悉。
    “关键还是贸易额度,拿到足够的利益,阁下回到欧洲才能高升,届时不要忘记我啊。”
    “你说的对,只有狠狠打击英国人的贸易,才会得到陛下的欢心。伱放心,回到欧洲,我一定让你在巴黎大放异彩。让那些贵妇们嫉妒的眼睛发红。”达达尼昂画饼的技术很熟练了,可惜这次的饼不对胃口。
    艾斯米拉达摇头道:“我希望部族能在法兰西有一块落脚之地,并且希望得到一定的分销利益。当然这是短期的,部族在法兰西安定之后,可以停止。”
    达达尼昂一口应承:“没问题,交给我来办。”
    实际上回到巴黎的达达尼昂会不会信守承诺,那只有天才知道。
    夜深人静时,艾斯米拉达自言自语:“我本抱着求财的希望来的,没想到却有更大的希望在等着我,不知道是福是祸。水晶球,告诉我结果吧……。”
    李亨宴请法兰西使团时表明了态度,并没有请教廷的人。
    贾琏倒是接到了邀请,却婉拒了,并回了一句:“当心隔墙有耳。”
    李亨的心思,贾琏自然是猜到了,但没有阻止的意义。
    就算把艾斯米拉达收入房中,在贾琏看来也不是啥大事,只要达达尼昂不抗议即可。
    回到家中时,贾府正在一片欢腾,兴奋的贾母又要大摆宴席了。
    贾琏当然不会去阻止,只不过看见王夫人的下巴又抬起来的时候,差点没忍住做点啥。
    人群中王熙凤站在中间,李纨站在一边,从她对巧儿姐的见死不救,贾琏就知道,这女人狠起来也是很厉害的。要说因此恨她,倒也大可不必。
    有事情做,而不是在家带孩子,李纨的精神面貌要好很多。
    贾琏和贾珍一桌,这厮凑近了又在套近乎问:“琏哥儿,有日子没上我那去喝酒了。”
    贾琏笑嘻嘻的反问:“怎么,又有什么挣钱的买卖不成?”
    “听闻法兰西使团来大周,走的时候是不是要大肆采购一番?有人托我问问,能不能关照一二?”贾珍低声问一句,贾琏听了心里暗暗鄙夷。
    “当今做海外生意的大头,其实是英吉利人,法兰西人要略逊一筹。此番主要是使团,想要做买卖,要等来年了。你是为甄家人问的吧?听我一句,以后少与他家来往。”贾琏真不是好心劝他,就是怕他带来新的麻烦。
    “甄家手握江宁织造,以往想做海贸生意,都要被其他人过一手,如今想直接接触西洋人,我就是想做个中间人,并未过从甚密。”贾珍解释了一句,毕竟他知道贾琏不喜甄家。
    贾琏压低了声音道:“甄家亏空二百多万两,不提还钱的话便罢了,你去看看他家的生活奢靡,远在我家之上。孙阁老在两江整顿欠税,甄家为了点银子,替士绅出头。珍大哥,这一家人可是个埋人的大坑,你要跳,别拉上我。”
    贾珍听了一阵惊愕,端起酒杯喝一口压压惊,却被呛到了,连连咳嗽,呼吸都不顺了,脸也涨红的近紫。贾琏吃了一惊,别咳死在我面前了。
    赶紧的起身为他顺气,好一会贾珍才渐渐的好转,呼吸顺畅后叹息道:“自打辽东回来后,这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最近咳的厉害,胸口总堵着。”
    贾琏对此还真不知情,赶紧装关心:“找大夫看了没?”
    “御医看了,说了一通所谓的气疾,说是辽东之行伤了根本,才有此症。”
    贾琏嘴上不说,心里却在想,这是夏天啊,你这呼吸道感染从何说起,要是春天还说的过去,有粉过敏的可能性。
    “不说了,我先送你回去,身体不好就别乱跑,少喝点酒。”贾琏一副兄友弟恭的姿态,起身告罪后,送贾珍回去。坐上的贾政满意的点头,今天这场酒席,他算是占上风了。族人们的吹捧,令其飘的厉害,脸上却在竭力的矜持。
    怎么讲呢,外戚嘛,比起正经的科举文臣,总归要差一些的。
    说的难听一点,数遍史书,外戚的名声就没好过。
    卫青、霍去病,属于极少数。
    尤氏闻讯也跟了上来,贾蓉随后也到了,一起给贾珍送回去躺下后很快睡着,贾琏见窗台上有盆,种的东西也没见过,便有点好奇,怎么贾珍还喜欢这个。
    尤氏一直在注意他,见他视线便记下,出来时解释一句:“蓉哥儿不知道哪里淘换回来的海外奇,他听说值钱,便都要了过来,好几盆呢,书房里也有一盆。”
    贾琏寻找贾蓉,想问问清楚,不料这厮直接不见人了,不知道去了哪。
    “蓉哥儿呢?”贾琏随口一问,尤氏道:“不知,最近他神出鬼没的。”
    贾琏越发的觉得不对,这厮以前是很喜欢凑热闹的,这是做了啥亏心事不成?
    没等贾琏多想,尤氏手上使劲,给他拽到一处僻静院子内。赖二死后,如今尤氏权柄大涨,后院里基本是她说了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