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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第159章 还要大赦?(晚点还有一更,尽
    第159章 还要大赦?(晚点还有一更,尽量补一下欠的)
    “本初,你明日便辞官吧!”
    该说的话,袁隗此前已经劝过了,他没有再责备袁绍不听他的劝告。
    主动辞官,总比因天子厌恶而被罢免来得好。
    天子给了体面,袁氏也要体面以对。
    袁隗早先的谋划早已成空,他知道现在想要铲除宦官已经是不现实的了。
    所以他如今已不求超越窦武陈蕃,只要能继续维持袁氏的声望。而袁氏后继有人,未来总有希望的。
    如今这局面,总要努力挽回一下天子对袁氏的观感,他可不愿意袁氏在他手底下衰落。
    为此,只能再苦一苦袁绍了。
    袁绍心中三分震惊,三分质疑,三分惊怒,还有一分委屈。
    五味杂陈。
    大将军……前将军这就把他给卖了?
    这才几个月?怎么就能忘了故人的情谊呢!
    人非草木,袁绍与何进相处得久了,绝不可能说全是利用,没有感情。
    历史上,董卓意图废立时,他与掌握了中央军的董卓拔剑相向,未必没有与何进的情分在内。
    他犹自不信,问道:“叔父亲眼看了前将军的书信?”
    袁隗道:“陛下既然说了,我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区别?”
    见此,袁绍还存了一丝希望:“过去,卢植的弟子高诱入大将军府,我就怀疑他是卢植派来监视的,现在前将军闭门自守,恐怕也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对了,还有何咸,他也未必能守住口风……”
    若真是何进告发的他,岂不说明他过去这五六年的所做所为,只得了一个一败涂地的结局?袁绍不愿接受。
    袁隗见袁绍事到如今宁愿怀疑何咸也要相信何进,他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这个侄子近些日子连续受到的打击有点大了。
    有此一事,只要今上还在,不出意外的话,袁绍未来前途必然堪忧。
    他等着袁绍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才劝慰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本初经此一遭,也当有所得。汝辞官后便回乡吧,潜心读书,造福乡里,以待来日,未必没有转机。”
    袁绍终于恢复过来,拜道:“诚如叔父所言,绍这便辞官回乡了……”
    可话虽这样说,他心中仍有不甘。
    ……
    云台殿中,刘辩自然无从知晓袁绍的不甘,他从廷尉卿羊续处获得了和荀爽同样的回答。
    羊续的回答也更全面,不仅说了流民之事,还与刘辩说了一些囚徒常见的罪责,如盗窃、欺诈、劫掠、伤人等。
    其中贫苦百姓最容易犯的是盗窃,时间集中在二三月份,是时正值一年中最艰难的时候,家中无粮又得不到宗族救济之人便容易铤而走险。
    在这种情况下,盗窃很容易发展为别的犯罪。
    至于更严重的杀人……民间受公羊学派九世之仇犹可报的思想,常有慷慨激烈之士为复仇而杀人,乃至于有为友杀人的。
    对这些人的审判一般都会从轻处置,然后大赦天下。
    曾经,刘辩作为旁观者当然觉得公羊大复仇思想所造就的风气很好,对那些贪官污吏及鱼肉百姓之人也是震慑。
    但身处其中,尤其是他一门心思整顿吏治的当下,却有不同的感受。
    人治的情况不可避免,可汉律也是要遵守的。
    羊续的话同样令刘辩纠结于是否还要大赦天下。
    但很快,卢植就给出了不用大赦天下的解决方案——“陛下如不愿大赦,待到五月,三辅屯田功成,可诏亏欠赋税之贫民及流民,入关中屯田。”
    实际上,如果不是考虑天气寒冷,百姓在迁徙路上无法安置,其实可以早点实施。而且也得考虑到万一关中出现天灾的情况……
    在百姓安土重迁的背景下,这似乎是最好的手段了。
    不过卢植也没有反对大赦,他见刘辩还在纠结,说道:“陛下,无论大赦与否,都是治理的方式。大赦有大赦的治法,不赦有不赦的治法。以臣之见,荀君的奏书意在提醒陛下,集思广益,不可偏专。”
    在卢植的支持,刘辩总算下定了决心,他说道:“过去大赦天下,便是谋反之罪,也有赦免的,其下之罪,更不必说。我之所以不愿意大赦天下,就是担心自上而下视律法为无物,从而无敬畏之心。律法既不能用,国家的治理也无从谈起。”
    “而今看来,大赦天下该慎用而非禁用,不过,我以为,便是大赦天下,也该先定下不赦之罪,以为警醒。”
    卢植同意道:“昔日大赦之诏,皆有不赦之人。”
    刘辩转而问起了羊续:“羊卿如何看?”
    “臣无异议。”羊续答道,说完,他欲言又止。
    后羊续拜道:“于律法,臣有奏。”
    他对于汉律早有想法,只是还没来得及上奏,如今见时机合适,索性说了出来。
    刘辩道:“羊卿请言。”
    羊续道:“汉兴以来,三百九十余年,其间宪令稍增,科条无限。律法有律令之分,诏令繁多。又有大儒为律做注,然各家各持其言,不能为定制。”
    “然法令虽多,及断狱时仍有欠缺,乃有比例之法。比例者,即以过往相似之案,以之延判。然如陈昭公之《词讼比》,距今九十年矣,且相似之案,判罚不一,常有牵强附会者。”
    “臣以为当平定律令,应经合义,精简诏令归于律法,删除余令。继而为律做释,以为断狱之凭证。”
    刘辩听着听着,发现羊续所做的事不正是东汉版的《唐律疏议》吗,即完善律法并对律法的执行做出解释。
    此前因为律令的庞杂,在判案时常用判例法。
    但当判例法与人治结合在一起,搭配经典的春秋笔法……
    刘辩听罢,立马同意道:“卿所谏言的正是我一直想做的事啊!”
    想了想,他补充道:“羊卿先写一份奏书,于明日朝会之时与群臣探讨。律法所涉繁多,须群策群力。正好以议上一议大赦所不赦之罪。”
    羊续估算了一下时间,赶紧向刘辩告退,回去准备奏书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