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喜帖
五皇子在沈府吃完饭离开,这一行踪,嘉成帝、太子、包括二皇子,在五皇子离开沈府的那一刻便知道了。
大熙过年要比现代热闹许多。
现代的京城不许放烟爆竹,加之许多人返乡,京城一下子空了大半。
除夕的晚上,马路上连车都少有,安静的厉害。
但大熙不同。
除夕这一天,大家都休息了。
街上到处都是玩耍的孩童,嬉闹声不绝。
时不时的还能传来互相问候的声音。
家家户户院内院外的忙碌。
沈府因面积大,所以听不到外头的声音。
若换做寻常巷弄,挨家挨户都能听到街坊四邻从早忙到晚,又从早吃到晚的热闹声响。
入了夜,天黑下来外头的街市已然张灯结彩。
每年除夕夜,皇家都会放烟,全城的百姓全都跑到街上来看。
盛大的烟将京城大地都照亮。
不过外头人多,苏锦时便不太想凑热闹。
烟放的本就高,京城也没有太高的房子遮挡视线,在府内应也能看到。
除夕一早,苏锦时便对江管家说:“今日大家都休息一下,叫厨子做好饭,也给大家伙都做一桌,便不必管我们了。”
“我跟大人自个儿过,你们也自个儿喝点儿酒,放松放松。若想出去看烟,逛一逛的,便自行去玩。”苏锦时说道,“但有一点,切勿在外与人生事,也记得自己的安全。回来了便歇着,无需收拾我们这边的碗筷,这些活计明日再做便是。”
“是。”江管家喜盈盈的朝苏锦时拱手一拜,“多谢姑娘,小人这就将这个好消息跟他们说去。”
晚上下人们都聚在一起吃酒,苏锦时和沈拾琅也单独在堂中吃。
明明在现代的家中,也是跟沈拾琅一起过的,可是苏锦时还是觉得这边更有过年的感觉。
两人吃完了饭,便穿了厚厚的斗篷,手里揣着暖炉坐在屋檐下,一旁煮着热茶。
煮热茶的炉子也给二人起到了保暖的作用。
苏锦时手藏在袖中,抱着暖炉甚是暖和,抬头望向天空。
没有光污染的夜色如同黑色的丝绒,丝绒上铺陈着银河闪烁。
“真漂亮啊。”苏锦时赞叹道,“现代除非真正荒无人烟的地方,否则都会受到些灯光的影响,很难看到这么好看的天空。”
这时,一道烟如同流星,带着些许凌乱的轨迹直冲天空。
在空中伴随着“砰”的一声,怦然绽放。
这道烟还未消散,紧跟着周围便拥簇着放出层层叠叠的烟。
“太漂亮了。”苏锦时仰头,看的呆了,发出一声声的赞叹。
现代像这种规模的烟,都是重大的节日举办烟表演,在固定的地方燃放。
需在指定的地方才能看得到,并非全城都能看见。
而在指定的地方,必然人挤人,连交通都会堵塞的厉害。
所以苏锦时从来没有去凑过那样的热闹,怕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没想到在大熙,看到了这么清晰好看的烟。沈拾琅转头,目光却落在了苏锦时的脸上。
烟的光芒随着一下又一下的绽放映在苏锦时的脸上,在夜幕下,她的脸庞在微亮的光芒下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随着烟的光芒消逝,苏锦时的脸庞光芒变淡,但随着下一朵烟的盛开,她的脸庞在光芒下又变得清晰起来。
“是很漂亮。”沈拾琅的话,正好在烟绽放的间隙响起,让苏锦时听得分明。
苏锦时转头,想跟沈拾琅说,你也这么觉得吧?
却看见沈拾琅的目光正灼灼的落在自己的脸上。
沈拾琅刚刚说的那句,是很漂亮,不会是在说她吧?
在苏锦时还在怀疑,不是很肯定的时候,沈拾琅突然起身,倾身朝她弯下了腰。
在最后一枚烟绽放于夜空之时,沈拾琅的吻也落了下来。
“愿我们岁岁年年相伴。”沈拾琅低声说道。
二人遵照大熙的习俗,一起守到了天亮。
下人们也早早地过来收拾昨夜剩的碗筷。
双云端了刚煮好的饺子过来。
苏锦时和沈拾琅吃完便赶紧补眠去了。
各府的年礼也大都是下午才会送来,因为上午主人家都在休息。
江管家带着沈府的年礼送去各府,还顺便递上了沈拾琅和苏锦时成亲的喜帖。
收到喜帖的人家,心中大都有些惊讶的。
本以为嘉成帝如此积极地赐婚,本就是为了遏制沈拾琅坐大,绝了他通过联姻壮大自己的这条路。
沈拾琅只不过是被迫同意。
毕竟在朝上时,沈拾琅还不惜表现的惧内,来拖延赐婚。
只不过嘉成帝没给他这个机会。
众人便以为沈拾琅大抵也是不想要这桩婚事的。
婚虽是赐了,但什么时候成亲,沈拾琅怕是有的拖。
谁知喜帖这么快就送出来了。
沈拾琅这哪里是想拖着不成亲,分明是迫不及待要成亲的意思啊!
众人不禁更加好奇苏锦时到底何许人,将当朝太傅迷成如此。
李府,卢夫人带着卢晓月来拜年,李夫人把李瑜溪也叫了来,趁机问:“瑜溪,我记得你说过,你们之前在玉兰阁遇到过沈太傅的那位未婚妻子。”
“是。”李瑜溪点头。
“对她,你们可有何别的印象?”李夫人问道,“你当日回来,也只说了那位苏姑娘竟不顾身份,大声说着张真真的名字,指明要用张真真买过的面脂水粉。”
“除此之外,她的言行可还有别的不妥之处?”
李瑜溪仔细想想,说道:“其实我后来也想过,除此之外,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反而处处透着聪颖。”
“先说面貌气质,那位苏姑娘分毫看不出出身农户的小家子气。她的举止仪态,确实跟我们不同,可却也没有普通百姓常有的畏缩,反而透着洒脱,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好似她不论见到谁,多高的身份,都能自若,一点儿都不紧张。可偏偏礼仪方面,又像是临时学的,并非像我们从小训练,刻在骨子里的。那位苏姑娘,总之是说不出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