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一年半
十二种上乘炁当中,玉灵权天司辰炁其实略显中庸。
相比于其他专精某一项或是某几项的炁而言,玉灵权天司辰炁,在于其广博——堪称是无所不包,无所不容的广博。
这一道炁练就过后,仙神施展任何一种术法的时候,都能得到这炁的加持,使得术法的威能,灵动等等方面,都有提升。
同时,每当敖丙将一种术法参研到了‘入道’的层次过后,入道的道韵,都会融入这玉灵权天司辰炁当中,使得这一道炁的本质越发强横,使得敖丙的法力,越发强横——到最后,敖丙只消得法力一点,便等同于是无穷术法在顷刻间宣泄出来的威能。
而敖丙一开始之所以没有将这玉灵权天司辰炁纳入自己的选择,其原因也就在这里。
在而今的这个时代,无所不容,无所不包其实是一个伪命题。
天地之间的每一个生灵,根据其体质,修行的功法,又或者某些法宝的效果等等,他们对天地之间各种元气的亲和度,自然也各有不同。
当生灵对某一种元气的亲和度过高的时候,生灵对这种元气的感应,自然而然的便会压制生灵对于其他元气的感应,如此,生灵在修行其他术法的时候,便是事倍功半,甚至于根本就无法修行。
因为这生灵,根本就无法感知到对应的元气,自然也无法调动这元气来显化术法的威能。
——金木水火土五行元气作为天地的基石而外显,生灵的存在,也同样是对应五行,是以修行者略略感应,便能察觉到这五行元气的存在,故此,也只有金木水火土五行所对应的术法,不需要生灵在相应的元气上有所亲和。
除却金木水火土之外,天地当中其他的元气,诸如风,云,雷,阴阳,生死等等,都显得缥缈而杳杳莫测。
这一类的术法,若是修行者在对应的元气上没有相应的亲和,便根本无法修行。
在敖丙看来,这所谓的无所不包,无所不容,其实是该属于上一个时代,属于妖族应该采炼的炁。
因为只有妖族的妖气,才是无所谓任何一种元气的属性,从容而随意的,演化其他的任何一种术法。
如果选择了这玉灵权天司辰炁,那么为了将这炁的效果提升到最大化,甚至于超出其他的炁,那么敖丙最佳的选择,便是踏足妖道,将自身的法力,都化作妖气,以妖气来驾驭天地之间的任何一种元气,任何一种术法。
但这种事,想想都不可能。
妖族,已经是退出来时代的种族。
天地之间,固然还存在着那些无比强横的妖王,甚至于妖圣们,可这些妖王妖圣,哪一个不是老老实实的在天地之间蛰伏,有几个敢于随随便便在天地当中晃悠?
更何况,敖丙作为大天尊的弟子,根正苗红的天庭正神,他又怎么可能舍弃现在天庭的便利而选择踏足妖道——要知道,现在的天庭,便是在上一个时代妖族的尸骸当中构建出来的。
若是敖丙踏足妖道,说不得大天尊便要亲自出手清理门户了。
也正是如此,虽然敖丙天资非凡,诸般术法一见便通,一明便精,可他也丝毫没有想过采炼这玉灵权天司辰炁来作为自己法力的根基。
然而此时,察觉到了血脉升华所带来的演变过后,敖丙的念头,却是直接就发生了改变。
十二种上乘炁当中,玉灵权天司辰炁强势毋庸置疑——敖丙所参研的各种手段越多,这玉灵权天司辰炁的威能,也就越强。
而影响这一道炁的因素,也只有一点。
便是敖丙所参研的各种术法,各种手段。
一开始的时候,敖丙受限于天地元气的亲和,自认为无法将这一道炁的威能彻底展现出来,故此,敖丙丝毫不曾考虑过这玉灵权天司辰炁的存在。
毕竟,当敖丙受限于元气的限制,所参研的手段不够多的时候,采炼了玉灵权天司辰炁过后,他法力的增进,以及这一道炁对他各种手段的增进,远远比不过其他的炁。
然而此时,天龙血脉的演化之下,天地之间的各种元气,都出现在了敖丙的感知当中。
如此一来,敖丙要参悟任何一种元气相关的术法,也都是顺理成章。
这先前完全不曾考虑过的玉灵权天司辰炁,便也成为了敖丙最佳的选择。
这般的决定落下来的时候,敖丙心头,也陡然间涌现出一阵饥饿的感觉。
饥饿当中,又夹杂了无比的空虚。
任由敖丙如何吞吐周遭的元气,任由敖丙如何服用灵药,这源自于空虚的饥饿,都无法得到丝毫的缓解。
因为这空虚所导致的饥饿感,不是源自于敖丙的五脏六腑。
而是源自于他的肉身,源自于他的法力,源自于他的魂魄。
这是敖丙在明澈了自己的前路过后,他的精气神,对炁的期待。
“该采炁了。”敖丙起身,他体内,真龙的气息落下,化作类似于真龙炁一般的东西,暂且填上自己的精气神当中,缺少了炁而产生的空虚。
这‘真龙炁’落下来的时候,顷刻间,便是融入了敖丙的体内,将他因为血脉沸腾而升华出来的天龙气象遮掩起来。
随即,敖丙推开了水府的大门。
……
“一年半么。”踏出水府,敖丙和东海龙王与敖乙都交流一番过后,这才确认,自己这一番沉睡,却是足足沉睡了一年半。
在他沉睡过后没多久,先是太白金星离开了龙宫,不过姬昌回到西岐过后,大劫便是打开了序幕,天庭由此封锁,太白金星,也回不得天庭,是以,太白金星便直接去了别处访友。
反正,以他的实力而言,只要不曾直接撞进杀劫当中最惨烈的战场,倒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太白金星离开过后没多久,太乙真人便是携了哪吒的魂魄来了东海,要再次向敖丙和东海龙王致谢,同时也让哪吒见一见殷夫人,免得他们母子二人,相互担心。
之后,太乙真人便是说了自己对哪吒的安排。
金霞洞中,有一株莲灵根,此灵根,乃是太乙真人早先从玉虚宫中带出来的一节白藕发芽所成,有先天之妙。
所谓红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是一家——白藕,便是阐教的象征。
太乙真人的打算,便是要趁着而今人道气运高涨的时候,借人道信仰之玄奇造化,逆反先天,将哪吒的魂魄,与那一节白藕合二为一,以此为哪吒塑造一个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根基。
此法却需要立庙收集凡人的念头,以念成真——当时敖丙正在沉睡,所以,便是东海龙王替敖丙做了主,在那些凡人们修建的三郎庙中,留了一个哪吒的位置。
索性,不管是义三郎还是孝三郎,都是三郎,一般无二。
各处的三郎庙立下过后,龙宫也是派了一些化形的水族在庙旁边驻守,又有一些亲善的人族修行者充当庙祝,故此也不担心这三郎庙出现什么岔子。
至于说殷夫人,则是在确认了哪吒的状态过后,坚持要向太乙真人还债,太乙真人拗不过她,便是和殷夫人做了约定,请殷夫人去了西岐,替西岐训练兵马,以此稍微抵一些因果——算算时间,殷夫人一路游历,此时应该是已经到西岐了。
“太乙真人指引殷夫人去了西岐,为父也便请你敖吉叔父,注意了一下西岐的情况。”
“你敖吉叔父说,西岐虽无战事,但西岐上下,却是厉兵秣马,其内气象,和其他的诸侯国,大有不同。”
“周遭的水神们,更适合不止一次的看到其他诸侯往来西岐。”
“为父又专门托关系打听了一下——那姬昌,在朝歌城里被囚了七年。”
“他的长子伯邑考为了救他,被生生剁成了肉酱。”
“还有一个说法不知道真假,说是伯邑考被剁成肉酱过后,还被做成肉羹让姬昌给吃了下去。”
“囚身之仇。”
“杀子之恨。”
“西岐这边,只怕是在积蓄力量,要闹一个大的!”东海龙王忧心忡忡的看着敖丙。
“西岐那边的水神,也都惶恐得很,不晓得是该继续留在那边,还是往别处去避难。”
“避难吧,他们走了,水眼便有可能被他人所取。”
“留在那边吧,一旦西岐和殷商有什么冲突,他们便是首当其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