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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0章 今日过后,子受便是一独夫了!
    第860章 今日过后,子受便是一独夫了!
    “大王为何会这么问。”成高强忍着心中的悸动。
    他几乎是要以为,自己才落入这个身躯当中,便已经暴露——这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后果。
    不是说这后果有多么的危险。
    而是,以天庭天帝的身份,显化了一个化身出来,结果却在人王的面前称臣——这样的事,太过于的羞耻了!
    这一瞬间,成高都已经在思考,若是自己暴露时,该扮成谁的化身……
    “长生,乃是人之禁忌,臣又怎会去触碰。”
    “去吧。”帝辛挥手。
    成高的身形消失在了宫殿当中过后,帝辛才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身回到了寝殿。
    ……
    然而,在第二天,成高却并曾如同帝辛的命令一般,去找姬昌筹备那大祭……只是令门下的侍者,将那筹备大祭的信带给了姬昌过后,便自灭满门。
    同样,其侍者,在将信带到过后,亦是同样自尽,追随自家主人而去。
    ——信中所提及的,便是帝辛令姬昌筹备大祭,且要在大祭之上有所决策的事。
    同时,成高也在信中清楚的写了自己的迷茫。
    在他看来,无论以怎样的理由,都不应该去否认圣皇们的功绩,更不应该和圣皇们进行切割。
    就算要救圣皇们脱离囹圄,那大不了,便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纵然大家都战死,也好过这般的屈辱……
    可帝辛的命令,亦是他不愿意违背的。
    帝辛的理由,他也同样是无可辩驳。
    于是,他便只能选择死,只能选择自灭满门。
    传信于西伯侯姬昌,是不负帝辛——而死和自灭满门,则是不负自己身上所流淌的人族之血脉。
    于是,以成高这一个贵族世系的灭亡为引子,成高那信中的内容,亦是在刹那间,就传遍了整个朝歌,然后越传越离谱。
    有说法是:和人皇的切割,逐渐的变成帝辛容不下人皇的存在,见不得那些太古的圣皇们,有比自己更大的影响力。
    也有说法是:人皇所居的火云洞,乃是人族最大的底蕴之所在,人王也好,人皇也好,一旦踏进火云洞,便可登临大罗,成就不朽——不过,火云洞中的位置,是有数的,大禹皇过后,火云洞便已经没有了空缺。而帝辛要‘驱逐人皇’,便是想要在火云洞中空出一些位置来,好让自己踏进火云洞中。
    等等等等……
    “姬昌,你真打算筹备那大祭吗?”微子启的身形,出现在宫殿旁边的松池之间——这里,就是姬昌离开了鹿台过后,‘囚居’的地方。
    人族之重,便是戎与祭。
    简单来说,戎,就是兵权。
    祭,便是祭礼。
    整个人族的秩序,便是由此而出。
    而人族的祭,有大祭小祭之分。
    小祭者,各种年月时节,对先祖,对仙神的祭祀,乃至于君王的夸功等等,都是小祭。
    至于说大祭——整个人族当中,便唯有一种。
    那就是对娲皇,以及人族那些太古始祖圣皇们的祭祀。
    曰:元华祭。
    元者,一元之初始,象征人族的诞生。
    华者,人族之生息,象征人族的未来。
    此乃人族最大的祭典。
    祭礼当中,整个天地的争斗,都要暂时的告一段落——无论是谁,只要在这个时候挑起争端,那争端,又恰好波及到了人间,便立刻会被当作人族不死不休的敌人。
    这样的祭礼,其所筹备需要的精力,需要的人力,需要的物力等等,可以说是不可想象的。
    是以,人间很少会举办这样的祭礼——更多的时候,人间都是在那些圣皇们的诞辰时,对他们展开小祭,又或者,是在娲皇诞的时候,以那些圣皇始祖们作为陪祭。
    而对于整个天地而言,当人间举办那元华祭的时候,便也是意味着,人间会有前所未有的变化,要向天地昭告——这样的祭礼之上,那些大罗们,都要以化身踏进人间,免得丢了第一手的消息,对人间的局势,产生误判。
    很显然,以当前的局势而言,帝辛便是要在那元华祭上,向天地和人间,宣告人族与人皇们的‘切割’。
    也唯有在这一场元华祭上的昭告,才能真正的,将人族和那些太古的人皇们切割开来。
    “姬昌,你绝不能应下这件事。”微子启的姿态,无比的肃然。
    ——而在这松池之外,其所带来的卫士,已然将这松池,团团围住。
    微子启,乃是殷商的宗室。
    站在他的角度,无论成高信中的内容是真还是假——可只要那一场元华之祭展开,那信中的内容被人引申出去,都必定会动摇殷商的人王之气脉。
    这是他乃至于其他宗室都绝对不可能接受的事。
    看着面前的姬昌,微子启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姬昌执意要筹备这一场元华之祭,他便要令卫士们,将姬昌杀死!
    元华之祭的规模,无比庞大——以这祭礼的规模而言,能筹备这祭礼的人,亦是微乎其微!
    而以当今殷商的局势而言,有能力筹备和执掌这大祭,且自身的身份地位也恰当的人,也就姬昌一人而已!
    所以,只要姬昌拒绝,或是姬昌死去,那么这一场元华之祭,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办得起来。
    至于说杀死姬昌过后的影响和动乱——相比于那祭礼而言,那已然是微子启他们完全能接受的后果,而且微子启已经做好了赔命的准备。
    “大王,那些流言,是真的吗?”王宫当中,王后姜氏拦住面前的帝辛。
    姜氏,乃是东伯侯之女——而东伯侯,为姜姓,此乃神农之姓也!
    东伯侯一系,便是人皇神农氏的血脉传承。
    对他们而言,他们体内所流淌的人皇之血,便是他们天生高贵的源头。
    一旦帝辛否认了太古的人皇,便意味着否认了姜氏的高贵——对于姜氏而言,这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的事。
    纵然是夫妻,姜王后也万万不可能站到帝辛的那一边。
    拦在帝辛的面前时,姜王后手中,还带着一封书信。
    那是前一阵子,姜王后所写的,自己思念亲人,请东伯侯他们往朝歌来相聚的书信——而在成高的事过后,姜王后当即便是派人将自己所写的书信给追了回来,还让使者带了消息回转姜国,令东伯侯他们,千万不要来朝歌。
    而在这王宫当中,人王和王后对峙的时候,人间各处的人皇宫祠当中,亦是有无数的香火燃烧起来。
    “私下拦截信使。”帝辛看着姜王后手中的书信,神色肃然。
    “王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大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姜王后反问。
    “姜国镇守东方,为东二百镇诸侯之首。”
    “一旦姜国生变,东二百镇诸侯,尽皆不稳。”
    “大王,人皇的声名再高,也不过泥塑木偶——大王连这都容不下,其他的诸侯,会怎么想?”
    “大王这江山,不打算要了吗?”姜王后说道。
    “妇人之见!”帝辛的目光,越发凌冽。“你就这般看不起孤王,这般揣测孤王的心思么?”
    “那大王倒是将自己的心思,与我说个清楚。”
    “大王自己藏着掖着,宁愿和外臣商议,都不愿和我这发妻言语,如今,却来要怪我妄加揣测?”
    相比于帝辛的身形而言,姜王后的身形,可谓是显得极其的瘦小——可此时,这瘦小的身形,却展现出了无比强大的威势来。
    在这王与后的对峙之间,宫中的侍卫,侍者等等,每一个都是毛骨悚然,只恨不得立刻将自己的眼睛挖掉,将自己的耳朵堵住——当然,也有一些机灵的,已经是悄然退去,然后飞快的往两位王子和其他宗室老者处报讯,想要将他们叫来,将这对峙的王与后给劝住。
    “孤王,懒得与你纠缠!”看着那些越发仓促的侍卫们,帝辛的脸色,也越发难看,手上稍稍用力,便是将姜王后给推到了一边。
    “母亲!”待得帝辛离开,得到了消息的两个王子,才是匆匆赶了过来,将被推倒在地上的姜王后给扶了起来,呵斥着那些侍卫,都退去。
    ……
    “青帝陛下,看来你我的棋局,有他人插手啊。”峒元魔祖的声音,在伏羲的耳边响起。
    “三年……”
    “三年过后,元华之祭上,人族就要和人皇切割。”
    “这当代的人王,可真是雷厉风行的性子。”
    “只是不知,这三年的时间,够不够青帝陛下筹划?”
    女娲庙前,伏羲亦是沉默不语。
    朝歌城中那陡然间掀起来的风浪,亦是超出了他的掌控。
    人皇和人王,他们的存在,本来就有所冲突——而伏羲,亦是不愿意触犯人王的权柄,故此,他虽然来到了人间,却一直都不曾和人王见面,更不曾和人王商议接下来的局势。
    毕竟,在天庭当中的短暂接触,他便已经对这一代的人王,有了一定的了解——他认为,在这件事上,纵然是各行其是,人王的决策,也应该能和他的布局,相互配合的。
    然而,这朝歌城中突然卷起来的风潮,却是直接打破了伏羲的谋划。
    帝辛根本就没有给伏羲丝毫的时间!
    “我去和他谈一谈好了。”伏羲叹了口气,伸手往虚空当中一掐,人道之气,便已经被他引动。
    而在朝歌的朝堂上,此刻,已然是无比的混乱。
    太古那些始祖人皇们的雕像,被大臣们直接搬进了这朝堂上,几个庙祝,便跪在那雕像面前,一边哭号,一边叩首——帝辛摆脱了姜王后过后,来到朝堂,所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
    看着这一幕,帝辛赫然是连朝堂,都不愿意去了,只是转身便走。
    也就在此时,那摆在朝堂上的人皇雕像当中,伏羲的像,其上灵光微微一动,帝辛的一点念头,便被请进了那雕像当中。
    “见过人王。”
    “见过伏羲陛下。”帝辛说道,“我以为,以陛下之智,不应当来见我。”
    “我亦知之。”伏羲脸上带着苦笑。“但是人王,你太快了。”
    “三年的时间——什么都来不及。”
    “我等,来不及将功果和底蕴留在人间。”
    “人王你也来不及抚平人间的汹汹之火。”
    “人王,不如缓一缓。”
    “可我就要如此。”帝辛看着伏羲,坦诚以对。
    “伏羲陛下,我知晓你们的打算——以你们的谋划,不但能将自身的功果,留在人间,更是能以莫测的手段,将你们和人间的切割,变得理所当然,以此最大的消弭此事所引发的波澜。”
    “可之后呢?”
    “难道真的要让人间忘记你们?”
    “不!”
    “既然而今执掌人族的是我,我便绝对不可能令此事发生。”
    “所以,此事只能急,不能缓!”
    “我要的,就是要将伏羲陛下你们从人族当中切割出去——同时,又要让人族之心,依旧留在你们那一边。”
    “我要让你们,纵然被我切割出去,但你们在人族的香火,你们在人族的传说,也依旧代代不绝。”
    “而不是如同陛下你们自己的谋划一般,平缓的过渡之后,人皇的名字,便成为一个模糊的符号,最后被彻底的忘记。”
    帝辛正视着面前的伏羲。
    于是这一刹那,伏羲便也真切的察觉到了帝辛的念头。
    他的目光当中,带着无比的惋惜。
    “人王,何必如此?”
    “陛下就当我还想算计诸位陛下一把好了。”帝辛冷静的道,“诸位陛下和人族切割——我知晓,纵然切割,可诸位陛下的心,依旧在人族的那一边。”
    “可万一呢?”
    “若是人间真的忘掉了诸位陛下,诸位陛下看护人族的心,还能维系多久?”
    “所以,陛下就当是我有私心——既掀起诸位陛下的存在,影响到了我的权柄,又想要让几位陛下,在被挤出了人族过后,依旧被人族私下里供奉,能够在必要的时候,为人族出力。”
    “可你……”伏羲欲言又止。
    三言两语之间,帝辛的谋划,就已经在伏羲的面前展现出来。
    ——人王能代表人族吗?
    当然是可以。
    可如果,人王的意志,和人族的意志发生了冲突呢?
    当人族当中,绝大部分的人,都认为人王错了呢?
    这个时候的人王,还能代表人族吗?
    能代表——但又不能完全代表!
    为了人族的未来,人族必须要和长生之人皇进行切割——可这种切割,又不能完全的切割。
    毕竟,人族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否认那些人皇们的存在,更不可能否认曾经的历史。
    而且,就正如帝辛所言,他对于那些人皇们,亦是有所担忧的——就算人皇们能为人族全新全新的付出,可若是人族自己都忘记了他们的存在,都否认了他们的存在,那这些人皇们,他们还能为人族付出多久?
    彼时的人族,还值得人皇们付出吗?
    所以,对长生人皇的切割,必须要处于一种切割而又不切割的状态!
    帝辛以人王的身份,诏告天地,人族不承认那些长生之人皇的存在——他们执政人间的时候,是人皇,可当他们抛弃了人族,拥抱长生的时候,他们就不再是人族的人皇。
    但在人族当中,那千千万万的凡人,那代表人族的意志,却又绝对不能否认人皇的存在。
    而帝辛的谋划,便落在此处。
    他要以最激烈的姿态,将人皇们的存在‘开革’出人族——而他的姿态越是激烈,他之下的人族,对于人皇们的存在,就会越发的‘意难平’。
    他越是要禁绝那些人皇的传说和香火,人皇的传说和香火,就越是经久不衰。
    如此一来,纵然人皇们为了人族而脱离人族,成为‘真正的大罗’,可他们的心,也因此会更加长久的‘保留在人间’。
    而伏羲惋惜的地方,也就在这里!
    帝辛的谋划,当然是可行的。
    可代价呢?
    以最激烈的姿态,将人皇开革出人族,以此造成人王之意志和人族意志的冲突——那会是什么后果?
    那无数的职责,无数的不满,无数的怨恨,都会落到帝辛的身上。
    这足以引动人道发生新的变化,使得人族的意志对人王进行反噬。
    如此,帝辛几乎是必死!
    不仅仅是帝辛必死,便是这殷商的人王之气脉,都有极大的可能彻底断绝,而且,殷商的后人,更是要以漫长的时间,来消弭人道落于他们身上的不满——天地,有天地之垢,人道,又何尝没有人道之垢?
    “陛下,我亦是人王!”
    “陛下说,你们在谋划,将自己的功果留在人间——你们能为人族不惜此身,我这人王,难道还要为了人族熄此身?”
    “可这并不是你的错。”伏羲神色沉重。
    “长生,是我们自己做出来的选择,我们当初作为人所共尊之人皇,却为了自己的性命而选择了长生,以至于如今,人族寻求长生之风,不可断绝。”
    “这本就是我们在人族当中所铸就的祸根,这本就该是我们来付出这消弭祸根的代价。”
    “陛下又错了!”帝辛说道。
    “所谓此一时彼一时。”
    “彼时,陛下不登大罗,如何为人族争取时间和空间呢?”
    “没有大罗的人族,凭什么在天地之间谋取话语权呢?”
    “长生,不是陛下加诸于人族身上的祸根——而是人族留在陛下身上的污垢。”
    “不是陛下欠了人族,而是人族欠了陛下。”
    “既然如此,我这位人王,就该理所当然的,替人族还上这一笔债。”
    “三年过后,人族的长生之祸根,便彻底与陛下无关。”
    “陛下请回吧。今日过后,子受便是一独夫了!”
    ……
    “谁让你们来这里的?”松池当中,帝辛的身形显现,围在此间的卫士,看着帝辛至此,也都是纷纷散开,然后拜倒。
    却是转身离开了朝堂过后的帝辛,在于伏羲交谈过后,便直接来了姬昌这里——便正好见得姬昌被卫士们为主。
    “是启啊,我就说,谁敢私自调动王宫的卫士。”帝辛看着面前握剑的微子启,神色不善。
    “你来松池做什么?”
    “莫非,是听说了什么谣言,心有不甘,想要和姬昌一起,有所谋划?”帝辛顺势而道。
    “罢了,孤王正好有事寻你——你既然在此,便一起听听好了。”
    帝辛的目光,落到姬昌的身上。
    “姬昌,成高虽死,但他的信,你应该已经收到了。”
    “对那元华之大祭,你可有考量?”
    “此时启也在——缺了什么,便说个分明。”
    旁边,微子启的心绪,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右手不受控制的,往着长剑的剑柄而去,然而,当其碰到剑柄的时候,身上的力气,却是在刹那间被抽干了一般,怎么也无法将那长剑给拔出来。
    “大王明鉴,臣思过之辈,不敢奉诏。”
    “好一个不敢奉诏。”帝辛冷笑着,将目光转到微子启的身上。“看来,启你这一趟,还真不是白跑。”
    帝辛的目光,越发的冷冽。
    “你们还真以为,这一场元华之大祭,孤王就找不出别的人来筹备了么。”帝辛拂袖而去,对那些士卒发了号令。“既然你们来了这松池,就给孤王将这松池看好了。”
    “若再有人踏进松池,与姬昌勾连,就莫要怪孤王无情。”
    ……
    “三年!”
    “伏羲,我倒要看看,你打算如何度过这三年。”
    “我就不信,你能看着人族当中,掀起这滔天的狂澜!”天庭当中,玉皇无比满意的睁开双眼。
    只用三年的时间,便妄图和人皇切割——这对人间,会造成多大的冲击,可想而知。
    早知如此,他根本就不必折损那一个化身!
    不过,能够以那化身的性命,以及那一族之血,让这能被压回去的风波,彻底的迸发出来,那化身的死,也还算值得。
    玉皇垂下目光。
    纵观天地,此时能够‘劝说’人王,令人王缓缓图之,令人王改弦更张,同时也能消弭人间风波的人,也就唯有他玉皇这位天帝而已!
    ——只需要他这边,稍稍配合着做一些动作,人间便能以天庭的存在,引动目光,转而将那大祭的事压下,以此给人王一个台阶,使得人王能缓缓图之。
    “终究是以力称雄之辈,年少气盛,做起事来,完全不顾后果。”想着帝辛所展现出来的急躁,玉皇亦是不由得摇头。
    “不过,这样也好。”
    “这样的人王,方才更有利于天庭。”
    玉皇思索着——三年之期,看起来不可思议。
    可玉皇将自己代入凡人的视角,却是觉得帝辛的急躁,异常的‘合理’。
    毕竟,凡人短寿,而帝辛更是对于长生极其不屑之辈——三年的时间,对于帝辛而言,已经不算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