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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桃花观主
    第2章 桃观主
    【两日前,桃镇镇口卖饼老李于观中烧香三柱,供品五盘,为子祈愿,其子李二狗重病卧床,阳气虚浮,命若游丝,愿折寿十载,求道祖保佑安康】
    【白灵,一境女鬼,半年前自鬼门关逃脱,入满楼以凡人阳气为生,十六人阳尽而死,李二狗为其鬼气所摄,斩之可解】
    【你斩杀了女鬼白灵,应愿已成,获得寿元十年】
    “十年寿元么?”
    苏阳沉吟,脸上不喜不悲。
    他继续将心神沉入玄关之内。
    识海上,有一处古朴道观,岁月斑驳,一道信息传入苏阳脑海。
    【桃观(不祥)】
    【观主:苏阳】
    【年龄:16】
    【修为:未入道】
    【命数:身为观主,承受不祥,半寿】
    【体质:小纯阳】
    【剩余寿元;84】
    【实际寿元(不祥):42】
    【功法:桃木锁阳功(入门,是否以二十年寿元推演至小成),桃木斩鬼剑(入门,是否以十年寿元推演至小成),桃阳往生咒(小成,是否以五百年寿元推演至大成)】
    “不祥之力确实可怕,整整八十四载寿元,居然折损一半,只剩四十二载寿元。”
    苏阳皱眉。
    这不祥之力正是两年前师父坐化,他继承观主之位后降临在身上的,其效果便是使人折寿一半。
    所以,桃观历代观主,鲜有活过五十岁的。
    好在苏阳能通过应愿获得寿元,勉强能活过六十岁。
    苏阳微微长叹一声,悔不该当初自个儿口嗨。
    不错,他是穿越来的。
    前世的他,在孤儿院长大,喜欢打游戏,看小说,最喜欢的便是那句“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长大的苏阳,努力的考入道教学院,毕业后便分配成了一名道士,也算有了编制。
    不过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前世确实能修行,但灵气稀薄至极。
    他亲眼所见,他的师父,一位修行了数十年,被同行称为得道高人的老道士,憋了半天,终于一个响指打出了一团火苗,引得满堂喝彩。
    对,就是火苗。
    而且持续不到三秒,连点烟都费劲。
    苏阳意兴阑珊。
    所以,那日三清祖师神像前,他发下大宏愿,愿一见这世间道法璀璨,愿一求这世间长生久视。
    谁曾想,祖师爷应愿了!
    然后,他就穿越了!
    穿越成了一位同样名为苏阳的孩子身上,因为乃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阳刻出身,身负小纯阳,被上任桃观观主收入门下,修行已有十年。
    两年前,师父寿尽而死,苏阳便成了这一任的观主。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何况这不祥虽然折寿,可若无不祥,我也无法斩杀这女鬼不是?”
    自此成为桃观观主后,苏阳就发现自己的阳气似乎发生了变化。
    虽然折寿,自己一身阳气依旧为鬼物所觊觎,但每一头吸食苏阳阳气的鬼物,都如同女鬼白灵一般,身中剧毒,一身本事使不出万一。
    甚至,就连鬼物一身鬼气,都化为苏阳修行粮资。
    这便是苏阳能以不入流之身,斩杀入品鬼物的原因。
    倒像是不祥之力的保护机制。
    身负不祥,福祸相依。
    “将此鬼鬼气交予本命桃树吞食,我的阳气应该足够了,眼下就是突破瓶颈,正式入道,成为一位真正的修行人。”
    念及此,苏阳目光着眼于面板,热切不少。
    【功法:桃木锁阳功(入门,是否以二十年寿元推演)】
    他资质平平,仅体质算得上不错,想要叩开玄关,凝结命火,唯有依仗这面板了。
    “二十年寿元么.”
    “不过若是能入道,寿元应该能增长不少,算是弥补。”
    “何况有着不祥之力在,二十年寿元对我来说也只能算作十年寿命,能够以寿元破镜,也不算亏。”
    “也罢,回观中破境!”
    细想着,苏阳心中安定,却将注意力放在眼前地面上。
    女鬼被斩杀之后,留下了两物。
    一根如玉般的白骨,一张人皮,没有爆出传说中的鬼灵珠。
    苏阳拿起仔细端详,不禁轻笑。
    “果然,这白灵是个有跟脚的,不是凡鬼,寻常鬼物,哪里有她这般凝实的鬼身。”
    白骨上刻着符文,想来应该是某种修行法,就是不知道是否适合苏阳修习,至于人皮,则有着幻化之能。
    女鬼白灵正是借着此两物,才能逃脱鬼门大关。
    而后,苏阳在床下一顿翻找,找出一个钱袋子,瞧着分量不少。
    十二两九钱二十八文,分毫不差。
    苏阳一叹,“七成与我,三成与你娘亲,决不食言。”
    接受了约定。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将苏阳的思绪拉回,门外响起了先前几个龟公的声音。
    “客官,夜已深了,腹中可饥饿?”
    “伙房里烧了些酒菜,还烫了上好的虎骨酒,保证让客官雄风大起,虎虎生威。”
    “客官放心,我们满楼的虎骨酒,那也是临江城一绝.”
    “.”
    苏阳眉头微皱,有些不屑。
    他耳力不错,先前几个龟公私下里的交谈,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想想自己囊中羞涩
    “想坑本道爷,做梦!”
    苏阳带上青狐儿脸,麻溜地打开窗户,翻身跃下,在楼下几个龟公的注视下,几个跳跃间,便夺门而出,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里。
    “完啦,有客官逃单啦!”
    “还不快追?”
    “追个屁,早没影了。”
    “艹,亏大了。”桃镇位于临江城南二十余里,临近官道,又是有名的鱼市,加之靠近深山,山中种着许许多多的桃,故此得名。
    常有文人骚客前来吟诗作画,渐渐地,桃镇也就发展了起来。
    苏阳脚程很快,不到一个时辰,便赶回了桃镇。
    此刻,镇口的茶摊酒肆早已升起炊烟,贩夫走卒叫卖不绝,为的,便是这一日的生计。
    “苏小哥,从城里来?”
    茶摊大娘眼尖,一眼便认出了人群里的苏阳。
    “大娘早啊。”
    “赶路口渴,来碗茶?不收你钱。”
    说着,大娘干练地起锅,用瓜瓢一舀,倒入碗中,分毫不洒,却不想身边冲出一道人影,一把夺过茶碗。
    “这小妮子。”大娘气急。
    少女不过十三四岁模样,模样都还没张开,怯生生地快步到苏阳跟前,“苏哥,喝茶。”
    苏阳接过茶碗,也不客气,一饮而尽,临了才出声道谢。
    赶路许久,他确实有些渴。
    少女心中窃喜,接过空碗,亦步亦趋地回到茶摊。
    “娘,苏哥哥当真好看。”
    少女怀春,心意也只敢对自己娘亲述说。
    “你就赶紧死心吧,那苏阳是观主,手里有田有地,又是修行人,去观里祈福的,都是有钱人家,我们能高攀得起?”
    “再说,你可晓得桃观的古怪?”见苏阳道谢将要离开,大娘这才拉着少女小声说道。
    “晓得,当上桃观观主会短命。”
    “那你还不死心?”
    “我不,就是折寿我也愿意。”少女反怼。
    “你!”
    大娘气急,抬手要打,却见少女早已跑得没影。
    她复而望着苏阳的背影,苏阳也是她看着长大的,人俊俏,性子也好,若非.
    “可惜了啊。”
    轻轻一叹。
    眼见着天际边早已泛出鱼肚白,看样子是来不及了,苏阳连忙在镇口找了块青石。
    盘膝坐地,呼吸吐纳。
    吸纳大日初升时天地间的第一缕紫气,是苏阳十年来每日的必修课。
    这方天地三千年前发生过巨变,灵气衰减了些许,道门一脉也渐渐式微,反倒是出自道门的武道一脉自此大兴。
    就如苏阳现今所处的大周皇朝,就是周高祖于千余年前,一刀一刀砍出的偌大千万里江山。
    而对于苏阳这般以阳身立命的人来说,修行就愈发艰难。
    所以,天地间的第一缕紫气,其珍贵程度就如同免费的极品大餐,绝不容错过。
    半晌后,苏阳这才结束吐纳,睁眼时,却见一白老头挑着扁担,笑眯眯地立于面前。
    老头晓得规矩,静静候着,没打扰苏阳修行。
    “苏小哥,来块饼充饥不?”
    苏阳定了定神,这才看清了眼前人。
    “李叔,起这么早?”
    眼前人正是两日前在观中为子祈愿的卖饼老李头。
    “苏小哥哪里话,做咱这种营生的,争不了别的,不就只能争一个谁起得早么。”
    说罢,老李头举起手中烧饼,眼中带着丝丝期冀。
    苏阳心中一叹。
    十年折寿,李老头也苍老了许多。
    “好,来一个。”
    苏阳接过烧饼,咬了一口后,自怀中掏出一文钱,递给李老头。
    烧饼其实并不合苏阳胃口,寡淡无味,干燥难咽,需要顺着茶水才能吃下。
    不过胜在量大管饱,价格低廉,不掺杂别的东西,很受镇口贩夫走卒们的喜欢,所以李老头的生意其实算不得差。
    这是他卖了四十余年饼攒下的好名声。
    可惜的是,老李头的寿元不多了。
    “说起来,李叔,你家二狗哥怎么样?”
    “好些了,今早居然能下地了,还走了两圈。”
    老李头咧开嘴,眼角皱纹不自觉的挤在一起,满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那就好,等你儿子好了,就将这营生交给你儿子来吧,你老了,你儿子也大了,是该接你的手了。”苏阳劝慰道。
    “是啊,老了啊。”
    老李头不由得苦涩一笑,“苏小哥,不瞒你,老头子我怕是黄土都埋到眉毛了,昨儿还跟老邓斗嘴不服老,今儿早上就差点起不来,眼睛也看不清,总感觉有人在勾我魂儿哩。”
    老李头倚靠着手里的扁担,浑浊的眼珠里黯淡无光。
    苏阳扭过头。
    “你家儿子是积劳成疾,气血亏欠,我去城里求了方子,你去药铺抓药,保证你家儿子活蹦乱跳的。”
    苏阳自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老李头。
    “这”
    李老头眉头紧皱。
    他晓得苏阳是好心,可看病开方子抓药都需要钱啊,这些日子为了给儿子看病,早就光了积蓄,不然也不会去观中以寿命祈愿。
    “放心吧,李叔,这方子不什么钱。”
    苏阳笑着拍拍老李头的肩膀。
    事实上,老李头儿子的病症在他斩杀白灵后便已经根治了,方子里,都是补药,只是苏阳为了找个由头,让他儿子好好补补身体。
    话闭,苏阳微微摇头,兀自走开。
    唯有老李头满脸苦涩。
    “看病钱,可老头子我哪儿来的钱.”
    苦笑一声,只觉得手中有些沉重。
    低头看去,竟是一锭沉甸甸的白银。
    “老东西,了眼了,那苏小哥给的哪里是一文钱,分明是一锭银子!”
    旁边盯了许久的茶摊大娘冷不丁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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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