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他改变了大草海
    卓戈是在大胜之后归来的，所以，他也带上了那些被他击败的部族。
    如此之多的马人集结在那里，科霍尔自然充满了不安，他们把守卫翻了好几倍，还紧急修复了城墙的一些缺口，摆出了严防死守的态势。
    婚礼没有在大卡奥到达的第一时间举行，因为卓戈要召集整个大草海的部族，他要把自己的婚礼变成一场多斯拉克人向自己献上忠诚的仪式——至于不来的，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于是，来到科霍尔的马人越来越多，城墙外的马人窝棚也随之越来越大，担忧的科霍尔人也越来越多，那无边无际的马人实在是太吓人了。
    这些马人就像是蝗虫一样，把周边的一切吃完，科霍尔很不愿意给这些野蛮人提供粮食，但若是不给粮食，这些家伙恐怕就要开抢，那损失就不只是这点粮食的事情。
    终于，当大草海上大部分多斯拉克部族汇集于此时，大卡奥的婚礼也终于开始。
    与以往那些野蛮婚礼比起来，卓戈的婚礼实在是要文明得多，没有野蛮的交媾，也没有莫名其妙的死亡，这位自血火之中成长起来的大卡奥对于马人的传统习俗没有一点尊敬之意。
    用他的话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规矩除了让我的族人看起来更像是野兽之外，什么用都没有，谁敢在我面前提到这些事情，谁就去死吧。”
    但是，马人这种东西毕竟是不知死活的，所以在婚礼上，卓戈杀了不少多斯拉克人，甚至还直接消灭了一个多斯拉克部族，然后为了给自己那些不长脑子的族人留下深刻印象，卓戈把这些人的尸体都钉在了十字架上，组成了一片“森林”，婚礼也是在这森林之下举行。
    在卓戈如此大规模的杀戮下，马人终于被吓到了，当意识到这位大卡奥真的敢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次性屠杀完整个部族后，他们立即就老实下来了。
    而卓戈这样做，是因为他坚持一点，那就是大草海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马）人，既然不愿意换思想，改习惯，那全都杀了就是。
    就连不怕死的马人，都在卓戈的大规模屠杀之下被吓得老实起来，其他人就更不用说。
    科霍尔人都快被吓死了，生怕这个杀星接下来就把屠刀挥向科霍尔，其他客人都好不到什么地方去，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疯狂的多斯拉克人——不，应该说即便是多斯拉克人，都没有那么疯狂。
    作为卓戈买来的妻子，丹妮莉丝被未来丈夫这一系列行为也要吓死，他根本没想到这個男人居然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因此，韦赛里斯在婚礼之前专门见了她，告诉她如果不愿意，那场婚礼可以取消——韦赛里斯现在有些后悔把妹妹嫁给这个人，这马人实在是太癫狂了。
    不过，丹妮莉丝拒绝了兄长的提议，因为她明白，有些事情一旦开始，那就不是那么轻易可以结束的，若是她拒绝嫁给大卡奥，那么大卡奥要是发怒进而攻击科霍尔，他们还是得被北方邦联抓出来献给大卡奥。
    她相信韦赛里斯也知道这点，也看得出来，但他还是选择了这样做，这使得丹妮莉丝很感动。
    在一系列丹妮莉丝根本看不懂，据说是来自更加东方的婚礼仪式之后，这场结合便到了关键的阶段，出乎初夜的处女意料之外的，卓戈很温柔，这个多斯拉克人在床事之上，并没有丹妮莉丝所想的那样掀起一轮轮狂风暴雨。
    就这样，丹妮莉丝成为了大草海的卡丽熙，接下来他那个蔑视大草海传统的丈夫倒是遵守了传统，给她分拨了一个部族，但是这部族的规模远在丹妮莉丝的意料之外——因为这有上万人。
    丹妮莉丝很珍惜这支力量，她是一个流亡的公主，对于所能掌握的军事力量非常敏感。
    接下来，庞大的马人部族离开了科霍尔，回到了大草海，丹妮莉丝自然也在其中。
    至于韦赛里斯，他在从妹妹那里确定这个马人对待她挺好之后，也与妹妹分离。
    韦赛里斯接下来会与琼恩·克林顿一同回到布拉佛斯，他将会用“卖”掉妹妹换来的金银组织一支佣兵，以应对接下来的挑战——篡夺者在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后，一定会提前发动远征的，韦赛里斯得早早做好应对准备。
    就这样，丹妮莉丝在为数不多的维斯特洛仆从陪伴之下，踏入了广袤的大草海。
    在这里，丹妮莉丝见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在她的认知之外的世界，一个正在剧变的世界。
    进入大草海之后，丹妮莉丝的生活发生了很大改变，原来她是一个待在闺房之中，一切都等待兄长与臣属安排的闺阁少女，但是在这里，她却要承担起管理自己部族的责任——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上万人。
    一开始，丹妮莉丝很不适应，一个闺阁少女却突然要面对那么大的重担，但她的丈夫会手把手的教授他怎么做，卓戈教得很好，而她也学得很快。
    不过，有些时候丈夫所做的那些一次性处决数百上千人性命的决定，她根本不愿意接受，因为那实在是太残酷了——作为卡丽熙，她是需要亲眼看到那处决的。
    但卓戈告诉她，这才是正确的决定，现在杀人是为了未来不杀人，若是此刻心慈手软，那么未来将会有无数人因此而死，他的父亲当年正是因为太手软，才导致了战败，才导致了最后的死亡。
    丹妮莉丝听不懂丈夫的话，所以她只是懵懂的点头，她隐约觉得这还是有些道理，但什么道理她又说不出来，只能机械的做以及把一切牢记在心中。
    而排除这些糟心的烦恼，丹妮莉丝很喜欢大草海上的生活。
    一开始，她都准备过上那种书里描述的，多斯拉克人野兽一般的生活，比如在光天化日之下交媾什么的，而他的丈夫没有那样做，对待她也非常温柔，她所担忧的一切根本就没有出现。
    大草海辽阔而无垠，尤其是在高处看着草海在微风吹拂下宛如波浪运动，丹妮莉丝感到自己的心灵获得了前所未有的释放。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再也没有被篡夺者走狗突然冲进来的噩梦困扰了。
    她的丈夫卓戈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个任何女人都想要的男人，还是大草海最强的男人，生活在他的庇佑之下，丹妮莉丝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她的丈夫话很少，但是每当他站在那里，所有人都会自觉闭上嘴，等待他的发言，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在丹妮莉丝眼中是那么迷人。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正处在一场巨大的变革之中，这是她的丈夫亲自操弄的变革。
    丹妮莉丝知道，丈夫的父亲，上一任多斯拉克大卡奥拔尔勃正是为了变革而死，还是死在了篡夺者的手中。
    大卡奥死后，他的部族立即分崩离析，年轻的卓戈立即就面对了各方势力的追捕，他被逼得远遁东方，甚至还被迫跨越了骸骨山脉，前往未知的远东。
    在远东的草原上，卓戈经历了更多考验，好几次部族差点都被打到了灭亡，鸠格斯奈人不是愚蠢的多斯拉克人，与黄金天朝交锋了上千年的他们没有那些不穿甲的臭习惯，当年也正是他们赶走了多斯拉克人，把他们驱逐到骸骨山脉另一边。
    但是卓戈还是挺了过来，而在这个过程中，曾经的那个马人卓戈死了，在此之后的是大卡奥卓戈，而他的部族，也彻底褪去了多斯拉克式的愚蠢，也开始接纳起各个民族，还有各种各样的能人异士。
    丈夫提起这些时，语气里面带着一股丹妮莉丝不懂的沉重，但是她明白其中的严肃，所以只是默默抱住丈夫。
    由于这些经历，从东方归来的卓戈下定决心，要与过去大草海所代表的一切决裂，于是，就有了这一系列的变革。
    但是，光是靠屠杀是不够的，多斯拉克人是最不怕死的，所以在用屠杀摧毁旧事物时，他也得建立起来新事物。
    而丹妮莉丝，就是他打算树立起的一根标杆，丹妮莉丝在卓戈的变革之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卓戈想要从大草海上的女性入手，作为改变局势的节点。
    一直以来，在多斯拉克社会之中，女性都被视为一种仿佛牲畜一样的存在，虽然也加入到劳动乃至是战斗之中，但是地位却完全被那些无脑的多斯拉克男人压制，她们无法参与战争，也无法获得战利品的分配，只能作为男性的附属品而存在，被男性战士用来发泄欲望与生育。
    不得不说这是很有趣的一点，大草海从来都不是什么资源充沛的地方，为了生存下去，无论男女都必须高强度加入到劳动之中，根本不存在什么谁供养谁的问题，有些时候男女还都得加入到战斗中。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多斯拉克女性地位却完全被视为丈夫的附庸品，被视为可以拿来随便交媾的物品。
    就连权贵阶层中也是如此，当卡奥死去，卡奥的妻子，即卡丽熙也只能去维斯·多斯拉克旁的多希卡林，在哪里作为祭司守寡一辈子，根本不存在什么上位的可能——当然，成为祭司后依靠宗教解释权影响马人部族是另一回事。
    而且也没有什么女战士之类的存在，卓戈发现，多斯拉克人对于女人打仗非常排斥，这种排斥甚至都严重到了他们会主动攻击那些寡妇当家的部族。
    但即便如此，寡妇充当战士甚至是当权的事情还是很多，毕竟大草海上战事频繁，每时每刻都在产生寡妇，哪怕是大草海不知道什么地方可以源源不断的钻出来马人，也无法改变这点。
    毋庸置疑，多斯拉克女性是一支不亚于男性的力量，而且比起脑子有包的马人男性，这些女性显然要更聪明一些——其中的佼佼者便是被卓戈铲除的祭司群体。在最初的马人大联盟土崩瓦解时，祭司群体借机控制了马人之城，并通过掌控马人宗教解释权的方法持续影响着马人部族，不断号召虔信的卡奥们围攻那些试图改变的马人领袖，最终使得大草海一直保持着祭司权压过王权的原始游牧社会特征。得益于此，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奴隶贸易，祭祀群体单借助卡奥们的供奉就蓄积了大量财富，也让她们有了可以反过来巩固地位的资本——雇佣杀手刺杀敌对者和变革者，再向马人宣扬这是神的警告。
    在仔细了解了马人的传说和周边城邦的记述后，卓戈充分怀疑历史上那些马人变革者莫名暴死和失踪的背后就与这些老女人脱不开关系，拔尔勃的变革更是被祭司和城邦束缚了手脚；于是，在翻越骸骨山脉后，他立刻攻入马人之城，在祭司们反应过来之前就将她们屠戮一空，彻底绝了后患。
    不过，祭司团体在多斯拉克女性中终究是少数中的少数，更多的女性还是被这套愚昧野蛮的“悠久传统”所压迫着，这也让她们多多少少对这些所谓的传统心存不满，卓戈正是要利用她们的抵触情绪，反过来推动自己的改革。
    而且，在如今卓戈逐渐改变马人群婚习俗的背景下，这些女性还能影响男性——当家中妻子天天要求丈夫穿上盔甲、服从大卡奥时，当丈夫发现无论自己多么身强体壮，光膀子终究打不过穿甲的老婆，进而被他人耻笑时，卓戈的改革便会越发顺利。
    “既然多斯拉克男人脑壳不灵光，那就争取灵泛些的女人”。在这条思路的指导下，卓戈对马人女性群体愈发看重，之后更是下召给予了女性们应有的权利——女人可以掌权，也可以成为战士，她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双手获得一切，如果担心自己的位置不稳，就来投奔卓戈吧，大卡奥会稳固你的权威。
    让丹妮莉丝拥有并统治自己的部族，就是他用来对整个大草海宣扬自己改革的招牌，为此，卓戈给予了远超大草海上所有卡丽熙的权力，许多卡奥的权力也比不过她。
    而且，丹妮莉丝甚至可以参与到卓戈的决议之中，在大卡奥的议政会上发言表态——不过，大部分时候她的言论都让大卡奥的幕僚们扶额。
    从这里下手之后，效果也的确立竿见影，大草海上从来都不缺拼杀拼搏的女性，当如今的大卡奥表示要支持她们掌权上位时，她们也立即作出了回应，当即就有不少部族主动赶到大卡奥面前报道。
    不过，还有更多女性在犹豫之中，而且一些部族也激烈的反对了起来。
    对此，卓戈反应迅速，谁反抗就屠谁，丹妮莉丝好几次看着丈夫在草海之上立起死人森林。
    最初她看到这些时会忍不住呕吐，继而觉得卓戈太残忍，不过见多了之后，她就觉得习惯了，就觉得无所谓。
    卓戈的这些铁血行为无疑表明了他的立场，于是更多的部族对卓戈表示了忠诚，而卓戈对马人部族的打散与重整也随之进行得更加顺利，没有人敢反抗卓戈，面对大卡奥他们只有顺从这一个选择。
    丹妮莉丝也在这个过程之中发生了改变，曾经她是不知世事的闺阁少女，而像是一位大草海上真正的卡丽熙。
    丹妮莉丝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她对这场婚姻无比满意，不过，她也意识到了未来将至的巨大的挑战——狭海对岸的篡夺者不会放任丈夫的发展，维斯特洛大军再次到来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她也不惧怕，丹妮莉丝无限信任自己的丈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