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国王的私生子女
    若是让那些曾经见过君临港上乱象的人再次来到海边，那君临的外海港口要是不说，肯定意识不到这是君临，因为原来君临基本上每个地方都很难评。
    王室舰队君临分舰队的舰船依次分列在栈桥之上，史坦尼斯公爵的旗舰怒火号是一艘有着五百支桨的三层甲板战船。
    它即便是在港口上一众大型战船之中都颇为显眼，毕竟这是铁王座为了彰显强大而建立的，无论在哪儿，人们都会第一时间被怒火号的巨大所吸引。
    “史坦尼斯大人，舰队的事情还麻烦您了。”
    艾德·史塔克站在怒火号的阴影之下，身边是从北境带来的护卫以及护墙营的士兵——在琼恩·艾林的政治设计之中，这支部队由首相掌握。
    护墙营士兵的胸口上都绘制着一堵城墙，这代表的正是君临城墙，虽然这支部队名义上只是为了维护城墙而存在，但实际上也变成了这座城市的守备力量一部分。
    杜龙恭谨的站在护墙营士兵们的旁边，是这个文官带来了这些士兵，平时也是他负责管理护墙营，不过，由于他只是穿了一件普通的文官制服，因此看起来非常不起眼。
    对于老艾林对君临的防务力量控制，艾德是很满意的，若是像是以前那样整座城市就一个都城守备队，那岂不是谁掌握了都城守备队谁就可以轻松把铁王座的国王换掉了。
    现在都城守备队、护墙营与鹿角亲卫三足鼎立，形成了一个稳定的架构，无论是谁想要政变，只控制一只部队是不管用的，必须让三支部队都处于控制之下，但那不可能不被铁王座发现。
    史坦尼斯穿着海政大臣的天蓝色制服，右胸上的船锚徽章无言表示着他海政大臣的地位，这也是琼恩·艾林改革的一部分，那就是重臣们都必须穿上相应的制服，艾德看他的同僚中除了史坦尼斯之外，都挺不适应的。
    “我明白的，史塔克大人，感谢您的相送。”
    史坦尼斯还是那么冷冰冰硬邦邦的，不过艾德·史塔克能够感到他在那冷酷外表之下的善意——因为他自己很大程度上也是这样的人。
    史坦尼斯的离开是为了远征做渡海准备，前几次远征已经证明，渡海工作是一件工作量极大，形式极为复杂的事情，一個处理不慎，就可能造成重大损失。
    因此，史坦尼斯需要提前准备，需要前往王室舰队的总部泰洛西整顿那里的王室舰队主力。
    对于史坦尼斯的离开，艾德是颇为遗憾的，在劳勃的御前会议里面，他一直都认定只有史坦尼斯最可靠，而事实也差不多就是如此。
    派席尔太老了，也许曾经的他精明能干，但是现在的他早已精力不济，而且大部分时间还忙着代表学城与教苑斗智斗勇，这两家之间的关系势如水火，一点就着。
    老艾林引入教苑势力是维斯特洛贵族们乐于见到的，因为这打破了学城在文字上的垄断地位，但是对作为首相的艾德来说，天天都要看教苑与学城内斗的破事太令人厌烦了，而且他们之间的内斗有些时候都影响到了政府工作——但他却无能为力。
    蓝礼是个外表漂亮的年轻人，但也仅仅如此，比起干好他的工作，蓝礼更喜欢和他那些朋友在君临各处疯玩，他最近与提利尔的百骑士打得火热。
    不过，艾德总觉得这年轻人并不完全就像是看起来那么庸碌，他到处都有朋友有点当年劳勃的样子了，但就不知道他的武力水平如何。
    对于太监瓦里斯，艾德从未信任过，不只是因为他对太监这个群体的厌恶，还因为瓦里斯身上那股强烈的飘忽不定感，很多时候，艾德都在想这个太监到底想要做什么。
    太监看起来和所有人都是好朋友，无差别的给每个人提供他们需要的信息，可也是如此，艾德对他日益警惕。
    玛瑞魏斯这家伙则是一个典型的庸碌官僚，完全被他身边的秘书给“操纵”，秘书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一点主见都没有，成了个纯粹的盖章机器，根本没有交流的必要。
    所以说，史坦尼斯乃是这些人中作为靠谱的一个，他不受文官影响，办事果决而迅速，从来都不会因为私人的原因人而耽搁，无论面对什么样的人，都会勇敢的冲上去，什么都无法让他畏惧。
    而现在这个最靠谱的人要离开，艾德可不得可惜。
    看着史坦尼斯登上怒火号，看着这艘巨舰缓缓驶出港口，分舰队的其他舰船跟随其后，艾德下意识的大大吐出了一口气，得继续工作了。
    “接下来的日程是？”
    艾德下意识对杜龙问道，他目前已经完全适应了杜龙的角色，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很多杂事都用不着记，省下来的精力就可以全用在工作上。
    “是去见劳勃陛下的私生子们，首相大人。”密尔人的君临腔非常标准——不是跳蚤窝的君临腔。
    “劳勃的私生子，新旧诸神啊，去吧去吧，我们去见吧，带路。”
    想到那事，一股无名之火就涌上艾德心头，劳勃管不住下半身搞出来得这些破事却要他去处理，要整个维斯特洛来处理。
    面对艾德的情绪，杜龙保持着淡淡的微笑，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这种公式化的表现让艾德内心更是涌起一阵无名火，但他还是没有说什么，他不是那样的人。
    护墙营的战士们早在艾德询问下一个日程之时，便提前到街上去肃清出来了一条道路，把街上的行人都赶在了两遍，行人们虽然骂声不断，但还是在矛杆的挥打之下老老实实让开了道路。穿行在这条道路上，史塔克公爵也有些感叹，他还记得父亲曾经抱怨过即便是有着都城守备队的清路，穿越君临的街道也是极其困难的，因为都城守备队人力严重不足，分过来的就那几个人，别说提前清路了，把路清出来有些时候都办不到。
    现在君临的守备力量比起往日扩充了实在是太多了，往日那种尴尬情况也再也一去不复返了，现在君临的各路守备力量，是真的有能力把整个城市掀翻，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在跳蚤窝里出事直接就查无此人了。
    没多少时间，首相大人就到达了私生子们被安置的地方，那是鹿角亲卫的军营，鹿角亲卫都是来自风暴地，他们在出身上都是拜拉席恩最为忠诚的领民——这还是最基础的要求。
    私生子被安置在这里，是劳勃为了他的后代们安全考虑的，艾德对国王这样做并不奇怪，劳勃外表看上去很是粗野，但从来都是很细心的。
    对于国王召集私生子的行为，艾德听到君临人编了不少笑话，不过，虽然笑话得是劳勃，但让艾德不由得想到了北方，不由得让他想到了自己的“私生子”，不知道琼恩目前在长城怎么样了……
    见到首相大人到来，早已获得通知的在职军官立即就把国王的私生子女们都召集了起来，很快，鹿角卫队的操场上就站了十来个劳勃的私生子女和他们的母亲——其中还有的在母亲怀里吃奶。
    在看到这些人时，艾德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其中一个极其显著的特征，这个特征实在是太显著了，艾德想要不发现都不可能——那就是无论母亲的头发颜色如何，在孩子身上，全部都是一水的黑色。
    这看得艾德有些麻，因为那些小一些和女性还好，那些少年和青年都多多少少有着劳勃的特征，那么多“劳勃”出现在眼前让他属实不适应。
    艾德看着劳勃的子女时，劳勃的子女们也在看着他，在突然被铁王座的官员找到之前，他们大多过着普通的生活，不过是维斯特洛普通众生的一员，国王私生子的身份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优势，反而消息扩散之后身上多了不少异样的眼光——毕竟，劳勃是出了名的不管私生子女死活。
    他们看向艾德的眼神里也充满了敬畏，在被招来君临之前，这些人从来都没想过会和维斯特洛的大人物们有着联系，现在看到那些只会出现在诗歌与传言里的人物出现在眼前，可不得敬畏甚至是害怕吗？
    不过，在这些人之中，有个人对艾德毫不畏惧，还对上了艾德的注视，这是个年轻高大的女人，艾德看见她，感觉仿佛看见了女版的劳勃。
    艾德认识这人，米娅·石东，劳勃唯一抚养过的私生子女，与一个谷地女人生得，不过，劳勃最终还是离开了。
    这让艾德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偏移，他得承认，见到这个鹰巢城的私生女，回想起当年的事情，他也有些惭愧，惭愧自己也忘掉了这个女孩，没有给被劳勃抛弃的她什么帮助。
    另外一个艾德认识的私生子是艾德瑞克·风暴，这是劳勃唯一一个高贵私生子。至于艾德瑞克的诞生，那更多是个意外。
    艾德看过这些私生子女的资料，为了把他们找到，铁王座的官僚体系与情报机构都是全力运转，做出来了一套完整的资料——在外遇这件事上，劳勃是很有智慧，他从来都只找平民，毕竟，把平民的肚子搞大完全可以拍屁股走人，但是贵族不行。
    不过，在这些报告里，艾德也看到国王有一些私生子女连同他们的母亲走得不明不白，而一切最后都不点名的指向了红堡的女主人。
    这让艾德有些难以接受，他不相信劳勃不知道瑟曦干得事情，那么这要么是他在装傻，要么是他纯粹不在乎——无论是哪个可能，艾德都不愿意看到，但这又是事实。
    “孩子们，国王陛下的私生子女们。”艾德呼喊了几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我知道，你们中很多人还对突然被召集来君临很诧异，还有人对那个对你们不管不顾的父亲很愤恨。但是，我可以保证，国王会为了他的辜负而补偿你们的，在东方，你们都会成为贵族，让你们的后代世代高居城堡之中。”
    说着这些话时，艾德心里有着强烈的别扭感，劳勃到处乱来，他在这里擦屁股，这可真是“国王拉屎，首相吃屎”啊。
    对于艾德这番话，大部分劳勃的私生子女是很高兴的，不管怎么说，他们都要成为贵族，这都是大好事。
    不过，也有人对艾德的话不怎么买账，比如米娅·石东，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仿佛和劳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高大男孩，他们眼中只有淡漠。
    他妈的，艾德忍不住在内心爆粗口，难道他接下来还要给这几个小孩做心理工作，挽回他们和劳勃的关系吗？我可去他妈的，劳勃，这种事你居然都要我来干，你就不敢来吗？
    虽然内心在狂喷，但是在面上，艾德还是成功绷了脸庞，维持着国王之手与史塔克公爵的威严。
    接下来，艾德把一些文件交给了他们，这是劳勃给他们安排的领地，其中很多人都看不懂这些，不管没关系，会有人给他们讲解的。
    艾德看过这些文件，基本上都是东方一些关键地区，比如要道之上，即便是没有那种关键位置的，也那领地面积也足以和一般的伯爵相提并论了。
    不过，艾德担心的是，劳勃把这些孩子派去的有些地方真的敏感得很，他是真不怕不满的统领们做什么吗？还是说他只是把这些孩子当成投石问路的棋子？
    对此，他能做得也实在是有限，他只能期望，劳勃给这些孩子都安排好了相应的人手，也希望这些孩子和她们的母亲懂得那道路虽然光明，但是也曲折的。
    至于劳勃到底在想什么，艾德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正在艾德看着这些孩子，内心纠结时，杜龙急匆匆的走到了艾德身边，这是艾德头一次见到这个密尔人脸上出现了惊慌失措的神色。
    艾德脑海里面的第一个反应是肯定出事了，因为就连这个常年波澜不惊的首相秘书都露出这样的表情，那表示肯定事大。
    接下来，杜龙在艾德耳边耳语的事情也的确是大事，直接让艾德的表情也差点绷不住了：
    他的妻子凯瑟琳抓住了提利昂·兰尼斯特，因此，詹姆·兰尼斯特要因此来和他算账，他正带着一队兰尼斯特的士兵急匆匆往这边赶，看他们那架势，要是首相撞上他们，免不了要出好几条人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