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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打探虚实
    第96章 打探虚实
    “呵呵,胡峻才呀,你不必急着知道我是谁!”
    “但有一样,你最好给我听清了!”萧郎厉言。
    “继祖与我是同命的兄弟!其妹便是吾妹!”
    “这一趟我进城另有要事,但或有些地方还需你之协助。”
    “今日,我既进了你这家门,你娘子,也就是我跟继祖妹子的事儿。”
    “我,跟你大舅哥继祖,管定了!”萧靖川言辞甚是笃定。
    “无论刀山火海,我及身后这帮弟兄,都可同你去闯!”
    “你胡峻才虽说一届文弱,但既当了人家丈夫,也就该有个爷们儿样儿!”
    “胡峻才,你怎么个说法?”
    “敢不敢跟哥儿几个一遭立个棍儿,为你媳妇儿舍命搏一把?!”
    萧靖川这几句则端得一副狠辣匪气。
    听此言,萧郎身后蹲坐地上的许继祖为之一怔。
    萧靖川身前,胡峻才观去,更显诧异惊骇,想其眼下定是认了萧郎乃某个山头的草莽匪首头子了!
    “啊,我,我”
    胡峻才支吾着,瞧去唇齿似都在打颤。
    萧靖川亦不逼迫,而是淡然坐在其身前,等着对方正色答言。
    “唉!好!”
    “我胡峻才百无一用,平常性子是弱了些,可我娘子,她.”
    “刚大舅哥一顿好打,我想清楚啦!”
    “救娘子,豁命我也救!”
    “这位大哥!”
    “救,救我娘子到底都需要我做什么?”
    “还望赐教!”胡峻才咬着牙,忽地眼里就有了光。
    “呵呵呵,行!”
    “既你能如此说,那,接下来的事,我便好开言问你了!”
    萧靖川不易察觉地心下稍松了口气。
    “峻才呀,你先静下心来,实言告于我,这易县城中的守城将官,你可知姓甚名谁,日常所居何处啊?”萧郎终问至正言。
    “恩,知道,叫刘骥魁,因其脸上有块疤,旁人都叫他刘大疤拉!”
    “其人自打月余前统兵进得城来,这易县里有钱有势的缙绅富户们便算是倒了血霉啦!”
    “抓起来就是一顿严刑拷打呀,更有甚者直接就掉了脑袋!”
    “几辈子攒起来的家私也全叫这些兵给抄没走了!无理可讲啊!”胡峻才回。
    “恩,闯贼向来如此,专宰富家大户充饷。”箫郎搭言。
    胡峻才听其话口上,将那李自成唤作闯贼,心念转动,想来眼下之人应与大顺兵有着什么旧怨亦未可知,遂其心中更觉有谱儿,忙接言道。
    “是呀,大哥!”
    “刘大疤拉此人凶恶狠毒,匪气极重,看谁家院墙高,进宅便抢,见着大宅门儿里的女眷,亦是不消分说,统统祸害个干净!”
    “什么吃他娘,喝他娘,闯王来了不纳粮?!”
    “这做兵的,一旦在城里日子待得久了,啥纪律那便都忘啦!”
    “嘴上说着与民秋毫无犯,但平时烂糟事儿那也是没少干!”
    “哦,对了。”
    “这刘大疤拉自打来了易县,一向是宿在城东的王家高宅里。”
    “王家人宅内祖孙十五口,进城第二天,就叫砍了八个脑袋,剩下的也皆被押在东门外做些加固城防的苦役使唤。”
    “刘大疤拉自己则带兵鸠占鹊巢,拿王家那宅子当成自家府院了!”
    “哦?城东王家高宅?!”萧靖川听及此处,倒吸一口冷气。
    “他家宅院很大吗?”
    “峻才你可登过王家门?”箫郎一连数问。
    “大呀!易县高家,那是首富啊!”
    “年节下那王家王老太爷摆寿喜宴,我亦去过。”胡峻才再回。
    “恩,那等下,还劳峻才贤弟帮忙画张其宅院的详尽地图来,于我看下!”
    萧靖川心下思忖着。
    “诶,对了。”
    “刚听你与继祖之言,此次押饷的将官是个千总,姓孙,他今夜将宿何处,你可知晓?!”
    眼瞧刘大疤拉之行踪已有眉目,现下,箫郎将此暂行按下不表,遂又忙问及押款官之事由来。
    此次易县行动,这两个头目能否顺利擒获,干系全局谋划,甚要矣。
    所以萧靖川必须问清二人今晚具体夜宿情况。
    胡峻才从旁听言是问及姓孙那个千总,顿时便满目怨毒,未及讲说,先是厌恶地冲地上啐了口痰。
    啐!
    “大哥,那姓孙的千户我虽不知其叫个啥,但今夜,就在县衙内,刘大疤拉为其摆了接风宴,这事儿是其吩咐衙门里堂尊老爷亲自去办的,所以我能知道!”
    “要说夜宿,那便就说不准了,或在衙门后堂,亦或酒宴撤席后,随了那刘大疤拉同返王家高宅,都有可能!”
    “他带来那个亲侄,贼孙子!倒是今晚就在衙门后堂院!”
    “翠玲儿,翠”
    言及自家娘子,胡峻才本欲控制自身情绪,但真就谈及之时,仍哽咽再起。
    “恩,如此便颇有眉目了!”
    “峻才呀,你能确定,今夜,那孙千总跟翠玲儿,定会在衙门后堂宅院里,对吗?!”
    箫郎见此,言语加了力道,欲尽快将此一细节紧要处敲定死!
    “对!错不了!”
    “翠玲儿肯定是被掳进了衙门后宅的院子里!”
    “县令老爷亲口讲的!”
    “可,可眼下,为了给押饷的那帮贼子腾地方,连县令堂尊老爷都叫撵出来另寻他处暂宿啦!”
    “想必这会子,真个衙门大院,已然是全叫兵给围了。”
    “那些可都是手里拿了真家伙的凶恶之辈呀!”
    “咱要救,救,这,这谈何容易啊!”
    胡峻才言语着,顺势打眼扫了院内的十来人,刚腾起的几分胆气,瞧着似又有抖散光的意向。
    “哼,我说胡峻才,我等事外之人,都不曾言弃,你这现在又是个什么熊样儿?!”
    “你自己的媳妇儿,你都不救,你擎等着谁来呢?”萧靖川有意出言相讥。
    “我”
    “大哥,我去,大丈夫死则死矣,有何惧哉!”峻才复回。
    见得有效果,萧靖川点头,轻拍了拍其肩膀,就势便要起身。
    “哦,对了!”
    “我街上听人讲,说现下这易县,守城官兵不到二百,而今儿个来的这批押款子的兵,则约莫五百人上下,这个数是否属实啊?!”
    箫郎本已由邱致中手下暗哨处探得此信儿,遂眼下,不过随口,欲顺带核实一二。
    “恩,大抵不差吧,大半的粮草供给,县衙都有帮着走账的。”
    胡峻才肯定言语,但话刚出口,其似又想到什么。
    “诶,不过还有.,前几日那刘大疤拉新募了七百余乡勇,亦全都候在城东的兵营里,还未正式入编,等着发安家的银子呐!”
    “不知,这些人算是不算?!”
    忽闻此言,萧靖川猛地一惊,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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