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事变小辛庄
胡文龙,李自成大顺军中,汝侯刘宗敏麾下一降兵偏将是也!
原为明廷山东兖州军马都司职,从三品衔儿!
这人降得大顺也才不过几月功夫,本身又是寸功未有之地方将官儿,能于流寇中捞着个偏将的头衔,也多亏其墙头草,投降快而已!
可千算万算,此贼哪儿能料得到,李自成这大顺东进之兵马,如此个不禁打,失了京师后,那是兵败如山倒哇!
溃逃西遁的速度,兔子见了都得叫声祖师爷!
而他们这些滞留原驻地的降兵贰将,又谁人在乎,谁人管去?!
这不,数日前,李虎臣亲带骑兵攻城,他胡文龙才终算抓了瞎!
是打也打不过,吓都要吓个半死矣!
其本身屯城的兵丁,也就二三百号老卒。
如此一来,一下溃得溃,叛得叛,等待其突围逃城时,随行已不过四十余骑也!
且虎臣部下属队伍,那叫一个穷追猛咬!
实在遭扛不住,此胡文龙在经得几次消耗后,便只得疲于奔命,领骑兵残卒十来骑辗转流窜于兖州州府东南一隅。
想是寻路西遁吧,一是追兵围追堵截,难得缝隙。
这二来嘛,也是真的怕了,本就不清现下西北情势,恐为奋力突去后,那方又无个接应,还不如搁自己熟门熟路这兖州附近之一亩三分地儿猫藏来得稳妥呢!
遂就这么着,一转悠,就挨到了六月廿九日这天下午!
而那百无聊赖,闲出了鸟儿来的李虎臣,酒醉酣睡被得部下高虎叫起,也就正是这般时刻!
“哼!”
“妈了个巴子的!”
“追他有几天了,总算是又逮着信儿啦!”
“撩的比兔子都他娘的快!”
“高虎,衙门口点兵,老子要亲去活剐了这厮!”
“正好拿他活动活动筋骨!”
浑骂着,李虎臣呼得一下就从榻上挺身起了来,踏着大步趋前。
其身后,自有得左右两个小卒为其着穿战甲!
“呃”
“将,将军呐!”
“一个降顺的偏将而已,又何须劳动您来亲自出阵呐!”
“由我带几十号弟兄过去擒了他来,也就是啦!”
副将高虎听及李虎臣竟要亲往,一时有得愕怔,支吾着,自怀私心便有意要阻。
闻之,李虎臣瞪眼拧眉盯去他身上。
“恩?!”
“他妈的,你小子那点儿弯弯儿肠子,甭觉老子不知道!”
“不就是个斩将的功嘛!”
“我这真是窝在这城里忒没个劲啦!”
“大不了俺替你收了他的人头,功劳归你高虎,这总他娘的行了吧?!”
虎臣一语戳破高虎计较心思。
可在这黑厮跟前,副将高虎又岂敢造次,明着争来这个?!
遂其矮身拱手的,连忙作辞,意表绝无争功之意!
而虎臣脾性燥急,亦懒得同他多啰嗦,待侍卒将那甲胄为其穿好后,抓过一旁兵架上的长枪,头个领着跟来众将官儿,就匆匆行出了衙门口!
诸员于辕门上马,后携五六十骑,奔着兖州城东南三十里外的小辛庄,就急赶了去!
话说,这小辛庄啊,于兖州城东南方位,黄河分流水路,有得一支,就流经庄东南那一片。
因得水脉丰沛,北岸边上,就随岸生了一片的杨树灌草林子!
村庄依林而建,临水而居,确道是个能留人的好所在矣!
而那胡文龙辗转几日,会挑这么个地方下脚暂驻,也是看重了其庄子头儿上,那横贯东西的一片密林了!
纵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带卫戍钻林子遁逃而去,方便得法,可收事半功倍之效也!
但亦真可说,这人呐,时也命也!
阎王叫你三更死,谁又能留人到五更啊?!
这不,廿九这天下午,那兖州方向的李虎臣还未到,东南位上,另一位杀神,却就先一步只身匹马进了庄来!
还能有谁?袁平是矣!
此袁平,经得四日星夜兼程,披星戴月的,总算是赶出脚程,到得了这兖州城东南,尽三十里外的小辛庄位置。
不过亦因是马匹终不耐连日高强奔袭,需略为歇息之故,遂无法,也只好放缓速度!
抵近小辛庄村前时,其再计较想来,寻思进庄使动银钱弄些精料,也好叫得马儿好吃上一顿,尽快恢复以于今日兖州城门毕前,赶进城去!
念及至此,这袁平,便就进了庄了!
可到得庄子里头,却刚巧撞上胡文龙属下卫戍,在庄内打家劫舍,是奸淫掳掠,正在横行!
袁平其人侠义干云矣!
又岂肯瞧那无辜百姓遭此兵祸?!
于是乎,不待稍歇,提剑就同那胡文龙卫戍拼到了一处!
而那些个痞子杂兵,为祸百姓是把好手,但战力,却稀松平常的紧!
又怎堪抵得过袁平这般高手冲阵?!
遂左右不消一刻之功夫,原还耀武扬威,祸乱庄民的十来伪兵,便尽数叫得袁平斩于马下!
待村巷里解决清楚,庄内捡了性命的庄民,亦引袁平到得村正家宅院中!
这般时刻,流寇贰为偏将胡文龙正在村正家内兽性发作,奸淫女眷!
袁平提剑入院,见得村正家几口男丁,已然是横死倒于血泊之内了。
而那胡文龙亦衣不蔽体,光天化日,院中行奸!
这还堪了得?!
怒火中烧煞袁平,登时红了眼睛,提剑冲杀过去!
胡文龙本就是个酒囊饭袋,功夫不济,能有得这身军职,亦尽靠走门溜穴,行贿添的缺而已!
且这般功夫眼儿上,其行奸刚到半下,一时也难提出多余气力来!
遂就于他惊惧大骇,完全无备还手机会之情况下!
袁平忽来一剑横斩,此贼颈上头颅,便应声滚落,身首异处矣!
“啊!”
“啊!”
遭贼强淫的身下妇人,当场瞧此恶贼瞬为殒命,血溅满身,登时亦一嗓吼出,吓昏了过去!
“唉!”
“小川呐小川!”
“你瞅瞅你这兵带的,都整出了些什么货色!”
“等我北到济南,定要同你有得一番理论!”
袁平初到,错认黑白,一时胸有愤懑,心头数落起那萧靖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