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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
    “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些人!”金良面色一变,声音冷寒刺骨。
    “好,好,不提就不
    “好,好,不提就不提,我也许是最后一次来了,老金,我这次来也知道请不动你出山,我就是想和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
    “就是前几天传的沸沸扬扬的古墓事件,你知道吗,那古墓就在黄花溪前面的桃源村里。”
    金良眉头一皱,“然后呢?”
    潘伯雄看着他,又感慨道,“桃源村你也有很多年不去了吧?唉,我其实也很多年不去了,这次挖出来的古墓里找到了两样东西,你猜是什么?”
    金良抿唇不语。
    潘伯雄自嘲的一笑,“得,我就知道你那暴脾气也就是个障眼法,骗骗外人,你心机深沉着呢,我说,我不试探你了行不行?你窝在这里,肯定连新闻都不屑看吧,呵呵呵,现在整个天下只怕都传遍了,古墓里发现了一套十二生肖,雕刻手法见所未见,栩栩如生,宛若活的一样,震撼世人,网上铺天盖地的都是图片。”
    “玉家的手艺?”金良的声音终于有些轻颤。
    “没错,普天下,也只有玉家才能雕琢出这样的玉器来,没有其他。”潘伯雄话音一顿,又道,“除了那套十二生肖外,还有一本手记。”
    金良声音已经平静下来,“那肯定不会是玉家的东西。”
    潘伯雄苦笑,“对,不会是玉家的,可笑那些人还都在研究那古墓是玉家的哪一代传人,他们还真是可笑又无知啊,玉家的墓岂会埋在那种地方?”
    “说完了吗?说完你就可以走了!”金良又开始不客气的撵人。
    潘伯雄一手扒着门框,“老金,你对这件事就没有什么想法?”
    金良冷冰冰的道,“没有!”
    “没有?呵呵呵,古墓为什么好端端的会被发现?为什么那套十二生肖会面世,为什么好巧不巧的有一本手记在里面?这一切的一切,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一件事?玉家终于要……”
    金良冷冷的打断,“潘伯雄,饭可以乱吃,可有些话不要乱说,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苦心经营一辈子的东西这是不想要了?”
    潘伯雄惨笑一声,“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我潘家无后……”
    “那是你的报应!”
    “是,是,那都是我的报应!”
    “哼,你也甭在我这里装可怜,你有女儿,还有外孙,老天爷算是对你不薄了……”金良扫了夏中天一眼,眼里划过一道什么,年纪轻轻就能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这份稳重深沉可是不多见。
    夏中天见金良看过来,这才礼貌的开口,“金老爷子!”
    金良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
    潘伯雄指着夏中天,颇有些自豪的介绍,“老金,这就是我的外孙,我现在的玉石生意大多都交给他打理,他比我强,又肯上进,这次我来就是中天想让我帮他推荐个能掌大局的人才,我这才想到你这里。”
    夏中天很恭敬的鞠了一躬,“早就听闻老爷子的威名,晚辈十分敬重,还恳请老爷子能出山,晚辈定不会辜负老爷子的栽培。”
    闻言,金良漫不经心的问,“你是想怎么做?”
    夏中天眉目深远坚定,“我想让玉石在我的手里做到天下第一,无人不晓、无人不知!”
    金良老眼一眯,忽然又不屑的嗤道,“绝无可能!”
    “为什么?”夏中天也不恼,很诚恳的问。
    “因为这世上只有玉家才是天下第一,无人可以替代!”说到这个,金良原本有些弯的脊背都挺直了,七十多岁的老人焕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蓬勃,眼眸里不再是浑浊,精明的令人心头震动。
    这更坚定了夏中天想要请他出山的念头,“老爷子,晚辈自知无法与玉家相提并论,可晚辈还是会努力以其为榜样,还望您不吝赐教,只要您肯答应,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金良不屑的哼了一声,“都没有用,刚刚我和你外公说的那些话你没听见?我这辈子只会给玉家做事,绝不会另投他人!”
    夏中天闻言,深邃的眸子里闪了闪,“老爷子的意思是不是……只要是玉家的人就可以?”
    金良老眼又眯了眯,“什么意思?”
    夏中天意味深长的笑,“晚辈的意思是,晚辈虽然不是玉家人,可若是玉家人和晚辈合作甚至有更亲密的关系,老爷子会不会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更亲密的关系?”
    “嗯,比如结为夫妻、成了一家……”
    金良挥手打断,“绝无可能!”
    夏中天见他信誓旦旦,倒是有些奇怪了,“为什么不可能?既然玉家有可能后人还在世,那就有可能是女儿,结为连理难道是件很……?”
    金良像是听这样的假设都听不下去,微抬着下巴,骄傲的道,“玉家的女子何其尊贵,从来不会外嫁,你还想娶回家?简直痴人说梦!”
    夏中天眉头一皱,“玉家的女子为什么尊贵?男子延续后代,不是男子为尊的吗?”
    “回家问你外公!”金良似是不屑再说,砰的转过身去,关了店门。
    夏中天还站在原地沉思着,潘伯雄叹息一声,扯了他胳膊一下,“唉,走吧,中天,别想了,这老镢头是不会帮你的……”
    “外公,刚刚金老爷子说的玉家女子尊贵是怎么一回事?”夏中天此刻关心的却是这一件了。
    潘伯雄一边往回走,一边
    回走,一边慢慢的说道,“这都是几百年前的旧事了……”
    夏中天跟在他身边,小心的搀扶着他,“那外公跟我说说吧。”
    潘伯雄看了他一眼,“中天啊,不要去肖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我知道你心气高,可玉家的人真的不是你能沾惹的,先不说到底玉家有没有保留下女子这样珍贵的血脉,就是有,也和你无关。”
    夏中天垂下眸子,笑着道,“外公,我就是好奇想打听一下,您想多了。”
    “嗯,最好是我想多了,不然你啊……唉。”
    “外公放心吧,我有数,您就和我说说吧。”
    “嗯,那是玉家不外传的秘密,我和你说了,你可千万要守住。”
    “好。”
    “玉家几百年前……”
    两人的声音渐渐的走远,直到再也听不见,玉楼春这才从一处拐角处走了出来。
    之前在看到夏中天背影的时候,她就躲开了,她不想见这个人,尤其是现在她有重要的事情做,不想被他影响了心思,所以她见旁边有处藏人的拐角,便走了进去。
    倒是听了一出精彩的好戏!
    原来,夏中天果然是来请人出山的,而且他竟然还动了攀附玉家的心思!
    他嘴里说的玉家女儿可是自己?
    难道他已经怀疑了?
    所以才接近自己?
    这一世她对他抗拒冷漠,所以他才一直没有机会下手试探,而前世自己的异能一点点的暴露在他面前,那时候的他其实心里早已明白了吧?
    潘伯雄是当年和玉家有关的旧人,定然是知道不少的陈年旧事,更是对玉家的一些秘密都了解,可是夏中天前世却好像没有透漏给他,不然潘伯雄对待她不应该那样冷淡的态度。
    夏中天到底是要干什么?
    她皱眉沉思着,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前世她嫁进夏家后,那些可以暴露玉家身份的人和事就都没有出现,为什么?难道是她家里的人都看出夏中天的野心,所以按兵不动了?
    她有些恍然,背上却出了冷汗!
    那时候家里为什么没竭力阻止她嫁到夏家?难道三年的劫难是一个改变命运的契机?
    她越是想,越是心惊。
    忽然,寻玉斋的门再次打开,传来苍老而有力的一声,“你还打算在那里站多久?”
    玉楼春惊醒、回神,压下所有纷乱的心思,冲着门口的老人微微一笑,“老爷子,好久不见。”
    金良轻哼了一声,“还不快进来,那些碍眼的人都走了。”
    玉楼春笑着抬步走过去,“您知道我早就来了啊?”
    金良看了一眼她手里捧得盒子,眼底划过一道精芒,嘴里却还不耐的道,“我虽然是年纪大了,可眼还没瞎,耳朵也好使的很。”
    玉楼春随着他进了门,反手关上,“呵呵呵,让您见笑了,我也是不想和那几个碍眼的人打照面,所以才避开了,并非是有意偷听!”
    闻言,金良直直的看着她,眼神凌厉而复杂,“你听了多少?”
    玉楼春淡淡的笑着道,“从潘老爷子游说您出山开始。”
    “那你听了是作何感想?”金良没有暴怒,只是眼眸眯了起来。
    那份气势……
    和她第一次上门来时很不一样,那时候在她的眼里,他就是一个有些神秘而古怪的老人,守着一家偏僻冷清的店过日子,可现在……
    站在她面前的老人背不再弯,眼神也不再浑浊,满是皱纹的脸上也似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那不是虚张声势,不是倚老卖老,而是历练出来的一种东西,让人不由自主的肃然起敬,又莫名的信服。
    难怪父亲让她请他出山看店,不愧是玉家的老人!
    而且,他眼里的东西,她的异能竟然瞧不真切,果然他不止是之前表现的那般急躁暴怒易冲动,在重要的大事上还是拎的清的。
    她笑了笑,没有顺着他问题说下去,而是把手里捧得盒子往前一递,“您先看看我修复的这些玉石如何?还能入得了眼吗?”
    见状,金良顿了一下,才慢慢的接过来,走到一张小桌子前,小心翼翼的放下,他却没有立刻打开,而是久久的凝视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玉楼春也不催,环视了一下四周,和上次相比,没有太多的改变,满屋子还是被一套套的十二生肖占据着,大的,小的,各种神态,各种玉石材质,栩栩如生。
    片刻,金良才慢慢的坐下,那双苍老的手终于掀开了盒子,露出里面完整的一套十二生肖。
    光泽初现的那一瞬,金良瞳孔紧缩,呼吸都窒住了,他的手指颤抖半响,却不敢触摸上。
    这一刻,玉楼春看着他的眼睛,心里感慨的一叹,果然他当年是跟在自己祖辈面前的老人,之前看不透,可现在他情绪激动,忘了遮掩,便让她窥见了。
    她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心里也是百般滋味。
    而金良忽然把那盒子往怀里一拉,趴下身子,半响不动,只有肩膀微微耸动。
    玉楼春眼眶一酸,喊了声,“老爷子!”
    金良这才用手摸了一把脸,抬起头来,眼神灼灼的盯着她,“这都是你打磨出来的?”
    玉楼春点头,“嗯。”
    “你亲手打磨的?”
    “嗯。”
    “用的什么办法?”他问的
    ?”他问的更急切。
    “最原始古老的法子,一点点的琢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