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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有人能看穿他的心思,辨别出他的伪装,如果是敌人,柏君溯自然想都不想,就会千方百计的灭掉他,但……如果是一见钟情,颇存爱慕的心上人呢!柏君溯目光复杂的望向白若,眼底有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丝丝喜悦……
    有一个人能真正了解他,能一眼看穿他的真实情绪,不惧怕他,不畏惧他,不是被他的‘假面’吸引,而是心甘情愿的陪在,真真正正的他的身边……
    ☆、第4章 .0.8
    被满天星穿细珠帘子隔开的内室中,柏君溯眯起眼睛,看着被吓的鹌鹑样儿缩在角落,一脸迷茫,认认真默念着‘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的宫人们,突然扬了扬手把人全轰了出去。
    屋里的宫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面面相觑着一步一步往后退,在柏君溯沉默的脸色下,连翠钗和翠环都小心翼翼的用眼角瞄着白若,不安的用眼神寻问着。
    她们是真不怎么想出去,可柏君溯这气场……她们也是真的不怎么顶的住!
    “行了,听爷的吩咐,都下去吧!”白若歪头打量了气压很低的柏君溯两眼,然后,皱了皱眉吩咐道。
    ‘没事,我自己有分寸,不会有问题的。现在是‘交心’时间,很重要,有别人在影响我俩的情绪,所以,你们选退。’她用眼神回答着翠钗和翠环,并且,在这俩再次表示忧心忡忡的时候,用手轻轻拍了拍肚子,隐含成竹在‘腹’的示意着:‘别担心,我有靠啊,只要有‘这个’宝贝在,火山爆发都不怕啊!’
    说实在的,要不是有‘这个’在,白若也不会在柏君溯明显气压不稳的时候,去碰触人家的‘内心’!开玩笑呢!人家是皇子啊,从小生长在最阴暗,最肮脏的皇宫。而且,人家还是个爹不疼,娘不爱,从小被欺负,被无视到‘变态’的皇子啊!他的内心——没点不怕死,不怕剐,不畏艰难,不惧困难的小强精神……是哪个人都敢随便触碰的吗?
    ‘额,那好吧,我们先出去,真有事小姐您就喊,我们随叫随到,不怕牺牲,不怕困难,不惧是谁,敢伤小姐的,我们随时把他干挺!’翠钗和翠环跟白若心有灵犀般的点点头。然后,拽着屋里的宫人们就退了,几乎是瞬间,原本挤的挺满当的内室里,走的干干净净,只剩下柏君溯和白若俩人。
    “爷,您这是怎么了?要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跟我说说吧,我虽没什么大本事,不能给你分忧解难。但听你说说话,帮你骂骂娘,还是能干的!”见人都走光了,白若把粥碗放到一边矮柜上,睁着一双潋滟波光的眼儿,随手拍了拍床边,正色道:“来吧,爷,到这儿来坐,咱们说会儿话。”顺便交交心!
    看见柏君溯不高兴,白若真是特别开心呐,讲真的,柏君溯这人伪装色太重,防卫心太强,这么多年,他装温柔贤惠,不是,是温柔敦厚都装出神韵了,心里哪怕洪水涛天,面上也是八风不动,白若就算有敏感的能察觉出他不对的心,却也没法在人家没表示出来的时候,冲上去呐喊‘理解万岁’……
    所以,在现在,在此时此刻,好不容易在他把自己强大的防卫网撕破一个漏露的时候,白若表示:没有困难,制造困难,制造不出来,伪造一个困难,她也要上啊!
    柏君溯眼神阴森,浑身散发着强大气场的盯着白若,烟灰色的眸子仿佛燃烬的死灰一样,透着一股浓浓的死气……但白若却丝毫不受影响,依然微微的翘着嘴角,用手轻拍着床边。
    “来啊!”她说。
    “呵!”柏君溯突然笑出声来,迈开大长腿,两步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端起白若放在矮柜上的半碗粥,三口两口的咽下肚,然后,沉默了半晌,他突然开口,用特别低哑的声音说:
    “潋滟,你说的不错,我确实心情不佳。你是知道的,我昨日回城时被父皇使者示意,次日父皇会招见我,寻问安洲府流民事宜。可今天,我早早便出去了,但在执事房等了一天,父皇都没招见我,反而一直跟太子絮离别之情,把我这个儿子忘了个干净。”他突然长叹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但也有些解脱的苦笑道:“虽然早就知道我这个儿子,在父皇心中比不得太子一根指头,但……心里却难免还会难受。”
    柏君溯在怎么变.态,昌德帝也是他亲爹,一国之主,小时候最崇拜,长大了发誓要成为的对象,跟生母养母还不一样,哪怕在怎么暗地里怨恨算计,可真的被不在意的时候,心中依然还是有些难受的。
    不过,这些话,他从来都没跟人谈起过,即是不好意思,也是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但现在,突然可以跟人倾诉出来的感觉……好像也挺不错的。
    “同样都是离京半年,可太子回京,有父皇和母后体贴关切,就连太子妃的生父宋丞相都要请安问候,更别提朝见的百官了……但我这边儿,呵呵,一整天了,连个拜帖都没收到!”既然都说了,柏君溯也就不介意在多说点,这种羡慕嫉妒恨的阴暗小心理,跟别人,他真是不好意说的出口,但跟白若……
    反正都这样了,破罐儿破摔吧!柏君溯绝望的想!
    靠,明明他在潋滟面前的形像一直都挺不错的啊!不说高大英勇,但起码还挺正面的,但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变成这样呢!
    柏君溯看着白若,眼中有泪!!!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进门就一张讨债脸。”听了柏君溯的‘心里话’,白若歪了歪头,满面为难似乎在想该怎么开导他,瞧着她那一脸困惑,左右为难,想帮忙又想不到办法的样子,柏君溯痛苦的心情到是感觉到了几分安慰,好吧,还不错,最起码潋滟没因为他这种‘不怎么爷们,心胸不够宽广’的形象而鄙视他。
    想想,好像在十年前,他刚跟宋氏成亲那会儿,也曾经不小心跟她突噜过一嘴,‘父皇有些偏心……’的话……结果,宋氏没劝导他,没安慰他,反而站在道德高点上长篇大论,趾高气扬的教训了他一顿,从此明面暗地的说他‘小心眼儿,心胸狭窄,气量不足,不够光明磊落’什么的。
    足足念了他半年不说,甚至还跟太子妃告过小状!
    似乎是从那之后,他就在没有旁人面前,表露过他的真实想法了。
    “没关系,想不出办法也无所谓,你只要能听我说话就行了!”柏君溯笑着拍了拍白若的脸颊。
    其实,他并不需要白若能想出什么解决办法,甚至,他都不需要有人安慰。
    他之所以说这些,不过是想找人倾诉一下,不需要什么动作,只要不被他‘狭隘’的内心世界吓退,能静静聆听,不说什么‘雷霆雷露,皆是君恩’之类的话就行了。
    虽然只简单说了几句,但从未将内心世界倾诉出来的柏君溯心情还是有所好转,最起码他有兴趣看白若为难的样子暗自发笑了,本来,看她皱眉细思的苦恼样子,他还想出口笑慰一下,没想到,他还没开口,白若就抢先了……
    “嗯,我家里关系挺好的,父母从未偏心过谁,很难体会你的心情,就是想安慰你,怕也说不到正点儿上,还难免有站着说话不腰疼之嫌,而且,你刚刚说的两个人,是当今皇上和太子殿下,咱们眼前虽然没有别人,但我也不好出口帮你骂他们出气……”白若突然点了点头,正色道:“不过,心情不好时的解决之法,想来天下都是一样的,总归不过分为两种……”
    “哪两种?”柏君溯好奇的挑了挑眉。
    “其一:为自己有喜事发生,其二:为看别人倒霉。”白若郑重道:“而正巧,你今天把这两种都占全了。”
    “啊?!”从回府就没听人回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柏君溯:“两样都占了?什么啊?”
    “呐,其一是自己有喜事发生,这点占在我身上,我有孕了,已经快三个月,大夫说胎位很稳,很快你就又能当爹了……”
    “真的吗?太好了……”柏君溯猛然站起身,大喜过望,满脸惊喜之色,他快步走上前,刚要去摸白若的肚子,结果却被她用手挡住……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白若眼带不满的看向他,按着他的手语速极快的接着道:“转换不悦心情之二,就是看着别人倒霉……”
    “呐,今天嘛,我不是要去正院给夫人请安嘛,结果不巧跟秦庶妃发生了点冲突,她嘴笨吵不过我就想上手,结果自己腿脚不利落摔了……”
    她耸耸肩,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太医来给她诊了,她摔的挺惨,两条腿骨都被茶几砸折了,一条断在小腿骨上,一条断在膝盖上,现如今正打着石板,太医说不知道她以后恢复了会不会跛腿……再有,她摔的时候倒在椅子上,肋骨被椅子硌断了两根,太医说不能确实是不是伤了内脏,还要在观察两天,看看吐不吐血……”
    无视柏君溯惊讶的Σ(°△°|||)︴表情,白若接着说:“这两样是最严重的了,其余次一等的,是几子上茶壶摔她脸上,碎了,摔瓷片子扎了左眼皮,因为秦庶妃娘娘一直昏迷没醒过来,所以不知道瞎没瞎,剩下其它的零碎伤,比如胳膊脱臼,鼻梁子被砸歪了,牙磕掉了三个,其中还有两个是门牙之类的‘小伤’,就没必要一一复述了!”
    呐,五爷,您只是今天去见亲爹,结果亲爹没给面子,不见你,白等一天而已。可对比秦庶妃的悲惨遭遇,是不是心情好多了啊?白若温柔的用眼神寻问他。
    柏君溯:“……”
    =皿=
    ☆、第4章 .0.9
    秦庶妃伤的很重,摔的很惨,从早上昏迷到如今都没醒过来,连被请来的御医都感慨万端的说:他御前行走这么多年,看过的病人不计其数啊,这真是……头一回遇见过这种,能把自己摔这个b样儿的奇人!
    砸断腿——两条!硌断肋骨——两根!胳膊脱臼,扎瞎眼,鼻梁子砸折,门牙都磕掉了……这样的伤势,说是自己摔的……
    真是奇葩中的奇葩,可大赵国去找,都是头一份儿的能耐!
    “啊!?”听了白若的描述之后,柏君溯用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沉默了足有一刻钟,才惊诧的发出一个单词。
    讲真的,除了‘啊’之类,世间在无形容词能表达他此刻——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的内心了!
    “唉,秦庶妃娘娘这人呐,真是脾气太冲动了,我跟她好好的聊着天,也不知哪句说的不对,刺了她的心。她这到好,一下就火了,冲过来跟我理论……然后,呵呵,说不过我就算了,我不跟她计较,她到底,还来推我!”白若毫无愧疚之心的歪曲事实,“我的苍天,她那么大的块头儿,真推上我还了得,一个弄不好孩子都摔出来了!得亏有翠环手脚快,把我拉开了,要不然……啧啧……”她一点忌讳都没有,真是什么都敢说!
    其实,说句真心话,白若虽然有害秦庶妃之心,但却真的没想到,秦庶妃的运动神经能差到那种程度,她本意是只想摔折秦庶妃一条腿,让她在她怀孕期间,被迫老实缩着,别出来找茬儿,但没成想……
    秦庶妃真是善解人意呐,折一陪一不说,还自带零碎儿,以她年近三十,人到中年的后宅女眷身体状态来说,这种程度的伤势……别说在白若怀孕期间了,等孩子满月的时候,秦庶妃能平安的从屋儿里,自己直立着走出来,就算恢复的相当好了!
    事实上,听到秦庶妃真实现状的宋氏,许侧妃等人,都已经开始举杯庆祝,从此少一个讨厌(竞争)的对手了!
    “说什么呢,怎么连个忌讳都没有,什么都敢说出口!”柏君溯被前后两个消息震的神情有点恍惚,思绪有点不稳,于是,他本能的忽视了脑速处理不了的信息,直接抓住白若的语病,“都三个月的身孕了,还不注意点儿,秦庶妃脾气本来就不好,性情一惯霸道,你即知道了,以后就少搭理她,还有,什么叫孩子都得摔出来???这话是当娘的该说的吗?”
    柏君溯从身到心,从里到外流露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气息啊!什么偏爱啊,执着啊,阴暗啊,一瞬间通通全被他甩到九天外了,白若怀孕了,他女神怀孕了,他要跟他梦中情人,甜美初恋有爱情的小果实了……(呕),柏君溯真是从里开心到外啊,浑身上下都快冒出粉红的泡泡啦!
    昌德帝有十三个成活的儿子,已经成亲的有十个,做为成亲成年的十兄弟里,唯一没有儿子的人,柏君溯表示:他压力很大!他是跟太子同一时间成亲的,距今已有十年,整整十年啊,膝下只有一个刚会爬儿的女儿,柏君溯的‘能力’受到了很大质疑啊!
    自从宋氏进了门,十年来,五皇子府只有两个人怀过胎,其一就是秦庶妃,当时宋氏刚进门,因为她为人比较霸道,秦庶妃干脆就瞒着她,直到胎已有六月,实在藏不住才露出来!
    那时秦庶妃想的挺美,木已成舟都六个月成型了,你宋氏还能怎么样?可结果,人家宋氏根本不跟你玩儿常理,我进门不到三年,你个娘子(当时秦庶妃还不是庶妃)敢怀孕,啥也不说,弄死你!!
    六个月成型的男胎一碗药就给灌掉了,从此秦庶妃成了疯狗,逮谁咬谁!谁受宠就跟谁干!宋氏是她的终级敌人,府中但凡属性为女的,都是她的隐藏对手,什么侧妃,什么姑娘!就连跟她同伙的连娘子,她都只当是给她生孩子的工具,借个肚子而已!
    秦庶妃市井出身,性子里有一种社会底层人特有的狠毒泼辣,不管不顾,她这人还不像宋氏,讲究个身份脸面,无论心里怎么恨,面儿上都要保持基本友善,人家秦庶妃撕的下脸,撒的了泼,真到关键的时候,人家能上手挂脸,下脚踹人,张嘴骂娘,跟五皇子府的基本画风绝对不一样。
    像前年许侧妃怀长宁的时候,府里的女人或多或少都使了绊子,宋氏虽然小公主,但手段真心不怎么高端,除了亲娘给的一些‘打根儿上解决问题’的药之外,没什么太高端的办法,许侧妃一只手就对付了,连娘子和慕娘子她们,碍于身份原因,也就是小来小去送点‘加料’的东西,许侧妃经过‘专业’的历练,应对起来不算什么……
    只有秦庶妃,这人虽然在宫里混了这么多年,但她却压根不按套路出牌,自从知道许侧妃怀孕之后,她就三天两头的上门‘请教’,一坐一天,根本不挪地方,撵都撵不走,从白天到黑夜,拉着许侧妃那通儿聊啊,明嘲暗讽带使小绊子,熬的许侧妃两眼睛冒火,跟灯儿似的。
    那时候许侧妃刚进府啊,根基不稳啊,人‘老姐姐’亲自上门联络感情,她不敢往出轰啊,就这么熬了三个月,秦庶妃跟打卡上班似的来回,把许侧妃整的差点没流了产……
    得亏啊,后来许侧妃反应过来了,再没顾什么‘情份’直接开口送客,秦庶妃就算来,她也只是让人倒茶端点心,再不亲自陪了。否则的话——呵呵,秦庶妃可是最不讲究的人,脸什么的,她从来都不要,只要许侧妃不轰人,她就能直接‘陪’到她生产,或者流产……
    说真的,秦庶妃这个作风,也是白若初初进府,还没站稳脚根时,就选择先干躺她的根本原因,实在是……这人实在不要脸,使出的手段无迹可寻,只要有用,不管是无赖啊,无耻啊,粗暴啊,什么事她都干的出来!
    遥记前世,宋氏死后,柏君溯登基,继后入宫怀孕时,已被封为秦贵嫔的秦庶妃,就曾经在御花园里,众目睽睽之下,把继后撞进了太液池,甚至,她自己也跟进去了,掐着继后脖子,差点没活活把继后淹死!
    当然,最后秦庶妃也因为这个事儿——就是谋害皇后被自尽,但——继后受到的伤害——她怀的第一个孩子掉了——这种伤害是无法因为秦庶妃的死而释怀哒。
    要知道啊,当时的继后,可是简太婕妤的亲侄女,礼部侍郎之女,万惠大长公主之孙,爷爷是历经三朝的卫国候,那身份比宋氏都不差,就是这种从正德门抬进来的皇后,怀着千尊万贵,被整个赵国上下期待着的皇子的当今国母,秦庶妃一宫女出身,区区贵嫔之位的中等妃嫔,竟然敢活生生把她撞进太液池,差点一尸两命……
    这简直就是千刀万剐的罪过啊!诛九族都不足以平民愤!
    谁都知道这是找死的行为,谁都知道这事不能干,但偏偏,秦庶妃她就干了,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干脆利落的干了……
    白若前世就已经看的很明白了,秦庶妃是条疯狗,谁也不知道她会怎么咬人,什么时候咬,用什么方式咬,就连重生一世的白若都弄不明白她的思维方式。她如今怀胎未到三个月,正是最不稳的时候,秦庶妃这种不按理出牌,啥事都干的出来,必要时候还敢不要命的人,实在太危险了,所以……
    ‘干脆,我直接干掉你,你回屋躺着去吧!在我怀孕直至生产期间,你最好不要有行动能力,砸折你腿让你下不了床,摔折你肋骨让你想让旁人抬着出屋都不行,戳瞎你的眼,不要让我看见你怨毒的眼神,免得影响我胃口,至于门牙,鼻子,胳膊之类的伤嘛,算是送你的‘福利’,不用感谢我!不客气!!!’
    白若就是按照这个标准来行动的,目前看来,成果还不错,秦庶妃直到现在还没清醒过来,而太医也说了,她这个伤势,没半年下不来床。
    “爷,你用不着紧张,其实,秦庶妃发生这种‘意外’之后,我在这府里就安全多了!”白若对变身老妈子的柏君溯微微一笑,别有深意的开口。
    毕竟,除了‘神秘莫测’的秦庶妃之外,不管是宋氏还是许侧妃她们,这些人的套路白若都很熟,有翠钗翠环在身边,还有柏君溯偶尔帮把手,白若还是挺把握能平平安安的生下这个前世无缘相处的孩子的。
    “呵呵,你说的到也是。”柏君溯猛然一怔,半晌,突然笑了。
    讲真的,这么直白的画风,直到现在他还是有点不适应,秦庶妃那做派,跟她相处时间最长的柏君溯自然不会不了解,许侧妃怀孕的时候,他还明里暗里扶过一把……
    本来,他还有点担心他家潋滟进府受欺负,适应不了,没想到,她出手到是很果断嘛!一下就把最有威胁力的人给灭掉了!
    白若隐晦的表达了,秦庶妃的惨状有她的影子在背后飘荡。对此柏君溯心里也多少有点不是滋味,毕竟,初恋情人,梦中的女神一点不善良美好,弱柳扶风就算了,她还很凶残,分分钟把情敌弄成残废不打折,听听那个形容词,什么戳瞎,骨折,门牙掉了……真是让人百味交杂,但是……
    “我总有照顾不周的时候,你这样儿……”柏君溯最终还是伸出手,温柔的摸了摸白若的狗头,欣慰的道:“也挺好。”
    继续保持!
    ☆、第5章 .0.0
    秦庶妃的事情就此告以段落,白若用她的方式彻底打响了进五皇子府的第一炮,让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认识’了她这人,属于什么品种。
    柏君溯一行人从安洲府回到京城时,就已经一月中旬了,眼看就要过年,在白若安心养胎,而秦庶妃在久经昏迷之后,终于好不容易醒过来时,大年的脚步已经慢慢接近。
    在新年来临之前,柏君溯回来小半个月之后,昌德帝终于还是想起了自己还有个五儿子,并且招见了他,不过,却约莫只聊了两刻钟,而且连饭都没留,跟太子一呆一天的节奏完全无法相比。
    事实上,这个恩典,连某些重要点的大臣都不如,人家好歹还能留个饭,赐点茶什么的呢。
    对此,柏君溯表示很不愤!但是,人家昌德帝也有自己的理由:他最近心情很不好啊,因为……额,据说,咳,那个是据说啊,他心里眼里最疼爱的儿子太子,在安洲府振灾的时候,曾经跟他用过就丢的某些女性产生了非友谊的亲密接触,虽然说那些女人,他已经记不清长相,甚至没有这些‘据说’的话,他连人都忘了……但,无论怎么说,那都是他这个当爹的用过的,太子身为人子,被传说这样的话……这,好说不好听啊!
    昌德帝心情很郁塞,他还不好去找人问,这怎么说?哦,找个振灾队伍的官员,问问人家:‘那个,朕的太子是不是睡了他名义的小妈?’,靠,这会把人家大臣吓死的好不好?至于问暗线?昌德帝表示他还要脸。太子?那就更没法问了,‘你是不是睡了你爹我的下脚料?’这话昌德帝绝对说不出口的,人家太子也不会回答啊!
    在一年中唯一可以封笔休息,该玩玩该乐乐该吃吃该喝喝,怎么耍都不会引起群臣反对的过年时期,昌德帝华丽丽的抑郁了,还不能说不能问只能自己憋着,甚至连查都不敢查,只能当谣言快速处理掉(其实就是谣言),那内心世界,简直就是‘朕闭上眼睛就是天黑,总有帽子变色的错觉~~不敢问出口,那么悲催~~’
    所以,柏君溯被招见的时候,昌德帝冷落他很正常,人家没那个心情呐,一看见‘儿子’这种算生物,就本能的感觉到心烦心慌心不静,总有种女人要被偷的悲怆感。
    事实上,昌德帝还能想起招见柏君溯就算不错了,毕竟,他是和太子一起从安洲府回来了,而安洲府那些事儿,就是引起昌德帝心烦的主要原因。
    当然,做为一个皇帝,这些根本没有实质证据的流言,他是不应该相信的。但是,昌德帝表示:‘放这个流言的背后之人实在是太恶心,太恶毒,太无情,太冷酷,太无理取闹了!这种花花新闻的破事儿,他就是不信,他也觉得膈应啊!……而且,其实就他二儿子太子对女色方向的……往日作风……他还多少有点想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