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光景匆匆而过,那群年轻的男女,随着那位风姿绰约的美妇离开了皇清观,炼器殿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杨乾的日常变得简单而规律,他偶尔从洞府中走出,精炼一些材料,准时完成每月的任务。
余下的时间,他则全身心地投入到修炼中,努力恢复着自身的修为。
同时,他也没有忘了暗中打探皇族情报。
终于,杨乾得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大晋皇族叶家,近年来新晋了一位神秘的客卿长老。这位长老的身份极为隐秘,即便是低阶弟子也无缘得见,更无人知晓其真实名号。
这一消息让杨乾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各种猜测在他的脑海中翻涌。
“莫非,又是哪里的古魔挣脱封印逃了出来?正暗中潜伏,准备伺机而动,放元刹圣祖那个老魔出来?”杨乾盘坐在洞府之中,眉头紧蹙。
“罢了,还是尽快恢复修为才是,只要我的修为恢复到巅峰,碰到了古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魔界圣祖,想要在人界发挥超出化神期的实力,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做到的。”杨乾凭借阅读原著的丰富经验,立刻就做出了这番决断。
顿时在剩下的时间里,杨乾再次闭目打坐起来。
经过一年多的时光流转,皇清观内发生了一起颇为蹊跷的小事。
一名炼气期的外事弟子,竟在观中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此事一出,立刻在观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连那位元婴期修为的老道姑都亲自出面,询问详情。
对于皇清观这数千弟子的庞大门派而言,一名低阶弟子的失踪,原本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桩。
但这位失踪的弟子却是炼器殿中的一名能工巧匠,他的离去,无疑给观中的日常炼器带来了一定的影响。
这就难怪惊动了这般多的皇清观高层了。
如今,在当日老道姑曾经和那名玉姓美妇商谈的阁楼中。
老道姑端坐在中央的太师椅上,神情严肃,旁边则站着两名身着黄袍的道姑。
一人年约四十,另一位则正值青春年华,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模样。
“究竟怎么回事?我皇清观重重禁制,竟让一个弟子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你们两个,有什么要解释的吗?”老道姑的语气带着几分冰寒,眼神锐利如刀,虽然并无什么威压,但其元婴修士的目光,却让其余二人心神一颤。
“启禀师伯,我已经探查过来门内的所有禁制,结果全部完好无损,不像有遭外敌入侵过的迹象。看来要不是来的是阵法大家,要不就是那名弟子自行离去的。“中年道姑迟疑了一下,恭敬的回道。
“阵法大家.我们皇清观的护观大阵,就是大晋的那几名阵法宗师到此,也无法一夜之间就从外面破掉的。不过若是从里面离去的话,倒并不是多难的事情。那名弟子有何来历吗?”老道姑眉头一皱后,想起什么的问道。
“这名弟子是华莲师侄两年前从白露书院,将一名正要拜师的散修带回观中的。”年轻的道姑似乎打听过相关的消息,急忙的回道。
“白露书院.现在是炼制法宝的关键时刻,此事都必须好好查清楚。将华莲那丫头叫来,我要亲自问问这名弟子被带回本观的过程,看看是不是白露书院给我们下了什么圈套。还有,炼器殿的进度一刻都不能停,我们负责炼制的东西,一定要在三年内炼制完毕,这才不能误了大事。”老道姑眼中闪过一丝阴沉,但依旧是面无表情,口中出了一个接一个的命令。
“是,师叔1
“遵命0
其他两人口中连连称是,随后告辞,下去布置这些事情去了。
老道姑一见二人离开了阁楼,这才长叹了一口气,身子向后一仰,缓缓闭上了双目。
与此同时,杨乾早已驾御遁光,远离到了数千里外的城池。
“通天灵宝‘掌天盈的仿制品平山印,尚还需三年时间方能炼成的,我也无需再在那道观中逗留了。
如今,我的修为已恢复得七七八八,是时候继续搜集材料了。所幸,剩下的大部分材料尚算充足,即便是损坏的部分,在人界中也并非难寻之物,无需再浪费一次返回灵界的机会了。”杨乾在飞行中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沉思之色。
念头一转,杨乾身化紫色惊虹,速度猛然暴增,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犹如一道闪电,瞬间消失在天际。
三个月后,益州最大的泰兴坊市,有一名年轻豪客,用三万灵石的高价买走了坊市某商铺摆放了近百年,都无人问津的一块不知名矿石,使得当场众人瞠目结舌。
五个月后,樊郡著名的樊川交易会上,一位蒙面修士,用十五万灵石的高价,拍走了三块火锡木,出手之阔卓,引起了不少修士的震惊。
半年之后,丰州开隆府,一家叫作鸣剑宗的中等宗门内,竟然发生了一起震惊四座的盗窃案,宗门内珍藏的一只铁角犀的灵角,竟然在夜色中不翼而飞,无人知晓其去向。
八个月之后,曲郡的宗平世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名面容丑陋却修为深不可测的大汉,竟以一株千年灵草和一枚七级妖兽灵丹为诱饵,意图交换宗家珍藏的五光木。
结果宗平世家家主坚决拒绝,并请出族内两大元婴长老共同出手。
然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两名元婴长老竟在这名大汉的神通之下,毫无反抗的化作了两块巨冰。
宗平世家的家主大吃一惊,无奈之下,只好忍痛交出来五光木。
结果那名丑陋大汉,接过此木,狂笑几声,就扔下来一株灵草和一枚妖丹扬长而去。
此世家的两位长老破费了好大功夫,才被众人破冰救出,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也元气大损了不少。
九个月后
短短的一年多时间,大晋南部风起云涌,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暗中涌动。
年轻豪客、蒙面修士、丑陋大汉这三人组合频频出现,他们的行迹遍布各地,四处搜刮珍稀材料。
其中年轻豪客专买那些无人知晓的古怪材料。
蒙面修士则出手阔绰,在拍卖场上屡屡挥金如土,让人怀疑他手中的灵石是否无穷无荆
丑陋大汉则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毫不客气的找上各地的世家和一些小宗门头上,强行用灵药妖丹换取他们收藏的各种罕见的天材地宝。
当然其中也穿插着,一些中大型的宗门,门内库房中的某些东西,诡异的一夜之间不见了踪影。
前两人倒还罢了,年轻豪客和蒙面修士的行径虽然引人注目,除了个别有心人外,并无人注意到什么,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然而,丑陋大汉的强买强换,以及各修仙宗门库房的失窃事件,却震动了大晋南部的修仙界。
不但失窃的各修仙宗门大怒之下,纷纷派出门下弟子,四下搜寻这位神通广大的神秘盗贼,而那些被丑陋大汉强买宝物的大小世家,他们背后支持的修仙宗派同样懊恼之极的派出人手,遍布各处的到处搜寻这位胆大妄为的丑陋大汉。
陇州,是位于大晋中西部交界处的一个大州。
州内高山峻岭,瘴气毒蛇众多,故而以盛产各种毒虫灵兽著称。
而和其他州郡大不同的,这偌大的一州,却仅仅由正道赫赫有名的岳阳宫,和十大魔宗中的魔木宗把持着。
面对这两个强大的宗门,外来的势力,在此毫无立足之地。
而本土的修仙势力则如蜉蝣撼树,难以动摇这两大巨头的地位。 并且不得不分别投入这两家势力之下,以求庇护。
整个州完全被这两家纳入掌控之中,形成东西两强并立的局面。
一方是岳阳宫,另一方则是魔木宗。
其中岳阳宫,位于西川境内的天岳山脉中,此山脉方圆十余万里全都是连绵无边的荒山野岭,如同是天然屏障。
岳阳宫就座落在山脉中心的一座叫南天峰的巨峰上,此峰高耸入云,雄伟壮观。
而多达数万的岳阳宫弟子,是遍布四周大大小小的山头上,将天岳山脉中心处经营的同铜墙铁壁一般,不要说根本没有什么修士,敢打岳阳宫的主意就是偶尔有胆大包天,也根本无法通过南天峰从里向外布置的十三层禁断大阵的形成的可怕禁制。
但这一日,一队岳阳宫弟子,刚刚从山脉边缘处一座无人山头上,御器掠过远去时,原本空无一人的山顶上,突然紫光闪动,接着在一名黑衫青年双手倒背,静静的站在一块巨石上,目光深邃,默默地注视着这些岳阳宫弟子远去的背影,脸上面无表情。
正是杨乾其人。
在原地稍稍沉吟了一会儿,杨乾身形轻动,向着天岳山脉深处的通天峰悠然飞去。
以他如今的修为法力,已然远远超越了原著中,当时韩立进入大晋时元婴中期的层次,无需再借助其他手段,便可直接前往岳阳宫,向那里的大长老讨要昊阳鸟的翎羽。
毕竟,对于一位元婴后期的大修士来说,岳阳宫的大长老,应当不会仅仅因一根昊阳鸟的翎羽,而与他发生冲突的。
方杵是岳阳宫的一名筑基中期修士。
这种等级的修士,在整个岳阳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的,按理说应该是宫内一名无足轻重地人物。
但实际上恰恰相反地是,不要说其他的筑基期修士,就是一些结丹期的师叔师伯,见了方杵个个都客客气气地,丝毫没有视其为晚辈的样子,宫内有什么修行资源或者好处下来时,方杵他也是筑基期弟子中第一个得到的。
这些都让方杵在岳阳宫中混地极为不错。
在低阶弟子眼中,方杵几乎是一个传奇般的存在。
不过他心中得意之余,却也知道带给其这一切荣耀与优待的根本原因。
这并非来自于方杵个人的修为或背景,而是因为他所担任的特殊职责——他是岳阳宫唯一负责照看昊阳鸟的修士。
方杵之所以被选中,全因他天生具备一种特殊的能力——通晓禽类灵鸟的语言。这种能力让他在与昊阳鸟的沟通中如鱼得水,无人能够替代。
否则依照昊阳鸟的珍稀程度,怎么也轮不到他负责照看的。
毕竟所谓地照看,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驱使此灵禽地,这自然非同小可了。
他负责的灵禽修为较浅,但也可以稳胜结丹后期的修士,直追元婴级的存在,这就难怪其他修士,对方杵大为的大为忌惮了。
专门照看灵禽,已经有三十余年了,方杵倒一直顺手得很。
唯一的麻烦,就是无论修炼打坐,他都不得不和灵鸟整日的待在一起,甚至连让此灵禽出去透气,自行飞动的极短半日时光,他都不得不中断自己的修炼,暗中远远追随着,以防出了什么意外。
不过,对此方杵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的。
天岳山脉十万里,尽归岳阳宫所有,他深知在这里,几乎不可能遇到其他宗门的修士。
偶尔出现的陌生面孔,要么是前来朝圣的修行者,要么是其他大型宗门的长老级人物。
这些人物自视甚高,自然不会去理会他一个筑基期的小修士。
心中这样悠然想着,这一日,方杵跟着一大早飞出了鸟舍的昊阳鸟,远远在后面跟着。
这只昊阳鸟体型不算大,有丈许大的样子,但是其尾部的数长翎就占据了一大半长度。远远看去,此鸟犹如一只火红的巨孔雀。但世上,又有哪只孔雀会有这等火红艳丽的羽翎。
昊阳鸟当下明显有些兴奋,一出了岳阳宫禁制后,就扇动火红的翅膀,在空中盘旋飞舞,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舞蹈,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若是用普通的方法,方杵自然无法瞒过昊阳鸟的神识,但是在出来前,他就早已在身上贴了一张宫中特意为其炼制的敛息符,故而即使他修为浅薄,仍然大可放心的不被昊阳鸟发现。
此刻,看着灵禽愉悦的样子,方杵的脸上,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和这灵禽相处久了,他自然明白昊阳鸟此刻正处于极度愉悦之中,看来今天外出一趟,又可让此鸟安安稳稳的待足了下半个月了。
就这样,昊阳鸟在岳阳宫的上空,不慌不忙的盘旋了好大一会儿,然后才方向一变,开始向外围飞去。
方杵并没有在意,因为这只灵禽平时的习惯,就是在方圆百里范围内兜圈子,然后才会心满意足地飞回到宫中的,因此,他也从容地跟了上去。
但是这一次,他随着此鸟飞行了才三十余里地,意外就生了。
原本欢快激昂的昊阳鸟,突然之间,一对翅膀猛地一滞,口中的鸣叫声也瞬间变了调,它似乎是感应到了某种未知的威胁,一对鸟目中隐隐生出了几分恐惧之色。
在其后面不远处,方杵听闻这异样的鸟鸣,心头猛地一震,惊愕之情难以言表。
他还没来得及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看到昊阳鸟急展双翅,身上猛然冒出数尺长的赤红火焰,然后方向一变,化为一颗巨大的火球,射出了数百余丈外。
这一幕方杵吃了一惊,随即吓得魂飞天外,他醒悟过来后,急忙从身上掏出一块玉牌,拼命的往其中注入灵力,口中同时出一种类似鸟鸣的古怪叫声,想要将昊阳鸟召唤而回。
远处的火光中,昊阳鸟仿佛听到了召唤,身形略微迟疑了一下后,便停滞在了半空中,但是低沉的尖鸣声,却仍然隐藏不住其中的慌乱,仿佛有一种极大的恐惧感。
方杵见此,心中稍安,知道昊阳鸟总算是暂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此灵禽的异常反应,也让他微微有些警惕,惊疑不定的悬浮在空中,四处张望,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片刻,方杵小心翼翼地接近昊阳鸟。
他依靠着自己与灵禽沟通的天赋,低声与昊阳鸟交流着,试图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什么?竟然是堪比大长老的存在1昊阳鸟的描述,如同惊雷般在方杵心中炸响,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惊骇,身体更是仿佛失去了支撑,变得软弱无力。差一点就要软倒而落。
方杵咕噜一下咽了口唾沫,心跳如同疯狂的鼓点砰砰作响,内心乱作一团,看着昊阳鸟畏惧的模样犹豫不决。
哪怕是拥有结丹后期实力的昊阳鸟,在面对大修士时,也不比一只蚂蚁强上多少的,更不说他这名筑基中期修士了。
因此,方杵此刻已然乱了方寸。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陌生的男子声音突兀地响起,让方杵如遭雷击,整个人瞬间僵硬在原地。
“你这小辈,虽然修为尚浅,但能与灵禽进行口语交流,这份天赋,简直是万里挑一啊1
随着话音落下,身穿黑袍的杨乾从虚空中踏步而出。
他双手负后,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目光在方杵和昊阳鸟之间游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