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听到了。告诉他,有苦难,去庙里;有危险,去衙门;有委屈,找爹娘。赵小姐无论怎么着了,都不归我管。”
“是!”
“不,现在能救我姐姐的只有王妃。王妃你是仁善的人,你一定不会见死不救。求王妃发发慈悲!”
呵呵……这是求人吗?听着,更像是胁迫。若是不救,她就狠毒之人了吗?嗯,她确实不是那纯善的人。
“周正,把人带到一边。麻雀赶车过去。”
“是!王妃。”
“你们干什么?”
见湛王妃不再开口,湛王府的马车就那样驶过去。两边众人,神色不定。
湛王妃倒是够无忌的,对名声什么的够不在乎的!不过,由此可见,湛王妃确非绵软善之辈。如此,倒是跟湛王爷挺配。
“容九,我姐姐就是因为才会落入那生不如死的境地的。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把她害成那样,却还能这样悠哉的活着,说出那么无所谓的话。你个蛇蝎女……”
看马车就这样走过,赵清辉忽而急了,谩骂的话瞬时而出。
话出,入耳,在场之人倒吸一口凉气。马车随之停下!周正手中长剑已出。
容倾一句话,赵清辉即刻毙命,且无人敢多言一句。辱骂湛王妃,是死罪!
无论是何原因,赵清辉都是死有余辜!
气氛骤然静滞,神经紧绷,有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有人似乎已经闻到了血腥味儿。
沉寂之间,车帘打开,湛王府丫头身影出现。但什么都未说,只是疾步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看那丫头所去的方向,人群之中,有人神色微动,眼神莫测。
“容九,有本事就不要躲着,呃……”话未说完,穴道被封。老实待着,强制的。
容倾坐在马车内,捧着豆花静静吃着。
湛王妃这是要做什么?共同的疑问。
不过,并未让他们等太久,疑问很快解开。看着随同湛王妃丫头一同来的人,众人神色变幻不定。
“下官见过王妃!”
“又劳烦刘大人了。”
“王妃言重了,这本就是下官分内之事。”
容倾听了,嘴角溢出一抹浅淡的笑意,随着道,“事情刘大人可都清楚了吗?”
“是!下官都已知晓了。”
容倾点头,“我无意于为难一个孩子。毕竟,他尚且年幼对事尚无分辨能力。但身为湛王妃,也绝不容随意被人羞辱。所以,我很好奇赵小公子那一套说辞是从何处得来的。是受人怂恿,还是被人指使?”
“下官明白,定会查探清楚,给王妃一个交代。”
“还有,我平日极少出门。这偶然一次却还由此巧遇。因为不由怀疑,这到底是巧合,还是其他?”
“下官定会查探明白。”
“另外,王爷送赵清雪入庄家。本意是为修葺两家关系,庄家同赵家,都是大元重臣,自然是要一团和气。只是,赵家显然未能领会其中含义,竟把王爷一番良苦用心,当成了是刻意的为难。从赵清辉刚才的话中可听出,他们对王爷误会颇深。”
“王妃说的是!下官听闻,赵小姐在庄家过的很好。如此,显然是赵家误会了。”
“刘大人说的是。早几日赵小姐还去过王府,精神头极好。看来,是未跟赵家的人遇上。不然,就不会生出今日事端了。”
“王妃所言极是!”
“不过,倒是请刘大人转告赵小姐一声。以后得了空,让她无须再来王府,紧着回赵家探望探望父母兄弟才是。省的她家里人担心,着急。做出不该做的事儿,说出不该说的话。”
“下官定会转告。”
“辛苦刘大人了!”
“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那刘大人您忙,我先回府了。”
“恭送王妃!”
容倾颔首,放下帘子,驱车离开。
一个插曲,就这样在容倾跟刘振一问一答,一唱一和中。在容倾一张一弛的态度中揭过了。
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众人对湛王妃的又了一层新的认识。
湛王妃善良吗?不太善良。
那湛王妃狠毒吗?不,也不太狠毒。因为,她并未为难赵清辉。
湛王妃有点儿多疑,可是很讲道理。不是一个极好的人,可
好的人,可也不是一个恶人。
当然了,若是跟湛王爷比较,那就是大善人了。
湛王府
容倾回到湛王府,听到的第一句话……
“王妃,近些日子请您暂且在西厢房歇息吧!”
东厢正屋,西厢偏室。位置是对立的,意思是清晰的。凛五这是告诉她,她被湛王赶出屋子了。暂时要另居他处了。
极好!没有吵架的过程,但吵架的结果倒是出来了,冷战!
“王爷呢?”
“主子在书房!”凛五应,本想容倾这么问是要去寻主子。谈谈或聊聊什么的。然,显然他想多了。
听到湛王在书房,容倾开口道,“王爷这几日有点上火,饭菜清淡点儿,别让他吃辛辣的。”
“是!”凛五听着,不由腹诽,上火?王妃这话,有点儿借机讽刺的味道。
“还有,晚上炉子不要生的太热,王爷会蹬被子!”
“是!”
“晚上床头记得放点热水,王爷半夜喜欢喝水。”
“是,属下知道了!”
容倾说完,不再多言,开始找自己的窝儿,“我的屋子是哪一间?”
“西厢,王妃可随意挑。”
“哦,我知道了!”
幸亏房子多,屋子多。若是只有一间,她直接都被赶出家门了。
“小姐,你先喝点热水。奴婢让丫头们把炉子生上,一会儿就暖和了。”
“好!”
小麻雀带着下面丫头一通忙活。容倾坐在有阳光的地方,捧着茶杯暖手。
大概是大姨妈的关系,总是感觉冷的厉害,手脚都有些麻麻的。
身体不舒服,心里更沮丧,嘻哈不起来。哄那个男人,缺少一种心境。
关键他也不是那么好哄的。她顶着一张苦瓜脸过去,结果只能是他更加火大吧!所以,不想看到她也好,不想搭理她也好,就这样吧!冷战就冷战吧!
要说,她哪里错了呢?好像没有。只是,湛王爷却是从来不看对错,只讲心情的。所以,他不高兴了且跟她有关,那么,她就是错的。
扯了扯嘴角,低头轻抿一口茶水。蛮不讲理的像个孩子。可是,孩子这么霸道,是可以打的。对他,却是没门。
呼……其实,这样也不错!
冷战总是比看他发难,发火强。知足的讲,湛大王爷也算是在逐渐的进步中吧!毕竟,这次没有一不高兴就对她亮剑,就掐她脖子。比起最初的时候,她这处境简直是太好了。
容家
容霖从朝堂回来直接去了书房。在书房听管家禀报完今日结亲的经过之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二话不说,抬脚去了正院,看到容老夫人,不待她说话。开口,既训斥开来……
“对着林家夫人,当着林家小姐的面。你开口就是容逸柏身体如何如何不好,你这按的到底是什么心?”
容老夫人听言,脸色不由一变,急声辩驳,“老爷,我那么说只是……”
然容霖根本不听她多言。对容老夫人,容霖最是了解,沉声道,“我是让你去结亲的,不是让你去结仇的。我告诉你,若是容逸柏的亲事,有个什么差池。那么,这容家也没有你的容身之处。”容霖说完,抬脚离开。
容老夫人闻言,惊骇之后,回过神,就是气闷,委屈,呜呼开来,“辛苦受累,忙活来,忙活去,就得这么一句话。呜呜……我这是什么命哟!”
一旁的嬷嬷听着,宽慰的话到了嘴边,不由又咽了下去。无声长叹一口气,老夫人真是年纪大了,人也开始糊涂了。
去的时候,明明老爷不止一次交代,让她用心,上心,一定要跟林家相处好了。
可是老夫人就因为对容逸柏心里有那么些不喜,就偏偏要说那一句堵人心的话。这下好了,嘴上一时痛快,心里一时舒畅,惹恼了老爷。唉……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容霖重新回到书房,可这心里的火气,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去。
“胡全!”
“老奴在!”
“三爷可回来了?”
“回老爷,刚入府。”
“让他过来一趟。”
“是!”胡全领命疾步离开。
少顷,容琪随胡全来到书房。
“父亲,您找我!”
容霖点头,也不绕弯儿,直接道,“容逸柏的亲事定下了。此后下聘的事儿,你让魏氏去办。还有以后给林家走动的事儿,都让她去做。”
“那母亲……”
“你母亲年事已高,已力不从心。告诉魏氏好好操办容逸柏的亲事。容家不会亏待她。”
“是,儿子知道了!”
“还有你,以后在官场上跟林海相处好些对你没坏处。”
容琪听言,静默,少顷,总是忍不住道,“可是父亲,林海在官场上的人缘并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