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顾氏会那样坑容倾,缘由是什么,刘嬷嬷心里明白。只是,容倾母亲都已经不在了,顾氏实不该把那沉积在心里的怒气,迁移到容倾一个孩子身上去。
现在,顾氏和吴欣儿为‘护着’容倾做的那些事儿。抹不去,改不掉的都在哪里放着。容倾曾经或许不懂,说不定还感动过。但是现在……该明白的必然早就明白了。
刘嬷嬷叹:湛王妃没因过去的事跟顾氏过不去,刘嬷嬷觉得,这已算是难得了。若是顾氏还想着,让湛王妃为旧情报答她什么。那,实在是太过妄想了。
皇宫
“太后娘娘,湛王府刚派人过来说,明日湛王妃随同太后一并前往齐云寺。”宫女跪地禀报。
太后听言,眉头微皱。她派人去湛王府一问,不过是走个过场。可没想过容倾会跟着去。如此,这一回复多少有些意外。不过……
是因为她说也要为云珟祈福的关系吗?所以,让容倾感觉,她不去实在是不合适,这才决定一并前往的吗?
只是,云珟也没什么意见吗?也同意容倾跟着她一同去。还是说,容倾已得宠到,连云珟的决定都可左右的程度了?若是这样……
太后勾了勾嘴角,这枕边风倒是够厉害的。不过,去就去吧!
“桂嬷嬷!”
“老奴在!”
“你去御书房一趟,把湛王妃也一同去的事儿跟皇上禀报一下。”
桂嬷嬷听言,眼神微闪,垂首,恭敬应,“是,老奴这就去。”
“请皇上多派些人跟着。湛王妃既跟着去,安全上更是不容出现任何差错。”
“是!”
容倾跟着也挺好,有她在,没人敢乱出幺蛾子。包括皇上!
湛王府
清早起来,容倾既开启碎碎念模式。只是,念叨的话,湛王却都不爱听。
“我今天走,晚上到。然后,大概两天后回来。我不在家的这三天,吃的喝的睡的,夫君都照着最少的来。可别我回来了,你却胖了,那我该多伤心呀!我不在家,你应该吃不下睡不着才是正常。”
容倾说着,指指自己,“就跟我一样,想到要离开你几天,提到你的名字都想的掉泪。”
湛王听了,直直看着容倾的眼睛,眼泪没看到,眼屎倒是看到了一点儿。
“夫君……”
“洗脸去!”可惜这话,被某人妥妥的无视了。
“夫君,我走几天,你会想吧!”
“不会!”
“口是心非!心思都在脸上写着呢,都看的出来嘛!”容倾往自己脸上贴着金。
湛王听言,起身,抬脚往外走去。善解人意是何物,这小东西越来越没概念。
容倾颠颠跟上,娇嗔道,“夫君,表走呀!再腻歪一会儿呗。”
凛一,凛五听到容倾这话,低头,抿嘴一笑。久违的画面,再次重现。
虽觉不应该,可是王妃腻着主子调戏他的画面,真的分外好看。
好看吗?湛王可不觉得。青天白日的这样一幅夫纲不正的画面,哪里好看!还有,腻歪?
湛王心里轻哼,真那么想腻歪,就不会想着去齐云寺了。
还说什么,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可信。可现在看来,女人在床上说的同样不能相信。昨天晚上还在他身下,求饶时说不想去齐云寺的不知道是谁。
话说了,今天早上完全不承认了。不过……
“我去祈祷一下,若是佛主有灵,希望我和容逸柏再世有缘,还能做兄妹。”
因为这一句,湛王瞬感,不承认就不承认吧!想去齐云寺就去吧!
再世还为兄妹,这心愿甚合他意。只是,容逸柏若是在天有灵听到了,知晓容倾这心愿,怕是会哭吧!
容倾不知湛王所想,还以为男人昨天晚上身心舒畅了,所以格外大方了,对于她出尔反尔的言词,好心情的不计较了。
“夫君,我第一次出远门,你不嘱咐我几句吗?”
湛王听了,顿住脚步,转眸看着她,淡淡道,“既然去了,就诚心许愿。”
“嗯嗯!”
“虽本王不愿意承认,也对也他多有不喜。可是,容逸柏对你确实挺好。所以,关于他的对着佛主用心的祷告一下。”
“嗯嗯!”
“如此甚好!”
“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要交代的?”
“没
“没有!”
“不应该呀!嘱咐的话应该还有不少才是呀!比如,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比如,路别的野草千万别采,还有那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事儿最好别做什么的。”
“既然都清楚,就都记着。”
“若是忘了呢!”
闻言,湛王停下脚步,看着她,表情染上点点好奇,“容九!”
“在呀!”
“本王不训你,你是不是很不习惯?”湛王问的认真,纯粹。是好脸给多了吗?开始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就那么想他训她?
容倾摆手,“没有,没有!王爷不训我,我很习惯,真的很习惯。”
“是吗?”
“嗯嗯!就是夫君一对我好,我忍不住开始得瑟了。这个,绝对不是因为怀念你训斥我。夫君,可千万别多想,千万别误会。”容倾用力点头,铿锵有力道。
“适可而止,别得瑟过了。”
“是!”
应,静默少时,容倾再次开口,“夫君呀!我要远行,你不给我点儿钱吗?”
容倾话出,凛五抿嘴笑。说了那么多,总感这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
辰时,容倾坐上马车,跟在太后的马车后,随同一众人浩浩荡荡的离京往齐云寺而去。
庄诗雨坐在马车内,透过车窗一角,看着湛王府门口那若隐若现的紫色衣袍,看着地上照影出的高大身影,庄诗雨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站在那里是在目送容倾离开吗?不过就是三四天,就那么不舍吗?呵……
男人如此,让人想不羡慕容倾都难。
第207章 异样
湛王府
容倾离开,瞬感府内静了许多,也空落了许多。
看着站在小亭子中,对着池塘撒鱼食的湛王。凛五不由道,“要不要跟主子说,这鱼儿刚刚已经喂过了。”再喂下去,这鱼怕是都要翻肚了。
凛一淡淡道,“喂过了,也可以再喂一次。”说完,又几不可闻又加一句,“不然,他做什么!”这一句,声音极低。然,凛五还是听到了。
听到,忍不住咧了咧,无声笑。凛一那话说得实在放肆大胆。但,却足够犀利,静僻。
这满池塘的鱼,王妃在府时,主子哪里会想起喂它们。也只有王妃不在时,主子才会想起,哦!府里还有一池塘的鱼呀!可以喂喂了。
还有,以前王妃离府,总是别扭着,主子喂鱼心里满是火气。而这次,却是跟以往都不同,王妃离府不是因为别扭,而是专门为主子祈福去了。如此……湛王这心情定然也跟以往不同,装着的必然不是火气。那么又会是什么呢?
“凛一,你说,主子这个时候在想什么呢?”
凛一转头,看着他,不答反问,“你说呢?”
凛五肃穆道,“肯定在想重要的事。”
凛一听了,严肃纠正,“那不能以事论,要以人论。”
“你说的是!”
想的,不是重要的事儿,而是人!
这样议论主子实不应该呀!明知,却是收不住。因为,王妃腻着主子时,他明明分外受用却又自持矜贵的样子。实在是……幼稚的大男人,贱贱的傲娇。
纵然是湛王也一样,一旦牵上儿女情,也是平常男人一个。
“凛护卫!”
闻声,转头,看着走来的丫头,凛五神色微敛,“可是云佳有什么情况?”
“她要求见王妃,说有话跟王妃说。”被派去看护云佳的丫头,恭敬道。
凛五听言,眉头微皱,有话跟王妃说么?转头,往小亭子处看去,思索少顷,抬脚走过去。
“主子!”
“嗯!”
“云佳似有话跟王妃说。”
湛王听了,没说话,撒下手中鱼食。净过手,抬脚往云佳院中走去。
凛五跟在身后,走着,忽而神来一句,“主子,您去见云佳的事儿,要不要瞒着王妃呀?”
这话出,湛王瞬时顿住脚步,转身,看着他,脸上表情难言说,语气清淡悠长,“为何要瞒着她,说来听听!”
刚才那话问完,凛五即刻就后悔了,现在听湛王这么说,神色一正,屏退心中所想,违心改口,“属下主要是怕王妃会担心。”
“怕她担心什么?”
“自然是主子的身体呀!”
湛王冷哼。极好!有个惯会忽悠,放肆的王妃尤显不够。现在连身边的属下也跟着忽悠上了。这坏习惯学的够快的。
冷哼入耳,凛五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