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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青阳县的百姓从城门那边跑边,边跑边惊慌地大喊:“流民暴乱了……流民杀人了……”
温暖脸色一变,朝白沐阳看了过去:“怎么会这样?”
听他说,青阳县令暂时将那些流民安置在青阳城外,正给他们安排去处。
按理说,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
白沐阳面无表情道:“我去看看,你跟拂冬先回去!”
“我也去!”
流民暴乱,大多情况都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怕活不下去。
她过去或许能帮上点忙。
白沐阳抿了下唇才点头。
几人还没到城门口,就听到守城士兵的大叫声:“关城门!快关城门!”
“白少爷,姑娘,守城士兵和流民打起来了!”拂冬脸色沉重说道。
守城士兵被迫伤了几个流民,那些流民疯了一样跟守城士兵打了起来。
守城士兵不敢肆意大开杀戒,城门口很快便被流民占了,大批流民涌了进来。
拂冬脸色陡变:“白少爷,您先带姑娘回去!”
“怎么会这么多流民?”温暖看着蜂拥而至的流民,脸色也变了。
这哪里是白沐阳之前说的百来个人,这里起码有五六百人,而且还全都是青壮年!
白沐阳眸色一沉,伸出长臂揽住温暖的腰往后退出几十米。
与此同时,前面的流民里有二十来个青壮年手里突然多出一把剑,目露杀意直奔温暖而来。
白沐阳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二十几个“流民”,就像是在看一堆死人。
就在“流民”离两人几米远时,十几个黑衣人凭空出现。
下一秒,温暖的双眼被一只大手遮住。
“做甚么?”温暖下意识想拉下他的手。
“别动。”白沐阳毫无波澜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太血腥。”
温暖的手又放也下来。
不消一刻钟,白沐阳就放下了手。
温暖睁眼一看,发现之前那二十几个“流民”都不见了,要不是地上还有一地的血,温暖都要怀疑那二十几个“流民”是不是真的出现过。
见不远处数百个真正的流民被吓得仿佛被定在了原地,不敢继续往前走,温暖不确定地问道:“刚才那些人……跑了?”
“死了。”白沐阳语气平淡得仿佛是在谈论天气。
温暖咽了咽口气:“那他们的尸体?”
“不想吓到你,让人弄走了。”他语气未变,只不过却在悄悄地打量着她的神色。
暗处的黑衣人首领田大在腹诽:自家主子自从看上这位“乐泉县主”后已经收敛了很多了。
以前招惹主子的,主子可不是直接杀死他们,而是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温暖舒了口气,叮嘱道:“尸体不要乱抛,最好烧了或埋了。”
对上他错愕的目光,温暖解释了句:“尸体不处理好,容易引发瘟疫。”
见这个长相精致,看起来瘦小柔弱的小姑娘面不改色地谈着那些尸体,暗处的田大都露出了见鬼似的表情。
白沐阳也愉悦地扬起了唇角:“我会交待下去的。”
说罢,视线朝田大方向扫了眼。
田大头皮一紧,立马对其中一个手下挥了挥手。
那人领命而去。
白沐阳带着温暖朝流民走去,那些流民惊恐地后退。
那些守城士兵警惕地盯着他们。
待流民都退出青阳城,城门瞬间被关上。
连白沐阳和温暖都被关在了城外。
这时,青阳县令才匆匆赶来,站在城墙上一看,差点吓尿了,一掌呼在一守城士兵脑袋上:“怎么把白少爷和‘乐泉县主’关在城外?!”
什么?
那位姑娘是“乐泉县主”?!
我滴娘诶,他们居然把给百姓送高产量粮种的“乐泉县主”给关到城外去了!
守城将领边骂边命令重开城门将“乐泉县主”迎回城。
“大人,县主和那位白少爷跟流民到大棚那边去了。”一位在城墙上观望的士兵扬声喊道。
“备马,备马!”青阳县令梁忠心急如焚道:“本官要出城!”
他这个青阳县令屁|股都还没坐热呢,“乐泉县主”和白少爷要是在青阳县出了事,他这乌纱帽也别想要了!
梁忠赶到安置流民大棚的时候,温暖已经安抚好了流民的情绪。
“你们这些人,让本官说你们什么才好?”梁忠气急败坏地跳下马:“本官不是向你们承诺过,会给你们安排好去处,会分给你们田地,让你们好好过日子的吗,你们为什么还要闹……”
梁忠话未说完,突然发现不少流民都缩在大棚外。
待看清多出来将近两三倍的流民后,梁忠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怎……怎么会多出这么多人?”
“梁大要,”白沐阳开口:“还是尽快将此事禀报给知府大人吧。”
魏博文以为将流民送往中州就能给温暖添堵,殊不知却正中许乾下怀。
许乾这个知府大人正愁中州人稀地广呢。
这也是白沐阳在知道许乾的想法后没有阻止魏博文下一步动作的主要原因。
“对对,本官要先向知府大上禀报!”梁忠说着谄媚地看向温暖:“县主,这么多的流民,青阳县县衙的粮食最多只能撑十天,不知县主能不能再匀些粮食给我们青阳县?”
“没有问题。”温暖一口就应承下来:“有人已经付了银子向我卖粮用来救济从边境过来的百姓,不会让他们痛失家园再挨饿的!”
温暖声音不小,不少流民都听到了她的话,有些被触动了心弦的大老爷们都捂着脸哭了起来。
梁忠其实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有粮,激动得不行:“县主,不知是哪位大善人如此心系百姓?”
“那人不想让人知道他姓名。”
“施恩不忘报啊。”梁忠感叹:“我还想着替青阳县百姓还有这些难民为这位大善人点长明灯呢。”
许乾那边知道又有人往中州偷送了不少流民,乐了半天。
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在帮他?
这可都是他的政绩呢!
皇城,得知中州那边居然没有乱起来,不少流民还成了“乐泉县主”家的佃户,书房里的魏博文气得将心爱的羊脂玉笔筒都给砸了:“一群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