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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亭是第二天上衙的时候才知道这回事,而他之所以知道这事还是因为自己的上司工部上司无端冲他发火,他才察觉到不对,私下向同僚请教后才知道自己的蠢媳妇给他招了祸。
要怪就怪赵亭运气不好,这位工部尚书的独子之前也染上了“怪病”,后来还是宋祥老太医亲自医治,而宋祥老太医不揽功,所以工部尚书知道医治怪病的药方是“乐泉县主”献出来的。
这会听到赵家居然不识好歹,要与温家断绝关系,工部尚书对赵亭当然没好气了。
赵亭在衙里受了气,自然是回去找温碧兰算账了,毕竟这事是她惹出来的。
“你这个蠢货想害死我吗?”赵亭没有给温碧兰留半点面子,当着满院子的丫鬟婆子直接破口大骂:“谁让你散播那样的消息的?你是想看我丢了官才高兴吗?”
温家又没做对不起赵家的事,温碧兰作为温家人女主动提出跟温家断绝关系本就是让人觉得无情的事,更何况还是在皇城百姓对“乐泉县主”感恩戴德之时。
如今外面说什么的都有,说他们赵家无情无义,说他们赵家势利,更有将好不容易被人们淡忘的“赵家秘辛”又被扯出来。
赵家现在是皇城百茶余饭后闲聊的主角了!
温碧兰脸面下不去,也气道:“你不是在我面前说温家跟我们断绝关系是不识好歹吗?我这么做不正合你意?赵亭,我看你是故意找茬!”
赵海听闻父母又吵起来,匆匆赶来:“爹,娘说得没错,我们必须反制温家,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赵家好欺负呢!”
“你……”赵亭心头一梗,指了指温碧兰,又指了指赵海:“真是蠢笨无知!”
赵亭知道就算自己解释,这目光短浅,蠢笨的妻儿也是想不明白其中的厉害,也懒得跟他们解释,拂袖而去。
温碧兰觉得委屈,哭了一会,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给自己父母兄弟写了封信。
这信不是向温家人诉苦,而是弃满了质问。
她问温家人,自己有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他们要这样害她?
除此之外,温碧兰还在信里直接言明,这样拖自己后腿的娘家人她不要也罢。
收到温碧兰这封信后,温老太太大病一场,好在有温暖空间的的灵药才调理过来。
至此,老太太对温碧兰这个女儿算是真正死了心。
艾芸儿知道老太太心情不好,每天都抱着儿子陪着老太太说话,温暖一有空就拉着老太太到村子转转,和村里其他老太太唠嗑,家里其他人再忙也会抽空来陪老爷子和老太太。
“行了,我们没事了,你们不用这样。”老爷子不是那种悲春伤秋之人,有些不耐烦道:“我本来就没对这个女儿抱多大希望,现在这样也好,省得惦记。”
老太太叹了口气,情绪到底还有些底落,视线落在周慧娘和宁娟挺着的肚子上:“慧娘和娟儿怀着身孕呢,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们真的没事了。”
至此,笼罩在温家低迷的气氛总算过去了。
这天,一家子正吃着午饭,拂冬突然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将一封信交给温暖:“姑娘,陈镖头让人快马加鞭送来的急信。”
陈镖头就是老陈。
温暖接过信,打开一看,脸色陡然一变。
全家人都放下了筷子,紧张问道:“暖暖,是不是镖队出事了?”
温暖强行按下心底的不安和慌乱,叹气道:“镖队丢了一批货物,得赔上点银子。”
刚才乍看到信中的内容,她一时没控制好自己情绪,她这会若说什么事都没有,家里人肯定不会相信的。
还好,只是丢了货物。
全家人松了口气。
“不是人伤着就好。”
“没错,货物丢了就丢了,总能挣回来的。”
温暖佯装镇定地将一顿饭吃完,才以镖队丢的货物太多为借口,说准备前往漳州。
“这才从皇城回来几天又要去漳州?”骆氏紧皱着眉头道:“你干爹干娘之前说,等他们从青阳县回来就要张罗你和沐阳的亲事,沐阳出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现在又要去漳州,你们两个都不在,这事怎么办?”
白沐阳两天前说要急事要办离开的,就连温暖都没有细问他的行程,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是啊,暖暖。”老太太也开口:“货物丢都丢了,漳州那么大,你去哪里找?”
二郎也道:“从我们这里去漳州少说也要大半个月路程,你一个人去漳州也太危险了。”
如果有白沐阳在的话,二郎倒也不会拦着。
全家人都知道温暖个有主意的,劝说了几句见她还执意要前往漳州只好再次由着她了。
温暖只让敛秋收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准备出发,不过却在离开前去二房见了宁娟。
宁娟很敏锐,她白着脸看着温暖:“暖暖,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三哥出事了?”
老陈上个月往村子里写了信,说三郎已经跟上了镖队,帮忙护镖前往豫州。
如今温暖突然说镖队货物丢失,而且这么急地要赶去漳州,宁娟不得不多想。
“三嫂,你想什么呢?”温暖笑着道:“三哥好着呢,就是丢失的货物有点多,那可是一大笔银子呢,我不甘心,想去找回来。”
“暖暖,真不是你三哥出事了?”宁娟将信将疑。
“三嫂,真不是。”温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三嫂你好好养胎,我让三哥尽量在你生产前回来。”
温暖怕露馅,给宁娟留了些养胎的补品就起身:“三嫂,我再去看看大嫂就走了,你好好休息。”
听到温暖还要去看即将生产的周慧娘,而不是只来看自己,宁娟安下心来。
这段时间她心里一直挺不安的,她就怕听到关于自己丈夫不好的消息。
出了二房,温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目光有些沉重。
到大房看完周慧娘,同样留下一些补品,又细细的叮嘱了一番,温暖便带着拂冬和敛秋策马出了新生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