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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那边暂且把这事搁下,青阳县这边,白沐阳一直到半夜才回来。
太子因为伤口发炎而反复发烧,温暖将人支出屋子后给太子打了两支退烧针才回到内院。
见白沐阳回来,温暖急急问道:“有没有启儿的消息?”
“八皇子那边没事。”白沐阳道:“为了安全起见,我的人会护送八皇子一块前往皇城。”
“但愿这一路能够顺顺利利的。”温暖忧心忡忡道。
白沐阳安抚地轻拍了下她脑袋,问:“太子情况如何?”
之前“御医处理伤口的时候没消毒,有些感染导致发烧,不过现在烧已经完全退了,明天再给他打两针应该就没问题了。”
太子的伤口看起来严重,其实没有伤到内脏,并不会致命。
白沐阳心里有了数:“那咱们按跟你哥他们说好的日子回门。”
太子在白家养了两天,没有再烧起来,因为温暖用的是空间里的药,好得也很快。
三天后太子就提出要起程回皇城,白沐阳没有挽留,不过青阳县令却很不放心:“太子殿下,您这伤口还没愈合,赶路的话……还是等伤口愈合再走吧,下官已经给知府大人去了信,知府大人想必很快也会赶来青阳县的。”
太子在青阳县遇刺,这么大的事,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兜不住啊。
太子这样子离开青阳县,万一半路伤势加重,又或再遇上刺客可如何是好?
“本宫坐马车,走得慢一些,伤口不是问题。”躺在床上的太子说着朝白沐阳看去:“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本宫要厚着脸皮向‘乐泉县主’讨些好药。”
“太子殿下言重了,内子会将药交给御医的。”
太子虚弱地笑了下:“沐阳,你又救了本宫一回,将来本宫必定不会亏待你的。”
青阳县令眼皮跳了跳。
太子殿下这是在向白沐阳许诺吗?
听太子殿下这意思,白沐阳不止救太子殿下一次性命?
白沐阳是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那就是太子一党的了?
可听闻“乐泉县主”与八皇子关系亲如姐弟,这夫妻二人会站在同一耳线吗?
不过,他只是个小小的县令,而且这乌纱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朝堂上的事离他太远了,他无需多琢磨。
太子走得很急,温暖觉得太奇怪:“皇城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启儿走得那么急,太子也不顾身上的伤往皇城赶。
白沐阳抿唇道:“已让人去打听了,过几天就会有消息。”
太子离开了,白沐阳和温暖按说好的时间回了门。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太太拉着温暖的手叠声说道。
两人能回来,想来太子是真的没有大碍。
温暖回门,不止大人高兴,家里的孩子们也很开心,特别是大丫和二丫,姐妹俩凑在温暖跟前,一口一个“姨”地喊着,把温暖喊得心都化了。
“你们去哄哄小时阳,等姨姨歇好了再跟你们玩。”温静开口将两个女儿打发出去。
温暖悄悄打量着温静的神色,见她比自己出嫁前要憔悴一些,心知她和毛二松的事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缓过来的。
“暖暖,”温静找了个空隙向温暖赔罪:“毛家拦轿的事我知道了,是我对不住你,大好的日子还让他们给你添堵。”
“大姐,毛家人拦我轿的事与你无关。”温暖这才反应过来,堂姐是因为自己出嫁那天发生的事而焦心愧疚着:“他们是受人指使的,而且毛二松也并没有参与。”
温静知道毛二松没有参与,可与毛家人有关的事,她就没办法撇清关系:“当初在莲州的时候我要是能狠下心跟毛二松和离,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大姐,你这样想可不行!”温暖正色道:“你要这样说的话,当初你和毛家的亲事还是大伯和大伯母定下的呢,按你这意思,岂不是要连大伯和大伯母也怪上?”
温静有些急:“我……我没有怪爹娘的意思。”
“我知道大姐没有怪大伯和大伯母,所以大姐也没必要把毛家的事往身上揽。”
温静自从回到新生村后,温柔的性子没变,却日渐自信起来了,可一遇上毛家人,她这份刚建立起来的自信就要打折扣。
不过这也能理解,她嫁入毛家那几年,被毛家人打压得太过,连基本的自尊都没有了,何来的自信?
心里有了阴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变的。
温暖不想再提毛家人,索性将话题放到了大丫二丫身上。
说到两个女儿,温静不自觉笑了起来:“村子里的私塾已经建好了,勇叔说过完年就能办学了,我想将大丫先送到女学去念书,等二丫大一些,再把二丫也送去。”
乡亲们的生活稳定后,温暖就提议在村子里办学,乡亲们也同意了,温暖出了大头,各家各户都出了点,办了两个私塾,其中一个是女学,所以村子里的姑娘以后也都能上学。
“这样挺好的。”温暖也笑了起来:“大丫二丫年纪小却很懂事,大姐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以前的糟心事都忘了吧。
“姑娘。”敛秋从外面走了进来,在温暖耳边低语了几句。
温暖不动声色道:“不是什么大事,让我大哥二哥三哥替我去招呼就好。”
敛秋会意,应了声便到外院厅里找大郎兄弟几个去了。
温静以为是有外人来找温暖,也没有多问。
而正陪着白沐阳在外院说着话的大郎几个一听到毛二松竟然在村口跪着要见温暖,都静了下来。
“这个王八羔子还有脸来!”三郎举着拳头就往外冲:“老子今天非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三郎,别冲动!”大郎这个亲弟弟比任何人都心疼自己姐姐,但是毛二松这次求见的不是自己姐姐,而是暖暖,不用问也知道是要求暖暖高抬贵手的。
姐姐好不容易才与毛二松划清界线,三郎要是打了毛二松,万一姐姐因此而心软,这不是他和爹娘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