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你们魏大人也在这里,你们若是不信,也可以问问他!本侯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贾琙脸色淡然,丝毫没有理会已经成了锅底颜色的魏宇峰和那位师爷。
魏宇峰和那位师爷站在原地再度给跪在地上的两人频频使眼色。
贾琙见到之后,呵呵一笑。
“魏大人这是有眼疾??”
魏宇峰听到这话,脸色一涨,不过他却没有继续沉默,而是笑着开口说道:“昨日下官没睡好,前一日,衙门里进了盗贼,如今都还没缉拿归案,听说那个贼人极为痛恨我们官府中人,破家灭门之事已经发生了好几起了,下官夙夜忧寐,如鲠在喉啊!”
一旁的红绡眉头一皱,魏宇峰的话给她一种极为古怪的感觉,似乎意犹未尽之意。
那两个衙役听到魏宇峰的话,瞳孔一缩,这几日总督衙门到底有没有发生事情,他们作为值守之人,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站在魏宇峰一旁的师爷脸色也微微一沉,神色变得隐晦起来。
虽然没有猜到魏宇峰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红绡对于师爷和另外两个衙役的表现她可是看在眼里,心底不由闪过一丝急色。
之前她们通过其他的渠道得到的消息,福威镖局的事情若是没有这位大人的肯手,是绝对不会做到那一步的,但是眼下的情况却.
“魏大人是来自河东县吧?那可是一个好地方!”
就在两个衙役心存死意之时,贾琙的声音又一次悠悠扬扬地传了过来。
因为这件事儿他们不敢说实话,又不敢不说,贾琙名声在外,手握大权,眼下到了这种情况,说明对方心里已经有些计较了,但是他们也知道这位总督大人手上的关系网极为复杂,不说河北直隶到处都有他的势力,就说朝廷那边也有他的人。
贾琙不一定就能将其斩杀。
而一旦出现那种情况,他们的一家老小怕是就要遭难了,在总督衙门干了这几年,对于之前魏宇峰的画外音,两人心里还是能够猜到的。
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一个进退维谷的选择,说是死,欺瞒亦是死。
而听到贾琙的话,魏宇峰微微一愣,他的确是出自河东,贾琙是从什么地方了解到了?就说贾琙奉旨出海应该没有时间来调查自己吧?
“魏氏在河东算是名门望族了,总计人口七百三十二位,加上丫鬟小厮等下人总计一千五百一十三人,若是再算上那些养在外面的外室,还有四十二人,让本侯好奇的是,魏大人也是好兴致,居然也在外面养了两房外室,还给大人留下了两个带把的小家伙!这两个小家伙尊夫人怕是也不知道吧?”
魏宇峰听到这一个个数字从贾琙的嘴里蹦出来,神色忽然大变。
老家到底有多少人他不清楚,只有一个粗略的数字,他知道尚不过千人,但是有一件事儿他可就是当事人,那两个外室,对自己来说可是绝密,除了自己身边的那两个心腹之外,谁都不知。
甚至说那两个外室相互之间也都不知道自己在外面还有另外的女人。
“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沉默了片刻,魏宇峰脸上的笑意忽然消失不见了,转而是一副阴沉至极的面孔。
见对方如此,贾琙也不在意,悠悠开口继续说道:“本侯能马踏江南,灭了甄家,灭了那个江南王,你猜本侯能不能马踏河东??在本侯面前耍这些小伎俩,你当真以为跟本侯说两句不知道,本侯就真的拿你没辙了是吧??”
听到这里,魏宇峰沉思良久,试探着问了一句。
“侯爷如此行事就不怕招今上的忌惮吗??”
贾琙呵呵一笑,意有所指。
“恰好本侯出海归来办成了一件事儿,到时候有那个功劳镇着,本侯一点也不以为皇上会对本侯怎么样,况且本侯杀的可是通敌卖国,卖主求荣的贼人,魏总督以为何?”
场面忽然一变,变得火药味十足,贾琙几乎就没再拐弯抹角。
“接下来的问题,本侯只问一遍,你的命运由你自己来决定!!”
听到贾琙的话,衙门之上的人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虽然贾琙说话的时候没有疾言厉色,但是就算是这样,那种一语间夺人生死的恐怖,还是让他们的心都提了起来。
“本侯问你,福威镖局的事儿你可是知晓??”
这是贾琙的第一个问题。
魏宇峰看着负手站在一旁的年轻人,心里忽然紧张了起来,原本八面玲珑的手段,在这一刻,他居然感觉是如此的生涩,一点都用不出来了。
师爷和另外的两个衙役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瞥了魏宇峰一眼,只见这位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顶头上司脸色居然变得有些苍白。
红绡站在一旁,神色再度复杂了起来。
之前对她来说好似天方夜谭的事情,如今到了贾琙的手里,她忽然发现一切都简单了,就如同吃饭喝水一般。
这一刻,她才有些理解了冠军侯这三个字对于大康来说,到底有何等的分量。
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魏宇峰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在之前他根本就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给他的压力会如此之大,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得他甚至喘不过气来。
特别是对方将自己家族的情况调查的一清二楚之后,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他甚至都在怀疑,要是他说了什么让这位不满意的话,对方就会拿起屠刀,将自家的七百三十二个人斩草除根。
过了得有一盏茶时间,魏宇峰才回答了这个问题。
“知道!”
只是说完这两个字,他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虚脱了一般,瘫在大堂的官帽椅上,像是被人抽去的脊梁骨一般。
“第二个问题,此事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京城某些人的意思?”
贾琙神色还是云淡风轻,没有表现出一丝急色。
魏宇峰苦笑一声,这件事儿若没有那些人的会意,他敢做吗?但是那个名字却又让他沉默了,就与之前的那两个衙役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