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奶奶拼命扑打梁大壮:“你还不滚,在这里干什么?滚远点!”
看她使劲推梁大壮离开,梁晓南和周严脸色都不太好,梁奶奶看似骂梁大壮,实际上是维护他,因为再不跑,民兵就立即抓起来他了!
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他们的主要目的是给柴清如立坟。
周严扫了一眼被丢出去的张望,不用自己忙,全村人已经把他轰走了,一个被部队开除的人,还想装b?
梁晓南要给妈妈重新立墓的事,萧铁柱得了信就私下找了全村的男人,这次梁晓南给妈妈重新立墓,一个选择摆在全村人面前!
对梁晓南好,她妈妈的坟会继续留在大坑村,梁晓南梁晓北以后有本事了就会一直回来,会带给全村一些机会。
对梁晓南不好,人家把母亲的墓直接转走,回归故里,以后大坑村人家再也不来了,大坑村就这么穷死吧!
大家都一致说绝不能把梁晓南逼得把杜月红的坟起走,全村人凭着实力把最有本事的人挤对走,那就擎等着子孙后代挖自己家祖坟鞭尸吧。
所以今天起坟,村里人都来了,不仅帮着起坟,也帮着打梁大壮和张望。
张望被众人轰下山,气狠狠地说了一句:“走着瞧,以后我天天给你妈坟墓泼一桶屎尿,看你嘚瑟!”
梁晓南分出一部分精神力监视着他和梁大壮,听到他的话,顿时厌憎,张家的教育真的令人无语,兄妹俩,一个比一个恶心、恶毒。
周严看她脸上冰碴都要掉下来了,小声问:“怎么啦?”
梁晓南说我听见张望说要在我们重新立墓后,天天来坟上泼屎尿。
周严也没有显示愤怒,只说:“一句话定生死,很好。”
周严把挂在树上的两挂鞭炮点着,喊了一声:“岳母大人,我们给您换个新房子!”
萧铁柱在鞭炮声中大喊了一声:“起!”
大家都立即开始帮着起坟。
挖着挖着,众人就停下来了,因为竟然发现底下都是水,黑色的液体,把一张卷着尸骨的草席浸泡得湿答答的。
“大壮这是怎么搞的,怎么埋在水洼里?”
大家都看了一眼梁晓南,杜月红年纪轻轻香消玉殒,死后没有口棺材,尸骨还泡在水里,心里肯定很难受吧!
而且这水还是黑色的。
大多数女人想的都是:怪不得梁晓南,梁晓北那么倒霉,母亲被泡在黑水里受苦,子孙能安宁吗?
周严看了看,对大家说:“大家先退后,别靠近。”
“怎么了?这水有问题?”
“这好像是汞。”
梁晓南立即对大家说离远一点,这个液体有毒。
大家吓一跳,怎么还会有毒液呢?
大家想着怎么清理,忽然几个小孩气喘吁吁地跑来:“晓南姐姐,你家来人了,开着大轿子车!”
周严和梁晓南互看一眼,立马就猜想到,曹原带着柴一丁和许慧来了!
周严叫大家赶紧退后,原先打开的土立即埋上。因为汞有毒,会挥发,大家来帮忙,不要中毒了。
梁晓南跑下山去迎接柴一丁和许慧。
因为曹原对大坑村还比较熟,他进村听见孩子们嚷嚷梁晓南和她对象在山上给柴清如重新立坟,就立即开车来到鱼塘那边小路上。
正巧遇见下山的梁晓南。
柴一丁和许慧看见梁晓南,手都在打哆嗦,俩老人已经都不会走路了。
“晓南……”许慧和柴一丁哽咽得说不出话来,那满头的白发和憔悴暗黑的面容,让人心颤抖。
梁晓南和他们抱在一起,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来。
好一会子,梁晓南哽咽着说:“外公外婆,我本来想等弟弟回来一起给妈妈重新立个墓,但是心急等不了了……刚才起坟的时候,发现妈妈的坟墓里灌满了水银,所以尸骨还没有起来……”
俩老人已经再次哭起来,站都站不住了。
曹原扶着柴一丁,梁晓南扶着许慧,两老人都像得了一场大病,脚底软的根本站不住。
梁晓南刚才在空间里已经翻找王超那堆东西里有口罩有手套还有胶靴雨衣什么的,都是劳保用品。
立马放出来一大捆,对一起下山来的人说:“把这些东西给大家一人一套,不要直接接触那些黑水,立即把我妈妈起出来,马上把土还填回去。”
大家都以为是曹原的车上拉来的,心里说城里人就是讲究,还带着这么多东西来。
大坑村是真穷,就这些劳保用品,大家根本没有见过这么好的手套口罩帽子靴子雨衣,还不舍得用,想着存起来冬天保暖用。
不就是个黑水嘛,不怕!
但是周严告诉大家必须穿戴好,否则离这里远一点。
他估计下面汞更多,所以很危险,必须保护好。
大家穿戴好,萧铁柱吩咐大家一鼓作气,立即挖出来尸骨,然后把这个坑填埋了,这个地方肯定做不了坟墓了,得另外选个位置。
很快,尸骨被起来了,大家惊讶极了,那张草席子,这过去都11年了,还没有沤烂!
梁晓南已经透过精神力看过了,柴清如因为汞浸泡,没有腐化,面容栩栩如生倒也谈不上,但是维持了死前的基本模样。
这对俩老人也是一点点的安慰吧!
周严指挥众人把柴清如挖出来,早有人在山下的水潭里打了水,女人们过来帮忙,准备给柴清如清洗一遍。
谁知,席子卷打开,大家看到的不是一具骷髅,而是像睡着的人,就连死前她穿的衣服鞋子都还是老样子。
大家七手八脚赶紧擦洗,不管怎么说,这是个死人,给她洗擦还是头皮发麻瘆得慌。
因为下面是有毒的汞,把尸骨起来,男人们就赶紧把坟土填回去,然后立即躲到山下。
女人们给柴清如擦洗,大家整理差不多了,喊梁晓南过来。
梁晓南叫大家扶着许慧,她过来给柴清如全身用灵泉液冲洗一遍,又换了一套新衣服。
人死了,身体僵硬,裤子稍微好套,上衣很难穿,梁晓南找了一套的确良的衬衫裤子,一双自己定制的皮鞋,她又翻出来一件宽松的呢大衣给妈妈把上身完全包住。
女人们看着她从包袱里一件件拿出来,都以为她是提前备好的。
都收拾停当,柴清如躺在棺材里,虽然干瘦,但是依旧看得出生前必定眉目如画。
尤其是梁晓南根本不惜灵泉液,柴清如全身香气弥散,就连皮肤也跟着泛出活人的微光。
梁晓南把许慧和柴一丁都搀过来,俩老人扶着棺材,看着面目清晰,却枯瘦如柴的女儿,颤抖着伸手去摸摸柴清如的脸,拉拉她已经僵硬了11年的手。
柴一丁眼泪簌簌地落下,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小如,爸爸妈妈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