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闲翻书梁河回到天一堂。
他甚至都还没跨进门,就看到周树林已经对著他招手。
走进之后。
周树林说著:“阿河,幸好你没事,听说昨夜盟里死了不少人。”
这一次天地盟一共出动了近百人。
死了足足二十人。
死亡率超过二成,这无论放在那个时代都是难以承受的。
这一次天地盟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特别是除了普通弟子之外,还死了一个执事,一个副堂主。
“你听说了吗,鹰堂主死了!”
周树林的声音里怎么听都是藏不住的喜悦。
梁河瞪大眼睛。
鹰六居然死了。
昨夜的厮杀是惨烈,可也没想到经验老辣的鹰六也栽了。
他的表情很快变得古怪。
才不到十天,天一堂就死了一个副堂主,一个普通弟子。
天煞孤星不成?
梁河不由得一阵后怕,这一次若不是吴屠教了他保命最重要,以他以前的脾性肯定闷著头就冲上去。
“江湖险恶,还是咱天一堂安全。”
他发自内心的道。
周树林狠狠点了点头。
“以后打死也不出去。”
在这一点上,两人很快达成了共识。
就在他们二人说话间,一个人大步走进天一堂。
梁河看到那人,眼中露出惊喜。
“吴执事。”
吴屠嘿嘿一笑:“你小子倒是命硬,伱们堂主在不在?”
梁河指了指一楼角落的一个房间。
“堂主就在房里。”
吴屠:“好咧,我先去找你们堂主,回头有时间再找你喝酒。”
说罢,他就径直向著李锐的房间走去。
周树林诧异的望著梁河:“你什么时候跟吴执事这么熟了?”
梁河:“没办法,过命的交情。”
“吴老弟,昨夜可还顺利?”
李锐望著叉著腿坐在他面前的吴屠。
“李老哥,都说年老成精,你果然是神人!”
吴屠没头没尾的说了句。
“??”
李锐觉得吴屠在骂人,只是找不出证据。
随后吴屠又一脸懊恼,拍著大腿道:
“李老哥,兄弟就该听你的话,莫要去掺和那些事情,否则也不至于落得一身伤。”
李锐面上疑惑不解:
“吴老弟,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屠轻叹一声:“许华伙同鬼冥教的人出手,听说连鬼妖都出现了,幸好被华清宗的高人斩杀,但咱们还是损失惨重。”
李锐诧异:
“鬼妖?”
吴屠闪过一丝忌惮,解释道:“那鬼妖乃是鬼冥教培养出来似人非人、似妖非妖的怪物,听说还是用人心饲养妖兽之后培育出来的东西,邪门得很。”
李锐心脏狂跳。
妖兽就已经足够可怕。
鬼妖的强大毋庸置疑。
他已经不是当年的朱家马夫,呆在天一楼的时间里,除了翻阅道经辅佐白猿披刀呼吸法之外,还看了很多江湖志异。
其中就有关于妖兽的记载。
这个世界确实有超凡存在,妖兽就是其中之一。妖兽是那些潜藏在城外深山之中实力强悍的异兽的统称,这些妖兽灵智很低,是山民的噩梦。
吴屠也是一阵后怕。
“鬼冥教那些妖人用邪法培育出来的鬼妖,不仅有妖兽的力量,还有人类的灵智,同级武者对上就是死路一条,这一次要不是华清宗的强者出手,整个清河都要受灾。”
李锐追问:“所以华清宗到底是哪位高人出手?”
吴屠有些郁闷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
然后又补充一句:“当时除了舵主和华清宗的两个上使,没有其他人看到。”
李锐点了点头。
吴屠想起一事:“说来好笑,那个华清宗弟子似乎也在大乱之中被鬼妖杀了,死得老惨了,就剩下一堆骨头茬子,姓孔的那个华清宗弟子最后只拿了一截手骨回去交差。”
李锐面上惊讶,心中微动。
那个华清宗弟子倒是聪明。
许华都已经被他砸成了泥,古代可没有现代科技那些精密仪器,以衙门仵作的手段想要十成把握确定是许华几乎不可能。
但对于孔先年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只要他一口咬定就是许华,华清宗的人大概率不会继续深究。
毕竟鬼冥教闹出如此大的动静,足够作证。
孔先年的举动也无形间给李锐抹去了很多烦心事。
华清宗都不再追究,之后秘法的事情就会被渐渐淡忘。
他的麻烦也随之消失。
顿觉身心一松。
那种一直被人惦记的感觉实在不算好,现在许华死了,线索断了,也就无人再会提起荒庙和秘法。
平平淡淡才是真。
他现在身负武骨,又有完整版的白猿披刀,已经足够他走到极远的境界。
等他够强之后。
就能想办法延长寿命,然后寻仙问道。
只要能找到飞升成仙的法门,就再也不用被寿元困扰。
李锐望了一眼面板上“成仙做祖”的成就。
“修仙!”
天一堂再度恢复宁静。
死了一个副堂主,还死了个弟子。
赵威无奈,只能暂时打消了找人上位的想法。
其他六堂都觉得晦气,就连那些看场子的弟子都因为传言不愿意来。
一时间天一堂再度变成了四个人。
最尴尬的要属韩鹏。
靠山倒了,还把堂主和其他两个人彻底得罪死。
他先是夹著尾巴做了好几天孙子,然后就果断报名去了最危险的场子。
这样一遭虽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但至少能保住性命。
在韩鹏眼中,李锐可比洪水猛兽还要危险,他丝毫不怀疑要是多在天一堂呆几天,肯定要步了鹰六和杨三的后尘。
周树林和梁河对李锐的忠心也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上兵伐谋。”
“堂主不动一拳一脚就将敌人全部消灭,这才是江湖的最高境界!”
“打打杀杀并非长久之策,要动脑子。”
以上都是梁河替李锐总结出来的经验。
而且编撰成册。
李锐对此一无所知。
他还是如往常一般翻动著道经。
“欲求长生者,必欲积善立功,慈心于物,恕己及人。”
他翻动书页的手一顿。
门外响起梁河的声音:
“堂主,张副舵主请你晚上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