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319.绘梨衣乖乖喝药
    这些都是做不了假的，这里看起来原本是一间惨无人道的屠宰场，那些死侍都是在这里诞生的，其原材料不必多言。
    原本那面玻璃墙已经坍塌了，后方的储水箱倾泻出了数万吨水，地面上仍然有半尺深的积水，积水中形如幼蛇的生物已经动弹不得，这些水是培养液，虽然让它们免于爆炸的威胁，但发育中的胚胎暴露在空气中显然是无法存活的。
    它们刚刚长出白色的鳞片却已经有了锋利的爪子和狰狞的肌肉，这些幼小的死侍还没来得及长大就‘胎死腹中’了，只不过这似乎是一件好事。
    可这些死侍生前都是活生生的人类啊……
    源稚生看着这些怪异的生物，第一眼他就判断出来了一个可怖的真相，那个在这里进行实验的家伙用人类进行实验，用龙血将他们变成了这副模样，就像路明非说得有违人伦。
    他不知道这些人生前都是些什么人，或许是家族失踪的人，或许是被抓住的‘鬼’或许是某些无辜的人，源稚生面无表情的拔出蜘蛛切，在每一个死侍胎儿的心脏上补了一刀。
    这是一份沉重的罪孽，源稚生心中有些迷茫，真的是那个人做的这一切吗？不，线索还不足够定罪，他需要继续调查。
    如果到时候真的是橘政宗做的这一切，那么源稚生将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他，就像他当初杀死弟弟一样。
    但是源稚生希望不是橘政宗做的，因为他想不出橘政宗这么做的理由，可他心底又十分的恐惧。
    路明非一瓢热水泼灭了凯撒的雪茄。
    “失败了吗？没有关系，反正我们也没指望过你能成功。”凯撒往三个木桶下各塞了一块新柴，然后跳进了自己的木桶里，抽着雪茄一脸惬意。
    名片上写着他的名，风间琉璃。
    准确的说是眺望着相隔两条街区的源氏重工，那里在不久之前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她有些担心哥哥。
    “言灵·王权，序列号91号高危言灵。”楚子航根据路明非的描述说出了对应的言灵，“还有根据你所说的，他的速度极快，相对的表示他有着极强的身体素质，再配合这样的言灵，单挑我们对他确实有些困难，但并不是毫无胜算。”
    “你们好，我叫风间琉璃。”风间琉璃微笑着看着三人。
    牛郎从业协会中有着一张排行榜，风间琉璃连续六年是这张排行榜上的第一名。
    这可把路明非吓坏了，本来以为永远也不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有男人来逛高天原！他可不想去陪男人喝酒啊……而且这个男人看上去就很娘炮，他觉得自己的贞操很危险。
    “额……”风间琉璃感觉到突然转变的气氛有些摸不着头脑，是他说错了什么吗？
    喝完药之后绘梨衣就感觉自己的眼皮变得有些沉重，乖乖的跑到一边的床上盖好被子缩成一团。
    “没什么好谢的，你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夏弥捏着他的鼻子不让他出气。
    “切……”
    ……
    因为轩浩师兄已经同意了，再过两天他们就可以彻底解放，不用干牛郎的工作，看样子应该是来接班的，那么这让他们来这里该不会是给这个家伙做新人培训吧？这个……好像可以有啊！
    不过当这个男人自我介绍完之后，路明非瞬间感觉无比失望。
    而绘梨衣，从小就被当做实验品，被赫尔佐格当做最完美的圣骸培养，血统不稳定也是因为实验造成的。
    “你们聊，你们聊！我就先出去了。”座头鲸疯狂的使眼色，告诉三人让他们几个好好‘伺候’。
    路明非听见这个男人叫他前辈，没想到自己在牛郎生涯最后阶段居然还能有后辈……心里突然升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这张排行榜既不是按相貌也不是按营业额排的，而是本着艺术为上的原则，评选男派道的大师。简单来说，眼前这个自称风间琉璃的男孩，正是以‘男人的道’为信仰的座头鲸心中的理想型目标。
    “……”轩浩沉默了一下然后指着远处金色的‘东京天空树’，他原本看的是源氏重工并且心情很不好，但是并不想将坏心情传递给身边的人。
    眼前的人就像哥哥一样对她很好，留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每天都会来陪她，虽然逼着她喝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饮料她有些抗拒，但是这个人说可以帮助她稳定血统，她就试了试，一开始她是不太信的，可是现在她已经能够正常说话了。
    绘梨衣正在天台边眺望，眺望着这座狂风暴雨中的城市。
    “嗯……”绘梨衣轻轻点头，呼吸逐渐变得均匀。
    “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是高天原么？basara king、右京·橘和小樱三位前辈在么？风间琉璃冒昧地前来拜访。”温和的声音让座头鲸愣了愣。
    不过他心想自己应该是会错意了，座头鲸要他们来这里不伺候这个家伙的，这应该是店里刚来的新人。
    “谢谢。”轩浩轻声道谢。
    绘梨衣抓过轩浩的手，想在他的手上写字，但她还没开始写，轩浩就问出了她心里想说的。
    你犹豫了，你刚才犹豫了对吧！路明非露出牵强的笑容，心里给这个家伙记了一笔，这货一定是想不到词来形容他所以才犹豫了一下，最后编出一个一听就有问题的形容词，不过拍马屁的功夫确实不错，孺子可教。
    “他很强吗？”楚子航似乎对源稚生有些感兴趣，放下报纸问。
    看着沉沉睡去的绘梨衣，轩浩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一觉应该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不过当绘梨衣再次醒来的时候，她体内的血统就会变得像普通混血种一样的稳定了，有了稳定的血统就不会对自身造成负担了，这一次的沉睡凭借她血统的优势自身的修复能力应该能修复她身体的损伤。
    “有什么好冒险的？”夏弥轻轻笑了笑，“我不觉得那个叫赫尔佐格的家伙是我的对手。”
    只是已经习惯了写字一时间没能改过来……
    “乖，最后一杯了加油。”轩浩耐心的鼓励着眼前的女孩。
    ‘皇血’原本是稳定的血统，继承上杉越血脉的绘梨衣、源稚女和源稚生本该是一样的，源稚女是因为做了脑桥分离手术被控制才变成了鬼，其实他的血统压根就没有任何问题，即使是进化药剂也无法影响皇血的稳定性。
    背后传来的温柔声音让她的担心稍微淡了一些，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声音不管听多少遍，都会感到很安心，这也是她并不抗拒呆在这里的原因。
    路明非嘴角抽了抽，心想凯撒也就算了确实很洒脱，但是您是怎么看出来楚师兄温柔的？信不信一言不合他腰间的那把刀就能架在您的脖子上啊！
    他的血统早在之前的地铁站里就超越了普通混血种的极限，实力大幅增强，虽然因为轩浩给他注射的血清压制了一部分，但也并不是毫无增长。可以肯定的是，他现在比以前强得多。
    “她睡了吗？”夏弥推开门露出一个小脑袋悄声问。
    “那得另说……”路明非挠了挠头，“我又不是想变身就能变身的，会出人命的……”
    凯撒听了他的名字也无所谓的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点燃了雪茄。
    就像当初的稚女一样，也是同样的毫无征兆，完全没有理由的变成了极恶之鬼，这似乎是命运的捉弄，蛇岐八家的血脉是被诅咒的血脉，源稚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诅咒了，他身边的人都会一个个变成这样吗？
    ……
    他觉得路明非太高看源稚生了，王权那种言灵不适合远程作战更不适合持续作战，源稚生不可能全程开着言灵跟他们打，只要条件有利，他有信心能够打个五五开吧？实在不行就一起上咯。
    “确实很强吧？”路明非有些不确定的回答，“总之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一瞬间我就感觉身体特别重，然后整个人就坐下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起爆器已经被他拿走了。要我感觉的话……我们三个或许单挑的话没有一个能赢他。”
    “鲸前辈客气了，”风间琉璃轻轻笑着，“能让我见见他们么？”
    座头鲸喜笑颜开的带着风间琉璃到了一个独立的单间，并让人将三位少年叫进来。
    他又向着楚子航鞠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是右京前辈吧？说是刀客的形象，看起来却是温柔的人啊。”
    似乎是看见座头鲸半天没有反应，男孩深深鞠躬，双手递上名片。
    “我只是觉得我全力的话应该能打。”楚子航淡淡的说。
    “师兄你笑啥？”路明非一脸懵逼。
    “嗯。”绘梨衣听话的接过杯子，双手捧着小口小口地喝着，因为这东西其实并不好喝。
    “噗哈哈哈……”凯撒突然笑了起来。
    轩浩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的雨幕，心渐渐的冷了下来。
    “准备好了。”夏弥来到轩浩身边轻轻靠着他，“你在看什么啊？”
    “风间琉璃大师？您又来了？”座头鲸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孩，让他更加难以置信的是这个男孩居然是来找那几个新人的？
    风间琉璃这个名字全日本的牛郎都听说过，因为他是第一，是王座，是至尊。
    第二天，高天原照常营业，只是却迎来一位特殊的客人。
    看着手中散发着淡淡菊香，正面是墨笔勾勒的一朵风中摇曳的菊，背面是楷书写的四个字——‘风间琉璃’。虽然座头鲸完全不明白这样一个顶尖牛郎为何会来找那几个初出茅庐的新人，他记得这个男人上次来是为了找老板的，但是无论怎样他感觉高天原可能要发了。
    “放心吧，你的哥哥没事。”
    “抱歉了，或许会让你冒险。”轩浩拿下夏弥放在自己鼻子上的手捏在掌心里，语气中有歉意。
    这一切都是赫尔佐格干的好事啊……
    “睡吧，明天让夏弥带你先出去玩儿一圈，去你想去的地方。”轩浩摸着绘梨衣的脑袋，“然后就可以送你回家了。”
    因为这个男人就是牛郎界行走的宣传海报，走到哪家店就能给哪家店带来显著的营业额提升，现在这样一个男人认识高天原的老板和里面的头牌，这可是很好的宣传噱头啊，而且他再努努力说不定可以将这位大师留下？
    “欢迎欢迎！”座头鲸整理了一下领结，深深鞠躬回礼，“大师到访，今天真是高天原光耀门楣的一天。”
    “哦~”凯撒也不多问。
    他把绘梨衣从窗前拉开，轻轻用毛巾擦干她被窗户飘进来的雨水打湿的红色长发。
    楚子航说着就从浴桶里掏出了村雨。
    很快断电的大厦就再次亮起了灯来，说明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不过闪着灯的警车仍然在高架路上奔驰，似乎是去对之前的爆炸做调查。
    “一开始还算顺利啦，我都以为我成功了！”路明非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炸弹我都装好了就差跑路了，可惜在最后遇见了源稚生。”
    “说说看呗，你潜入进去发生了什么？”凯撒饶有兴趣的问路明非。
    “那是东京天空树，世界上最高的电波塔，可以上去的，据说在上面的展望台看东京才是最漂亮的。”轩浩说。
    他惊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俊秀男孩，男孩站在薄薄的阳光中，白色衬衫黑色西装，一头清爽的直发，手里捧着一束含苞待放的郁金香。
    到时候回去哥哥知道她的身体没有问题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吧？
    “来，喝吧。”轩浩将一个杯子递给绘梨衣，“这是最后一杯了，喝完之后，改天就可以回家了。”
    一支‘神血’血清就能让暴走的普通混血种恢复原样，而轩浩几乎用尽了所有的血清才将绘梨衣身上的情况逆转，可见绘梨衣之前的血统情况有多糟糕。
    “想家了吗？”
    她出来已经很久了，哥哥会很担心的吧？
    “放心吧，很快就能回家了。”轩浩说，“你身上的血统差不多已经没有问题了，到时候回家你哥哥看见了也会很高兴吧？”
    “淦！”
    “不过这次也不算毫无收获。”路明非说，“楚师兄炸掉了藏在源氏重工地下的实验室，我遇见了源稚生顺便给了他一点提示，希望他脑子好使一点。”
    对着凯撒深鞠躬：“是basara king吧？果然是刚岩般洒脱的男子。”
    “没有……”凯撒捂住嘴，“我只是有点同情源稚生，居然会被你担心脑子好不好使。”
    轩浩看着绘梨衣的侧脸，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即使蒙着雨做的轻纱依旧瑰丽无比，但眼前的女孩美得更加惊心动魄，长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水珠，挺秀的鼻子上也挂着水珠，清澈的瞳孔中倒映出整座城市的夜景，这个女孩空灵澄澈像是一张白纸，什么样的色彩都能在她的眼里变得绚烂无比。
    “没错，你变成个身虐他不也是分分钟的事情？”凯撒问路明非。
    “当然，当然！请跟我来。”
    那人又来到路明非身前，同样是深鞠躬，“这位想必就是sakura前辈了吧？果然……是眼里有狮子的男人呢。”
    “喂喂喂！师兄，洗澡干嘛带着刀？”路明非惊了，他知道楚子航不服输，但是也不至于现在就要提刀去找源稚生切磋吧？
    “嗯。”轩浩依旧站在窗边凝望着城市的夜景，“等绘梨衣醒来就要开始执行计划了，你准备好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绘梨衣似乎很惧怕针筒，所以只能将用口服的方式使用这种药剂。
    搞完事情流了一身汗水之后洗一个放松身心的日本浴，三个木桶一字排开，热腾腾的雾气中三个赤条条的男人，凯撒在抽雪茄，楚子航看着报纸，路明非在感慨这两个家伙的不厚道，什么叫没指望过他会成功？果然他早就知道这两个家伙只是单纯的想去源氏重工搞破坏发泄一下罢了。
    “嗯。”绘梨衣轻轻应了一声，点头，开心的笑了笑。
    楚子航则是面无表情的安静坐着。
    夏弥看着那座铁塔愣了愣，然后明白了轩浩的意思，“放心吧，我会带那孩子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的。”
    “还是要小心，明白吗？”轩浩轻轻握着她的手，“出现什么意外第一时间联系我，就算铲平富士山我也会到你们面前来。”
    路明非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失去兴致。
    风间琉璃起身走到三人面前。
    “……”绘梨衣轻轻点头。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最后还是凯撒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抖了抖烟灰，面无表情的看着风间琉璃问道。
    “听闻basara king、右京·橘和sakura三位前辈的风采，心里很想跟大家认识，所以就来了。”风间琉璃将手中的郁金香束捧到凯撒面前。
    “首先，我们都不怎么喜欢。”凯撒说，“其次，我们更不喜欢不诚实的人，如果你觉得自己演技很好，可以问问我们家小樱信不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