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风波四起
    在他的胸口有一道贯穿心脏的可怕剑伤，医疗人员利用最先进的药物也无法治愈这道伤口。
    可分明是致命伤，对身体造成了深度昏迷的假死状态，但他还有着微弱的生命特征。
    “多亏了神使控制，老爹才能死里逃生。”
    听闻橘猫的喃喃自语，冷寂没有再说些什么，伸出一只手缚上红叶胸口位置，除了微微跳动的心脏什么也没有探索到，连狄俄索托一剑带来的神力也不复存在。
    他将手移向自己的胸腹部，这里的空洞被米迦勒的神力治愈，但他丝毫感受不到这股神奇力量所在。
    红叶的不死之因是凡夫俗子无法解开的谜团。
    “知道邪神派和魔神派有什么关系吗？”
    黑龙逆十字会分裂出来的叛党魔神派对正主倒戈相向一事，还得追溯至黑暗贵族归来之际，那一年的冬天正好也是他的出生。
    冷寂追查两者的之间渊源很久，至今仍然一无所获。
    想不到闻名遐迩的铁面人会突然问这样奥秘的事，橘猫也是愣了一下，摇着头说自己不知道。
    “伊丽莎大人知道你的身世。”
    它老老实实交代自己所知道的，不做隐瞒。
    听见这样的答案，冷寂原本面朝着床头的端正身形转向对面窗户，脸也偏了偏，目光注视着窗外黑暗。
    雨丝敲打玻璃窗，发出清脆的淅沥声。
    “什么时候知道的？”
    “还记得她第一次带你去见老爹的那一天吗？”
    “记得。”
    那是2997夏季，从他2996年出生的冬天不过半年时间过去了。
    带他去见红叶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女人想知道他的身世。结果红叶占卜一卦之后，满脸惶恐的在他面前磕头下跪，死活不肯说出卦象，一口咬定天机不可泄露。
    在邂逅伊丽莎之前，从他出生开始一直到如今，他的身边始终如影随形两位神之使者。
    “虽然知道你真正的身世，但是老爹和伊丽莎大人从未向上级泄露过一个字。”
    橘猫的言语很诚恳，这也是事实。
    圣灵骑士团最高部门元老院里的那些位高权重者，大概也只清楚冷寂是童贞女之子的身份，从而小心的对世人加以隐瞒。
    冷寂无言，起身离开。
    橘猫唤住了他，毛茸茸的身体从床底下走出。
    “你会死的……”
    略显沉重的声音交代出最后一番话语，警告道：“不要和魔神之主接触。”
    冷寂无所触动，仍然是默默无语的样子，顺手带上房门。
    离开医院以后他往回家的方向走，目之所及的街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此类现象一直蔓延到上百公里甚至更远的地方。
    路过栉比鳞次、高耸入天的住宅区，附近一带皆是只有极少数的道路上亮着街灯，黑沉如铁的建筑物犹如峰峦将他重重环绕。
    有几道比黑暗更深邃浓郁的影子在距离他五米远的身后掠过。察觉到这种细微动静，冷寂停驻，目不斜视的一双眼睛看着闪现面前五、六道浮游鬼影。
    鬼影周身呈灰色烟雾状，犹似茫茫雾气汇聚而成的人形，属于面孔的部位戴着一张银色面具。
    它们单膝跪地，谁也没有说话。远远的地方，屋顶和街道皆是站立着同类。
    “有黑暗贵族动静了吗？”
    可能是因果报应来了，毫无响应落到了冷寂头上。
    “妖琉璃的去向呢？”
    回应而出的只是沉默。
    事实上它们不是不会说话，只是从被训练成鬼影杀手的那一刻开始，美好的声音在破解“英灵誓约”的仪式中就被阵法剥夺了，从此变得沙哑又难听。
    与其让人听见自己这样地狱恶鬼般的恐怖声音，还不如选择沉默不语。
    它们生前也并非是普通的存在，而是圣灵骑士团成员，因为死后的灵魂仍然保留生前的部分力量，组织的最高层部门对它们加以控制，秘密的将它们训练成一支强大的亡者军队——英灵战士！
    每一位圣灵骑士团成员死后，灵魂不上天也不入地，只能永远属于加入的组织。
    即使他们有心想逃脱，也无法违背施压在身上的英灵誓约——这是加入组织的那一天开始，铭刻在灵魂上的一种咒印，意味着永生永世的效忠，如有违背便是灰飞烟灭的下场。
    冷寂擅做主张召集了死去的同伴之灵魂，解开了誓约对它们的束缚，才得已让它们脱离了组织控制，为此招致了上级的很大意见和不满。
    他之所以能解开禁锢灵魂的英灵血誓，自然是传承大名鼎鼎的伊丽莎·库斯伯特。
    “可以循着这上面的气味找。”
    一只手伸向了一名鬼影杀手，布料轻飘飘的在手中飞出，飞向鬼影伸出来的虚幻手掌。
    冷寂面前陡然出现了烟雾交织成的字体：遵命。
    黑暗瞳眸里接收到这名最先领命的鬼影一闪即逝的画面，其他追随者紧跟其后。
    死透了的寂静充盈无边黑夜，连空气都被包裹的密不透风。
    一只不知从何方飞来的夜鸦落在发光的路灯顶上，睁着圆溜溜的黄金瞳扫视一番远去的背影，忽而振动双翼飞走了。
    夜鸦飞向了谁的所在地，擎至窗台上不动了。
    它的目光望向倚靠沙发里的男人。男人面对液晶电视的目光也看了过来，与它相视——瞬息之间，它的所见所闻滴水不漏的涌进男人脑海。
    这是一只被米迦勒派去做监察任务的乌鸦，从冷寂离开三浦区开始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跟踪着，以夜色融为一体作掩护。
    “猫会说话。”
    米迦勒嘴角一弯，冷笑了。黄金瞳里近乎飘散邪异光彩，一种堕落的罪恶光芒闪耀其中。
    “老瞎子都半死不活了还不老实。”
    慵懒腔调搭配上华丽声线，语气有着明显的嘲讽。
    他的话语刚落，停留窗台上的夜鸦化为一缕灰烬消散。
    液晶电视回响的声音击碎着安静氛围，显得吵闹。米迦勒无心再看播放的画面，脸朝着窗外的方向。
    风雨吹打敞开的窗户，拂动薄如蝉翼的白色幔帘。
    凝视着那样仿佛能吸附一切的黑暗夜色，米迦勒渐渐闭上眼睛。
    电视机屏幕里放映着新闻现场直播的画面，身穿雨衣的女记者置身四大区域京九，说话的语气轻快如连珠炮，一本正经陈述着四尊逆十字架以及黑暗贵族。
    夜幕那么深，寒风那么凛冽，绚丽灯光点缀了黑沉如铁的城市，散发出的温暖光影驱散了黑暗的冰冷。
    女记者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还提及了人民群众的大迁徙——不计其数的人忙着奔赴出海和航天的路上。
    另外还有五万人口逃向了与九华之城邻近的翼城，其余六万群众以靠近城市的边境地海姆、奇林、弥雅为安全阵营。
    以笼罩天空和大地的半圆形银色光壁为结界，城市腾空了一半的场地用来狩猎。
    狩猎场地之外是一片空荡景象，荒无人烟的画面蔓延至三千里之外的三座堡垒圣地才得以结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