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两个问题
    “你在操作周围的信息？”
    法蕾尔在使用能力修改游戏系统记录信息的时候，白墨隐约察觉到了有些不对。
    他在鬼仙道的修为同样高深，法蕾尔的小动作瞒不过他。
    “……”
    “没有用的，在这个范围内，我可以直接时空回溯。”他看到法蕾尔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唬我？现在的你只是七阶，不可能回溯被同阶干涉的世界！”
    名为“回到过去”的仙术，早在一百多年前就被帝国的真仙们给研究了出来。
    不过那并非是真正的时光倒流，而仅仅是用强大的力量，将周围的一切都整回之前的样子，从而伪装成时光倒流。
    舍得耗费力量的话，甚至连刚死之人，都可以让他们复活过来。
    但这回到过去，无法对同阶的真仙起效。
    ……
    冰冷的血。
    “你想要在那个世界弄一场灵气复苏？”白墨察觉到了法蕾尔向那个游戏小世界注入的力量种子。
    一道淡淡的人形光环，开始在草地上浮现出来。
    有那么一下，他感觉自己后背流过的不是水，是血。
    “你知道当年地球出现灵气的原因吗？”他突然问道。
    每一位“天命主角”的人生轨迹，实际都是他写好的剧本。
    一直到白墨吞噬地球，连带着以大推演术，强行回溯这颗水蓝色星球过去五十年发生的一切之时，他才最终确认，盖亚不过是灵河之秋以后才真正开始布局的一个骗子。
    通通都恰到好处地，落在了无头尸脖子上的断层。
    被“时光倒流”的他，失去了自己被吃掉头的那段记忆。
    “又不是我们仨弄的……你应该很清楚，我们三个都是从那个微型黑洞里才来到的地球。”
    什么“天命主角”，通通都是试图让他陷入怀疑论的圈套话术。
    盖亚当年出现在白墨面前的时候，自号命运编织者，宣称导演了人类历史上诸多“天命主角”的剧目。
    由于身为半步真仙的盖亚，最初拥有压倒性的情报优势，他所说的一切，到白墨将他逼死的时候都无法证伪。
    “我记得，盖亚好像还骗过你吧。”法蕾尔补充道。
    光环在某种莫名的力量驱使下，逐渐变得凝实，最终化成一个人的身体。
    不过长得是真心好看，像二次元里走出来的那样。
    李灵秀记得自己是刚刚吃完午饭上线，进入到无尽大陆游戏，准备点开新副本，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好玩的东西。
    一片接一片，李灵秀的头，竟然在落叶的帮助下，重新“长”了出来。
    一头鎏金的波浪长发，一身繁复至极的百褶裙，而且还不穿鞋子，整个人就这样浮在半空。
    而白墨，就是盖亚选定的新一任“天命主角”。
    “我现在确实是七阶，但也确实可以用时空回溯。”
    “刚刚那是……幻觉？总不可能是闹鬼了吧……等一下，大白天的，又没出汗，怎么我会突然跑去洗澡？！！”
    “……”
    什么金发美少女，通通都是不存在的。
    想到这里时，他意识到自己的记忆似乎少了一段，洒里流出来的水，好像变得更凉了一些。
    水流过背脊的时候，一阵寒颤。
    他的奇遇，他的幸运，都是被“注定”的。
    现在刚好从虫洞里出来。
    “看来这个漂流瓶，告诉了你不少东西。”白墨没有否认法蕾尔的话。
    但在当年，全地球最强的人类也不过四阶，一位五阶外星入侵者的出现，所带来的压迫感，是绝望级别的。
    法蕾尔的记忆里，她的前世，还有她的两个同道，便是在那个刹那穿越，机缘巧合地降临到了地球。
    数百年前，人类仍然在地球，尚未走向太空之时，一个五阶的外星人萨卡斯基，企图夺取整个星球的统治权。
    “哎，什么人？”
    两位真仙对话的地方，他一个凡人没有存在的必要。
    一阵微风吹过，带来许多落叶。
    “这道灵术，其实更适合叫‘物质重组’。”
    白墨主动将话题岔开，法蕾尔也乐见其成。
    他们在干嘛？
    李灵秀依稀记得，好像是一个跟自己有那么一面之缘的玩家。
    再次回过神来时，他发现拿着洒的自己，正在洗澡间冲着头上的泡沫。
    眼前那是一个金发美少女？
    刚刚是她再次抹杀了对方。
    至于旁边那个……似乎是某个玩家？
    盖亚，自号命运编织者，跟法蕾尔一样，是穿越三人组之一，一度差点成功将地球变成人类养殖场，最后被白墨逼到自行了断。
    一切都宛如他被法蕾尔“吃掉”以前。
    在消灭外星入侵者的最后一战中，外星飞船自爆，诞生了一个存在时间极短，范围也极小的微型黑洞。
    ……
    若不是有一批先烈舍生忘死的战斗，外加几位天命之子的临阵突破，那时候人类就已经团灭了，彻底沦为外星入侵者的食粮。
    “不行吗？”法蕾尔反问道。
    ……
    “是的，他骗了我，我为了求证他的一个谎言，最后将地球拆掉，才确认他真的骗了我。”
    虽然在今天的帝国看来，五阶超凡者也不过如此，有数十万人能达到如此层次，随随便便就能拉出来一票。
    每片落叶落到断层的刹那，便像溶于水一般消失，然后让水面高上那么微不可查的一丝。
    ……
    她有点搞不清楚，白墨这到底是真的想问为什么，还是说只是一个反问。
    在一位真仙的有心推动下，被平行世界法蕾尔带过来的这个小世界，用不了多少年的时间就会重演一场，犹如地球当年的巨大变革。
    然而下一个刹那，李灵秀又感觉自己眼前一黑。
    永远要在自己心里留根刺而已。
    那是无头的李灵秀。
    白墨伸出食指，指向刚刚李灵秀的“无头尸”消失之处。
    原本李灵秀“复活”的位置，此时正被法蕾尔小小的身影所占据。
    白墨当时的回溯，主要是想寻找两个问题的答案。
    其一，自己的命运，是别人安排好的吗？
    其二，地球上灵气最初的源头，到底在哪里？
    第一个问题，他通过回溯找到了答案。
    盖亚不过是个装神弄鬼的半步真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