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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兔儿比鹿儿好养活
    温含薇嫣然一笑:“不会就好。”她取出一块玉简,扔给他:“这是叶帘记载西合城有关张家一些相关信息,需要带回宗门备案,我已经拓印了一份,这个就拿给你的酒酒姑娘看一看吧,虽说年轻人初入江湖的确需要一腔赤诚的热血劲头,可是对于前辈,还是莫要冲动直接动手得好。”说完,便御剑离开。百里安拆开玉简,这是一展记录玉简,从简面上能够看到记录某个时间段的影像。这种记录玉简十分神奇,为十方城内的炼器大师所创,十分广泛用于各大仙家门派。认真仔细的看完玉简上的内容,百里安将玉简收好,低声苦笑道:“如此说来,反而还是欠苏靖一声道歉啊。”唇上忽然一阵柔软微痒,怀中一直精神十分萎靡的兔子不知何时竖起了一只毛茸茸的耳朵,轻轻擦拭过他唇角残余的血迹。一双红色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正盯着他瞧。百里安笑着将它从怀中抱出来,轻歪着脑袋将它摇了摇:“肚子饿了?”温姐姐说阿伏兔这种生物胃口很大,极易陷入饥饿状态。可是昨天一天加一整夜过去,这只兔子什么食物都没有吃,想来已经很饿了。小兔子也学着他的动作,歪了歪圆圆的脑袋,两只耳朵可爱地垂着,用腿轻轻蹭了蹭他手背一下,好似回答。百里安抱着兔子,开始往山谷一侧的一条土路走去。由于这一方地境接近乱幽谷,所以丛林密谷十分荒凉,走在破败的山道土路间。透过嶙峋曲折的枯枝老树,能够看到朣朦的山中有着破败的城隍老庙,荒芜的田地,以及久不住人依旧腐朽的松散房屋。一眼望去不见半分灯火。即便是万物破晓的清晨,在这连绵的山影之中,仍残留着几分鬼气森森的味道。要想在这种地方寻找能够填饱阿伏兔这种生物肚量的食物,怕是有些难办。天光之中,还挂着几颗稀稀拉拉地黯淡灰色星辰未灭。百里安用指尖轻轻蹭了蹭阿伏兔的圆润得几乎找不到的下巴,低头问道:“你挑食吗?”小白兔三瓣嘴动呀动?咬住他那根蹭蹭的手指头?表示自己并不挑食。百里安点了点头,道:“那就好?比小鹿儿好养活多了。”小鹿儿在山境中不知怎么?深得那位方歌渔大小姐的宠爱。平日里吃得葡萄苹果,都是由灵泉灌溉所养?如今生得膘肥体壮,嘴也养叼了?就连他摘的青果子都嫌涩嘴不要了。还是兔子好养活?萝卜菜叶子都能满足。初次相识,百里安当然不会如此吝啬,真就用萝卜菜叶子把它给打发了。他决定像温姐姐那般慷慨,让食量惊人的阿伏兔也饱餐一顿。绕过三座山丘?来到一潭小湖?百里安左右看了看四下环境,十分满意。满地枯枝落叶,四面围着参天古树,使得本就不甚清亮的晨辉更难以照耀到这片丛林湖泊中来。厚厚的枯叶失去了水分而泛黄干燥,百里安走在道路间发出沙沙的轻响。咔嚓?一声脆裂之音。他低头一看,是一颗被踩裂的头骨。头骨成圆形?体积很小,不似兽骨?也不似成年人的头骨。像是孩童的头骨。风吹卷而过。地上散落的枯叶纷飞而起,裸露出一片森白积骨之地。百里安叹息一声?目光无悲无喜?脚步轻盈地避开那些枯骨?来到这一滩死水湖泊旁。他蹲下身子,将苍白修长的手掌伸入湖水之中。水波轻轻荡漾,有一种诡异的静美之感。小兔子趴在他的膝盖上,看着那泛着一层幽冷之意的湖水,顿时会意过来自己即将面临着怎样的食物,红眼睛里顿时露出了愁苦的神色。它低头看看水面,又抬头看看百里安的侧颜,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神态。只可惜百里安全身心地投入到为它捕捉食物上,并未注意到兔子充满暗示性的小眼神。湖面微微涟漪起惊澜,平静的湖面开始咕噜噜地冒着水泡。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无数漆黑湿漉漉的头发从水中疯长而出,像是富有生命力的水草一般将百里安的手掌死死缠绕包裹。水面之下传来一股大力,一双眼瞳油绿,眼白惨白的眼睛自水中深深凝望着他。那股巨力十分可怕,让湖面都惊出大面积不正常的水波纹路。可是百里安的身体不过轻微一斜,便稳住姿态。他低头拍了拍兔子的脑袋,道:“吃饭了。”而水下的东西见水上的人纹丝不动,碧绿色的眼珠子对上微微起了猩红之意的眼眸,开始恐慌畏惧。方才还死命缠绕上来的头发这会儿就仿佛被火烧过一般,飞快的缩了回去。百里安哪里肯让水下的东西逃跑,那头发滑腻得好像蛇鳞,无法抓握。他手臂猛然一沉,插入水面之中,修长的五根手指也沉沉插入一个冰冷坚硬的事物之中。仿佛某种生物的头骨,他五指锋利如钩,紧紧扣住,水面顿时浮现出大量的鲜红,他飞跃而起。破水而出的庞然大物如黑影一般笼罩天空之上,破出湖面的那一瞬,无数水珠飞溅。伴随着那凄厉的嘶吼声,飞溅而起的水珠仿佛受到某种强烈的音波力量,震散成水雾。百里安一拖一拽,就把那庞然大物极其强硬不由分说地给拖上了岸。冰冷的湖水乱溅,打湿了岸上的枯枝树叶。缠绕在百里安手腕间的厚重湿臭的头发早已无力散开。他冰冷的手指生生插进那巨大黑影的头颅之中,黑红浓稠的鲜血将他干净苍白的手背染上一层脏污。一股难以言说的恶心味道弥散在了潮湿的空气里。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某种巨大鱼类内脏堆积腐烂浸泡出来的粘稠尸液味道。百里安对于这样的味道没有多大反应,只是认真地低头打量着手底下垂死挣扎的东西。在地上奋力挣扎激烈猛弹的巨大黑影,是一个全身被浓郁的黑色头发包裹着的女人。漆黑湿漉的头发像是从脏污的沟渠里打捞出来一般,淌落下来的水珠子都是乌黑乌黑得,宛若发臭了的劣等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