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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六章:昆仑有山,为女君
    真是奇怪,这梨酪,吃着不仅甜嘴。怎地还甜起了心来。沁沁甘甜,窝心而藏。可当她目光触及他们二人手中未食之物,心中却又难免一酸。百里安却是很会照顾她的心情:“虽是不能吃这些好吃的,却也能听听故事,前方酒楼,似有先生讲书,归垣,你想听吗?”林归垣一手虚掩着那串冻梨酪,不让风雪袭脏。忽听百里安一言,他先是一愣,旋即使劲点头:“想!”百里安取出几块碎银给他,笑道:“零花钱,你若是觉得老先生说得好,你便随自己的心意看着打赏好了。”林归垣扯着僵硬的嘴角,虽然笑不出来,但是能够感受得到他眼下很开心。天色见暗,两尸一鱼寻了一处挨着夜雪临窗的雅座。林归垣穿得一身大斗篷,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灰皑皑的眼睛珠子,旁人倒也难以察觉他身体的异样。说书人,是一名上了年纪却中气十足的老先生。身边有一名莫约十岁左右的小姑娘配合他的故事节奏,时而打着快板,时而拉下二胡。“古老传言有云,天外之天,海外之海,山外之山,楼外之楼,正是那传闻中的方外之地:天海山楼!”老先生摇着羽扇,面色红润,目光甚至崇敬虔诚,继续念道:“诸位可知,这天海山楼是何?不入仙境,不入凡尘,超出六道轻尘以外的天小世界。嘿,这般神妙之境,论其伟大,可是无语能言。天上有帝尊,人间有仙皇,幽冥有府君,可唯有这天海山楼,不为其所缚。红尘凡人,大道修行者,只知那天海山楼是不可触之地,可实际上,那传说之境距离我们可真是遥远且近。”天海山楼,对于人间各方势力的修行者而言,并不陌生,但却也只是一个缥缈虚幻的圣地存在。听这老先生此番言论,不由有不少人起了兴致,纷纷附和起来。“遥远且近,先生这又是个什么说法?”“遥远?那是有多遥远,近,那是又有多近。先生可曾去过?”当然,询问之间,以后不少出手阔绰者,朝着讲台上扔着银钱。林归垣也听得津津有味,跟着凑了一回热闹,扔了两坨碎银进去。小姑娘快板一敲,老先生摸着胡须,看了林归垣这个反向一眼。似是被这位出手豪爽的客人给惊了一下。旋即,他哈哈一笑,继续自豪念道:“诸位有所不知,天海山楼此等圣地,自然安有圣主所掌,而这圣主不是旁人,正是咱们这位青丝化城的君皇娘娘啊!”惊呼声顿时四方皆起。老先生大受鼓舞,红光满面,继续道:“天地设辟,太荒水神,君皇也,水生万物,始之长也。众生只知,娘娘为君皇之妻,却不知娘娘乃是一手创下天海山楼伟大神灵山君,混沌毁去盘古巨灵神斧之下,天地初分,为清浊。尚时,清浊二分,不知天地,浊为上,清为下,帝尊祝斩分于两界之间,却难阻浊息下坠,再归混沌灭世。是以,君皇以大荒之水浮浊护清,设下水清之结界,仙灵自清世诞生初成。仙灵生长,需要度过亘古的洪荒大世纪,纵有帝尊祝斩与君皇的无边神力,又如何能够耗得过那浩瀚辽阔的浊世倾压。在神力不可触的无边之地,浊息坠下,汇入上清之地,又新成混沌归墟,却不曾想,混沌生得灵智,起万山连绵倒悬,得帝尊祝斩取名为——昆仑!”羽扇轻摇,声音清朗而振奋:“昆仑净墟,天都之地,其主灵自生为天演之神,却是一名女山君,后得帝尊赐名,正神位。合三神之力,颠乾坤,逆天地,清为天,浊为地,天谕九天,地设幽冥,上清之地封于九天之上,下幽之地,污秽浊息封于幽冥九幽,自此天地清明,中土为人间,四海八荒,初成法则秩序,延绵至今。”酒楼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仿佛触及到了不可知的上古秘密,更为恍惚震撼的是。原来脚下这片大地雄城,竟是那位传说中的昆仑山君创化而成。心情一时澎湃兴奋,再一念想及,这仙城考核,竟然是这般传说中的人物亲自主持。那是不是意味着,三个月后,他们便有可能见到这位昆仑净墟之主。光是想想,便能够清楚知晓,这三个月后的考核大试,可未必就紧紧是是考核继承人这般简单。这象征着无上的仙道机缘,若是能够在考核赛中,得那位君皇娘娘青睐,那可真是一步登天,前途无限光明!酒楼的气氛一下子就被那位老先生吵得高涨起来,铜板碎银如影的往台上飞去。“再来一段!”“老先生,再来一段!”对于这些客官们的热情,小姑娘手中的快板打得飞快,小脸满红,也显得甚是鼓舞兴奋,手指都打红了,却浑然未察。相比那些人如痴如狂的悸动,百里安目光从那打快板的小姑娘身上收了回来,表现得十分平静淡然:“难怪方歌渔说,入了仙陵城就不难清楚知晓那位娘娘的来历,原来她是这般厉害的人物。”林苑笑道:“早些年便从歌渔口中得知这娘娘的威名了,方才那位老先生对那位娘娘的描述其实也不尽然。娘娘是方外之境的仙人,自从助君皇帝尊以正天地之后,便一直居与天海山楼,并不过问仙凡两道之事。只是娘娘的诞生,多少却是受了帝尊一些恩惠,后帝尊将她许于君皇,成就山水之媒,明面上是为了还恩,可方歌渔说,却并非如此。”百里安对这些仙人之事并不怎么感兴趣,也未多问,只随口回了一句:“若只为还恩,便许于君皇,那这位娘娘倒也于凡间女子无甚两样。”话一出口,林苑面色当即大变,就急急过来捂住百里安的嘴巴:“你不要命啦!这里可是仙陵城,谈论娘娘名讳,可是会言出法听的!你竟然还敢将她同凡间女子做比较,这可是亵渎大罪!”雪池梧桐下,霜影照满阶。青衣女子手执金樽,抬首望月。忽而,如玉般的耳朵轻动,她抚唇一笑,目光幽邃如寒潭:“无甚两样?倒也还真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