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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宋承弼弯腰,接连渡了好几口气进去,少年才慢慢恢复正常。
    是他亲手把少年变成这副样子的……
    他用自己的骄傲,自大,偏见,亲手埋下了痛苦的种子,如今尝到了苦涩的果实。
    云忱。
    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听听我说话,让我亲口说一句对不起……
    第二天清晨。
    云忱就快要醒了,却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灌了一碗热苦热苦的汤药。
    他挣扎了两下,抬手想要推开苦不拉几的药碗。
    药碗推不开,全灌进喉咙了。
    黑暗涌来,云忱的手小幅度地挥动一下,又想抓住眼前那一丝微弱的光。
    但很快,他的意识又一点一点地回归混沌,最后什么都没抓到,手垂落下来,被宋承弼接住,轻轻揽入怀中。
    宋承弼手指碰了碰他的眼睫。
    他低头认真地看少年的睡颜,很久后才起身,小心地帮他换了衣服,裹上厚实的披风,将昏睡着的人抱上了马车。
    马车里头铺着柔软的垫子。
    放在云忱身旁的火炉烧着名贵的兽金炭,暖洋洋的,没有一点刺鼻的味道,反而是雪压松枝时淡淡的幽香。
    这份静谧是那么的美好。
    宋承弼闭眼,自欺欺人地享受着此刻的宁静,骗自己少年只是睡着了,醒来就会偎在自己怀里,神气地朝他笑,和他说话。
    可这份幻想没持续多久,突然听到怀里的人呛咳了一声。
    他手臂立刻收紧,紧张地低头。
    人并没有醒,只是马车颠簸,无意识地咳了一声。
    宋承弼刚要松口气,继续自欺欺人地闭上眼,就见云忱口角溢出一点浓黑色的药汁。
    宋承弼立刻帮他擦,可擦掉了还往外流,几次三番后,他崩溃了。
    他的心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再硬生生,血淋淋地扯出胸膛。
    宋承弼颤抖的声音挂上了哭腔:“云忱,你别这样。”
    “你恨我,打我,骂我,杀了我都好。”
    “别再这样折磨我了。”
    【叮,宋承弼攻略值+2,当前攻略值92】
    第62章 反常
    三日后,马车抵达寒冷边疆。
    银城是离西夏最近的一座城,城外就是辽阔的荒野。
    是荒野,也是亟待开发的宝藏。
    宋承弼手下的将士大多居住在银城,士兵们上午操练下午耕种,全都分布在周边的村落里。
    最靠前的边界位置,扎着军营,后方运粮,日日操练。
    宋承弼不会把云忱带到最前面去,就把他放在银城自己的府邸。
    彭谷先摸了脉,施了针,委婉地劝说宋承弼最近这段时间少出现在云忱面前,等他好一些了再来。
    宋承弼答应下来,安排好人守在云忱身边,自己回了军营。
    云忱在他银城府邸里吃吃喝喝,被照顾的无微不至。
    宋承弼说是不回来,但墙头扒的很好,等云忱睡熟了就下来,张开双臂把人拢进怀里仔细亲吻。
    等云忱快要醒了,他就静悄悄地离开,床铺一点痕迹都不留,装作从没来过的样子。
    这么几次之后,云忱的嘴唇破了。
    他吃饭的时候疼,彭谷先遮遮掩掩地说他是上火,多吃点清肺火的药就好了。
    云忱点头说好,心里暗道还是给你家王爷清清肾火吧,呵呵。
    [云忱:开封城那边怎么样了?]
    [系统112:快要大乱了,你爹已经开始疯狂作死了,不过宋承弼放了话,那边会尽全力保住林云妙的性命。]
    [云忱:哼,算他识相。亲爱的,你帮我放点消息出去。]
    [系统112:什么消息?]
    [云忱:就说瑾王殿下特别疼王妃,把王妃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传到开封城里去,让我爹知道。]
    [系统112:我看看,这个便……啊,这个容易,拿流萤的攻略值就能办!]
    [云忱:……]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抠门小系统。
    [系统112:放这个消息做什么?]
    [云忱:当然是搞点事情了,不谙世事的小公子让他爹反复利用,最后对这个世界深深绝望,我们家亲亲王爷还不得心疼死?]
    [系统112:……]
    [云忱:亲亲小系统,快帮我~]
    [云忱:好嘞!]
    那边真乱起来还得一段时间。
    消息可以先放出去。这期间,云忱要抓紧时间把宋承弼的攻略值刷到极限。
    但想拿攻略值,一直维持着这种碰不上面的关系是不行的。
    云忱摸摸快要被啃烂的嘴角,准备好要出下一张牌了。
    这天傍晚,彭谷先施完针,观察云忱的眼神,觉得那双一直都不太聚焦的浅色眼眸清明了不少。
    他又换了副药,给云忱喝下之后,试着提了提宋承弼的事。
    榻上斜靠着的少年清瘦了不少,但似乎没有那么抗拒了。
    又过了几天,云忱喝完药,突然问:“瑾王什么时候回来?”
    扒房顶的王爷差点滚出两行热泪。
    当晚,宋承弼沐浴更衣,把自己收拾的端庄得体,悬着一颗心进了云忱的房间。
    云忱靠在床上看着他,声音有一丝掩饰的很好的颤抖:“王爷。”
    宋承弼小心观察少年神色,发现他没有惊恐发作的迹象,才稍稍靠近了些,坐在床边摸了下他的黑发:“云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