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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第34章 |4.0
    月华如水,风拂动树梢,树影憧憧。
    林默在树下闲散走着,路边不知谁的车停在那里,她随意扫了一眼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过头来,是林陌宁的车。
    林陌宁似乎也看到了她,打开车门走下车,指间的烟腥红燃烧,林默站在原地,迟疑了几秒钟走过去。
    “你怎么会来?”
    林陌宁吸了口烟,声音有点沙哑,“上车吧,我们聊会。”
    林默坐上车,车子开离别墅拐了个弯离开,远处一辆车子缓缓驶来,车子停在门口,邵言脸色黯淡没有立时下车。
    车子飞快驶过,窗外光景一闪而逝,林默抓紧安全带,声音咬紧,“陌宁哥,你开慢点。”
    车子猛地转了个弯停在路边,林默一颗心这才安下来,回头看他,“你怎么了?”
    林陌宁没说话,拿了瓶果奶给她,林默握在手中心脏的地方疼了一下,他还记得她喜欢喝这个。从前她难过的时候,他都会变魔术一样拿出一瓶果奶哄她,很多年后她才知道她每喝一瓶,他都要从自己的饭钱里省下。
    “你和邵言领结婚证了。”
    林陌宁的声音沙哑黯淡,林默握紧果奶,好一会才轻轻嗯了声,林陌宁抽了根烟点燃,他看着窗外,路灯照了一片黯淡的色调。
    他说:“默默,人为什么要长大呢?”
    “陌宁哥……”
    林陌宁笑了声,吁了口气说:“没事,我就是照顾陆筝太累了,其实挺好的,邵言是个很好的人,陆筝现在离不开我,我打算好好待她。”
    顿了顿他低下头,声音夹杂着些颤音,他问她:“我们曾经说过,永远不抛弃对方,还作数吗?”
    林默挽住他手臂,头靠在他肩上,轻声说:“一辈子作数。”
    林陌宁一下笑起来,扭头看向窗外掩去眼中的湿意,他将烟扔向窗外低声说:“我要到医院,送你回去。”
    车子停在大门口,林默推开车门准备下车,林陌宁突然喊住她,“默默,你能抱我一下吗?”
    林默回头愣了下,然后猛扑过去抱住她,嬉嬉笑道:“抱就抱呗,弄的跟生离死别一样,以后你想要我抱,打电话给我,我千里送怀抱。”
    林陌宁笑了一声,很快松开她,抬手理理她的头发柔声说:“去吧。”
    林默站在树下跟他挥手,林陌宁开着车离开。
    路灯照出一片昏黄凄凉的色调,初春的风带着寒意,从车窗吹进来,直吹到他心底,将他的潜藏的恐慌撩起,他抬手咬住食指关节,迎着风,放声痛哭!
    这个城市那样繁华热闹,没有一处属于他!他从前贫穷,现在是贫穷加孤单,路是他自己选的,所有人都跟他说他回不了头了,回不了头!
    林默回到家,心情有些烦闷,拎了罐子啤酒靠在阳台上喝,心底一阵惶恐涌上来,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似乎抛弃了林陌宁。
    她说过等他的,结果食言了,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什么,是对的还是错了,只是难过,她不想伤邵言,她以为这是谁都希望看到的结局,可是林陌宁伤心了……
    她仰头喝下半罐啤酒,房门被推开,邵言走进来,看到她的模样低头敛去眼中的黯然,然后笑着走过去。
    “邵言。”
    林默搂住他的腰脸埋在他怀里,邵言愣了下神色温柔,却没有问她怎么了,有些话,问出来更让人伤心,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是只驼鸟。
    “邵言,我是不是特别绿茶?我好像总是让人伤心。”
    “胡说,你让谁伤心了?”
    林默没说话,手臂收紧,幽幽叹了口气闷声说:“你陪我喝酒吧。”
    “……”
    邵言捏着她的脸颊抬起来,目光凝重,林默咳了声,嘿嘿地笑,“我开玩笑的,借酒浇愁这种事咱是不屑做的。”
    “等我拿酒。”
    邵言转身进屋,184的身高,板正条顺,林默叹气,这么好的男人啊,不动心都怕天打雷劈。
    陆宅——
    林陌宁抱起陆筝上楼去,何丽跟在身后小心照看着,房间早早收拾过,床头还插了陆筝喜欢的玫瑰,新鲜娇嫩。
    林陌宁将她床到床上,掀开被子盖好,柔声说:“先休息一会,手机放在柜子上了,有任何事都要告诉我。”
    “嗯。”
    陆筝连忙点头,她现在对林陌宁的依赖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从前她虽然爱林陌宁,但一直带着居高临下的占有欲,加上人一直爱玩乐,未必多上心。
    现在她没了腿,所有的傲气都像被那条腿一样被截掉了,骨子里长满了自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林陌宁心上,抓着他就像抓了这辈子唯一的一根救命草一样,再不愿意撒手。
    林陌宁陪了她一会直把她哄睡着了才离开,他回到房间愣了下,何丽正坐在沙发上发呆,看到她抬了下手,示意他坐下。
    “陌宁,你现在就跟我家人一样,妈也瞒不着你,陆景坤在外面不知道养了多少女人,我从前也不放在心上,最近照镜子发现自己竟然长白头发了,才知道害怕。”
    何丽手指在膝盖上有节奏地敲动,脸色凝重起来,林默坐过去一点,温声问她:“妈,您是有什么事吗?”
    “陆景坤在外面极可能有处私生子,他做事一向小心,加上我这么多年也忽视了,前几天,我在他手机里发现了个小男孩的照片。”
    “或许是您想多了,大概只是朋友的孩子吧。”
    “不会。”
    何丽摇头,含糊地说:“陆景坤这种人你不明白,我已经大概确定这孩子是他的,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和他硬碰硬的我肯定会输,我在乎的就是财产,我已经在想法把财产转移到筝筝身上,和你说,就是让你防着陆景坤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