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绒瘫坐在地上,愤愤锤了下地面,完蛋……
“?!”
身后忽而传来一阵脚步声,唐绒霎时恢复成隐身的魂灵状态,贴墙而站。
一队仆役从他面前走过,有男有女,个个都是低着头,面上全是因为上夜班而散发的怨气。
“这么晚了他们来这干嘛?柳环这家伙不会大半夜还折腾人吧。但也真是天助我也。”
唐绒悄悄站到队尾,附身到最后一个小仆役身上,悄悄跟他们进了柳环卧室。
外面如此豪奢,柳环的卧室却超出唐绒的想象,没多大。
也就是正常的卧室大小,他还以为就柳环这性子,肯定要给自己弄个城堡单独住。
可虽然屋子不大,里面物品却一样不少,塞的满满当当。
现在又进来一队仆役,更显得屋子拥挤。
唐绒就站在队尾,跟那群仆役一样眼观鼻鼻观心,死死盯着地面,不抬头看柳环一眼。
“笃——笃——笃——”
物体碰撞声在房间回荡,规律又慵懒。
唐绒不用抬头也猜得出现在什么情形,柳环肯定高高在上坐在床上,打量着他们这群人。
就是不知道憋的什么坏心眼。他敏锐的耳力捕捉到,周围站着的几个可怜仆役,心跳加快不少,砰砰砰的吵人。
“抬头,都抬头。”柳环那充满恶趣味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尾调扬起,压抑着期待。
唐绒跟随着仆役们一起抬头,就看到正坐在床铺中央的柳环。
那人肯定是半夜睡不着,突然想叫几个人过来折腾,现在还穿着睡衣,发丝凌乱有几撮调皮的翘起。
现在正手拿一把合起的折扇,搭在床沿上慢慢的敲。
这敲击声莫名的与唐绒心跳吻合。
柳环拿着折扇,从左到右指着仆役们的脖子划过去,拉长语调:“你们——你跟你,出来。”
被点到名的仆役抖似筛糠,连大气都不敢喘,可一点都不敢怠慢,连忙从队伍中走出,两人扑通一声肩并肩跪在柳环面前。
那声响,就算地上铺了厚实的地毯,也把唐绒听得膝盖一疼。
柳环拿折扇抵着脸,眼睛眯起:“唔,我想想玩什么呢?”
那两个仆役仿佛是经常被召过来,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现在皆是面如死灰,等待着最后宣判。
柳环翻身从床上做起,两条腿搭在床边晃悠,手撑着床沿俯身去看那两个仆役的脸色:“我记得你俩是好朋友对吧,那这样,你去打他给我看。记住哦,巴掌要打的清脆响亮,这样才好听。”
柳环指了指跪在左边的仆役,下达命令。
说完,柳环就倚在床上,准备看这对好友给自己表演互打巴掌。
唐绒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居然已经异化成这样了?
如果说之前只有三分把握,那么现在就是有七分确定。
他现在基本能断定,柳环现在的情况不单单是知道了故事线,可能还被那股力量进行了异化。否则这人是绝对不可能变成这样的。
原故事线中的柳环,虽然算不上什么绝对好人,但也算是个正面角色。
结果呢?现在变得比反派还反派,爱好居然是大半夜看俩人互扇巴掌。
真是被异化的连妈都不认识了。
两个仆役面对面跪着,如同机器人你抽我一下,我抽你一下。
脸上尽是麻木。
柳环坐在床上看着,眉头越皱越深。
他要哀嚎,要求饶,要痛哭流涕,要仇恨,最好是能反目成仇。
这俩人的反应跟他想象中一点也不一样,木木呆呆,看着就心烦。
“停停停!!”柳环不满的拍着床沿,“死人啊?”
这一声又把两人吓得,不住向柳环磕头。
看得唐绒也眉头皱起。
柳环手指不断敲击着肩膀,他神色恍惚,手扶着自己的头,似乎在忍受着剧痛,最后一挥手:“都给我滚出去!”
那几个仆役仿佛得到了恩典,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连滚带爬跑出这个房间。
唐绒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当然不能现在离开。
他以隐身的魂灵状态,悄悄藏在房梁上,在这里能把屋内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哗啦——”
仆役们出去之后,柳环就如醉酒般在屋内踉踉跄跄的走,最后扑到桌子前,将上面的瓶瓶罐罐全都打翻在地。
“搞什么啊?”唐绒被这声音震的精神起来,伸长脖子往下看。
那桌子前有一面大化妆镜,正好映照出柳环扭曲面容。
他咬紧牙关,额角青筋凸起,脸色涨的通红。手握成拳,一下一下朝自己的脑袋砸去。
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模糊混乱:“你休想,休想占据我的身体。”
占据身体?谁?
事情的变化超出了自己想象,唐绒顾不得app上的红色警示,不再假躺着装睡,直接坐直身体。
【你以为你还能撑多久?】
“你休想!!休想!!”
【能被我选中,是你这个弱小人类的无上光荣。】
“你这个恶魔从我的身体里面滚出去!”柳环的反应更大,他拿自己的头撞墙,力度大的像是要把脑髓撞出来。
【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