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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妒火中烧
    第267章 妒火中烧
    王夫人空手离开庭院,眉头紧蹙,脚步匆匆。
    不过撒了半碗鸡汤,引来好一阵怪话,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林家规矩不算大,便是对待丫鬟仆役犯错,也不过就是如此了,换在十年前,依她火爆的脾气,铁定取来金刀,与丈夫手底下见个真章了。
    郑康远远止站住了,见王夫人丰腴曼妙的身姿经过,咽了下口水,心有后悔,那日在‘福威号’上,自己还是过于心急了。
    “唉!”
    林震南独自坐在石桌前,长叹了口气。
    “总镖头。”
    “是郑兄弟啊。”
    他看了眼来人,见是镖头郑康,敛去脸上的落寞。
    “总镖头,方才何故长叹?”
    “坐吧。”
    林震南自然不好将那点心思说破。
    “平之这几日缠着我,想拜张先生为师!”
    “张先生?”
    郑康想起突然冒出来的年轻人,脸色难看起来,他有心打听,又是镖局内部的镖头,不难从在船上的趟子手中,得知了事情原委。
    “那日若非陪少镖头争潮,英雄救美的就是我了。”
    郑康暗自恨上了张鲤鱼,想起王夫人的娇躯,让另外一个男子抱着,他就止不住的妒火中烧。
    林震南继续道:“林家祖上远图公传下的辟邪剑法,玄妙精深,千变万化,只要用心揣摩,勤加练习,威力绝不输于当世任何一派武功,平之热衷学别派武功,实在是本末倒置。”
    福威镖局财力雄厚,若想得到些三流、二流武功秘籍,也是有办法的。
    只是远图公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打遍黑白两道,威震江湖的事迹,随着时间推移,外人或许逐渐遗忘,但在林家子孙间,却是常说常新的骄傲。
    故而面对其他门派武功,林震南在心中,不由得要比上一比,学了可能‘威震江湖,打遍黑白两道否’?
    如若不能,便是‘不学、不学’。
    郑康压下心中妒火,笑道:“少镖头通情达理,总镖头的话,他听得进去的。”
    林震南叹息道:“我倒并非有门户之见,平之既然坚持了,我本有心促成此事。”
    郑康惊讶道:“总镖头答应了?”
    张鲤鱼当了少镖头老师,能时常出入内宅,与王夫人接触,郑康心中敌意大增。
    他是场高手,却最爱贞妇烈女。
    总镖头伤了根本,王夫人正值虎狼之龄,需求旺盛,只要自己铁锹挥得好,不信撬不动径,只是忽然多了个相貌生得极好、又救了夫人一命的张鲤鱼,郑康觉得自己的计划,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此人武功尚可,但心思深沉,来历也不甚清楚,让他给平之当老师,只怕并非十分妥当。”
    林震南脑海中,食盒中的狼藉,还有那半碗鸡汤,往复浮现。
    郑康见林震南并不十分信任张鲤鱼,心中大喜,故作迟疑道:“总镖头,有几句话,在下早想说了,就怕……”
    “你我弟兄,知根知底,不是外人,郑兄弟直言便是。”
    “那夜福威号遇到水匪袭击,在下随少镖头争潮去了,但后面也听在船上的弟兄,说起一二,这几日细细想来,总觉得有些……蹊跷啊!”
    “旁观者清,郑兄弟素来智识过人,有何蹊跷?快快说来。”
    这件事,也是林震南心中隐忧,他派出几路人马,访问闽江沿岸的水寨、船伙儿,都没听说过这路人马,那六名武功高强的黑衣剑客,竟然像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一般。
    “总镖头,蹊跷之一,便在于那六人的身份,黑衣蒙面,行事鬼祟,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身份,武功高强,精通剑法,这可不像寻常水匪。”
    林震南微微点头:“是这个道理。”
    “蹊跷之二,便是张先生的出现,未免过于巧合了,听说福威号,发出响箭不久,那位张先生就登岸了,难道他从一开始就在旁……蛰伏?”林震南脸色微变。
    “蹊跷之三,便是张先生武功高强,听说那六人本领也不弱,为何只交手一招,水匪就退走了,莫非双方事先有什么默契……”
    林震南陷入了沉思,听郑康这么说,自己到有点引狼入室了。
    还真不能排除,张鲤鱼自导自演了一场大戏,就是为了混入福威镖局,心怀叵测,里应外合,三代基业都可能因此毁于一旦。
    话都说到这步了,郑康也无需再藏着掖着。
    “总镖头,非是在下小人之心,嫉贤妒能,而是为了镖局长远之计,对张鲤鱼,我看还得细细访查其来历,不可轻易信任,委以要职。”
    林震南沉吟许久,方道:“郑兄弟,你是个精细人,有桩子事,我想请你去做。”
    郑康兴奋道:“请总镖头吩咐。”
    “伱找几个机灵的趟子手,轮番盯着此人,看他与谁接触,是否有不轨举动。”
    郑康拱手道:“总镖头放心,在下一定摸清此人老底。”
    不信任的种子,一旦埋下,都不需要过多浇水施肥,很快就会长成有毒的藤蔓,将人心包裹起来,只以尖刺对外示人。
    这些年里,福威镖局不是没有吸纳过年轻俊彦,但除了一个官面背景深厚的大族子弟郑康,很少能留得住人才,至今总局、各处分局管事的镖头,还是清一色二十年前随林震南起家的老弟兄。
    ………………
    福州城外,闽江岸边,某片沙汀,停着艘单桅帆船。
    照夜玉狮子不知从何处衔来一只洗手盆大小的河蚌,高高扬起双蹄,‘夸擦’一声,硬壳碎裂,露出里面鲜美柔软的蚌肉,它把舌头探进去,大口咀嚼起来。
    “这畜生,真把自己当成狮兽了。”
    张玉收回目光,轻笑一声。
    他盘腿坐在船头,牛皮剑册摊开,看向面前的这柄长剑,江州城外自青城派罗人杰处得来。
    “藏剑术分成九剑,上中下,各三剑。”
    “下三剑,破瀑、群蜂、飞矢,各有奥妙。”
    只每一剑,与上一层次的三剑存在关联。
    也就是说,限制于常人智识精力,最好的方法,不是先习得全部下三剑,再学中三剑,而是先学了下三剑的一剑,再学中三剑与之对应的那剑,如此类推。
    藏剑术之难,在于将剑视为人,用玄妙的手法,刺激其“经脉穴位”,极大程度激发其内在潜力,借助剑本身的力量,发出至强一击,任盈盈面对刺杀时,方能用一招‘群蜂’,发挥出接近先天高手一剑。
    张玉按住剑鞘,感受寒刃微微铮鸣。
    每柄剑,受限于本身的品质,所能承受的剑招威力,也是有上限的,最理想的状态,无疑是穷尽全部潜力,谓之大成,这对剑而言,便是最大的尊重。
    “这就像……就像高手,燃尽全身气血,打出惊艳一招,过后剑毁人亡,不复多言。”
    他手中蕴藏着北冥真气,在剑身上轻轻拂过。
    “只是藏剑术,更加复杂些,要想临敌用出那九剑,又有三道工序,通节、养剑、灌注。”
    “第一步,通节!”
    万事开头难,把剑视为人,用藏剑术中记载的手法,轻拢慢捻、旁敲侧击,打通其阻隔关节,使得藏在鞘内的剑身,处于将碎未碎的状态。
    “力道方位,稍微错了丝毫,剑就彻底碎了。”
    张玉前后弄碎五六柄剑,今日事成,却在青城派这一把不好不坏的剑上。
    至于剑招,他选了下三剑中的‘破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