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宝贝儿,我来救你了
该怎么形容这个画面呢。
顾缈大概会记一辈子……
在今天之前,她其实并没觉得自己这个前任未婚夫有多么的亮眼。
男主们嘛,当然帅,每个人风格不同,都有自己的特点。
祁聿的长相偏张扬,一双桃眼多情又勾人。加上他吊儿郎当的性格,无论是放在古代还是现在,都是标准的纨绔子弟。
只是他的气质要比那些普通的富二代多了些骄矜和从容。
他像是一个出身名门但不学无术的公子哥。
心思都放在了吃喝玩乐上,瞧着不是很靠谱的样子。却也是正儿八经的贵公子。
不过比起贺之淮,祁聿无论从外表还是性格都没有特别的吸引她。
再加上,穿书后,祁聿出现在她面前的频率极少,导致她对他这张脸的记忆都变得浅淡了。
但是在今天,就在现在。就在刚刚这一瞬间,她突然get到了祁聿的魅力。
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在听到她这边出了人命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支着头漫不经心的掀起眼帘望着她,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戏子。
看她急的上蹿下跳,他满意的鼓起掌,夸她这段表演不错。
说真的,他没有同理心,对一切都持有一种戏谑的漠视态度。
他远远要比蒋清时那种骨子里就冷漠的人可怕得多。
如果她和蒋清时求救,蒋清时就算不想帮忙,也会直言拒绝。
再看祁聿……他则是那种场面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他坐在锅边慢条斯理的又添了几把米,然后招呼着大家不要急,坐下趁热一起喝,嘴上还说着见者有份,都管够不要抢的人。
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就是他。
可现在呢,就是这样一个目空一切的人,前一秒还在和她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话。下一秒突然就出现了她面前。
单手插兜,微微俯下身和呆愣的她保持平视,盛满笑意的那双桃眼微微上挑着。
好似在说:别傻愣着了宝贝儿,我来救你了。
一记响指成功唤醒顾缈。
反应过来,她忙挂掉电话。
祁聿看着她,“你……”
对面的身影突然一把推开他。
祁聿微怔,他敛起笑,黑眸半眯,目光迅速追上去。
顾缈已经跑出去了。
“啧,越来越不可爱了。”
他把手机抛给保镖,气定神闲的跟过去。
客厅。
顾缈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贺之淮,他已经被的祁聿的人送去医院了。
凌乱的会客区,独留顾叙一人坐在沙发上。
意外之外的,他的黑化值并没有波动的痕迹。
也就证明,他所有的怒火来源都是因为贺之淮……
顾缈松了口气,偷偷打量着他。
顾叙精心打好的领带歪了,领夹不知道飞去了哪里,昂贵的手工西装也泛起褶皱,那他那副标志性的眼镜也不见了。
没有镜片遮挡,男人没了平日里的斯文儒雅,眉眼锐利,特别是他此时此刻脸上笑意全无,下颌线紧绷,半张脸隐在暗处,浑身的戾气好似还没有完全消失。
雄狮没有沉睡,只是中场休息,给了猎物一丝丝喘息的余地。
顾缈停在距离他很远的地方,没有再靠近。
她知道,这才是顾叙。
绅士只是他伪装的外表,西装暴徒才是真正的他。
他是个极致的完美主义者,优越的上位者,永远高高在上,无论什么时候绝不会出现卑微的一面。
阴鸷,狠厉,病态,才是他。
祁聿慢悠悠晃过来时,见她居然在这里傻站着,意外的挑了挑眉。
他想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只是擦过她的肩,越过她走到了客厅。
他用脚踢开地上杂乱的垃圾,在顾叙对面坐下。“叙哥,你都快把人打死了。”
“贺之淮那小身板,可不是你的对手。”
顾叙看了他一眼,眼神带着浓浓的警告。
祁聿完全没把这警告放在眼里,依旧说着风凉话。
顾叙问他有烟吗。祁聿摸摸口袋,扔过去。
火焰跳跃,一抹猩红迅速燃起。
烟雾缭绕,遮住了男人的脸。
一支结束,似乎并不能没有得到缓解和慰藉。
他又从烟盒里敲出一支,烟灰掸了掸,点燃下一支。
他就坐在那里,高大的身影陷进沙发里,安静的抽着烟。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让人觉得他此刻有些许的落寞。
顾缈躲在远处默默看着,觉得这一幕好不可思议。
气氛有些诡异,此地不宜久留。
恰好,祁聿抬头,冲她挑了挑眉,递过来一个眼神。
明白!
顾缈反应过来,立刻看了一眼门口方向,然后迈出脚——
“呦,我的未婚妻这是急着去看贺之淮吗?”
客厅方向,祁聿大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单手撑着头,笑眯眯的望着她。
“……”
与此同时,雄狮苏醒,隔着层层缥缈朦胧的烟雾,阴狠的双眸精准定格在她身上。
四目相视,顾缈下意识屏住呼吸。
两秒的静止后,她认命闭上眼睛。
妈的祁聿这个大傻x!
“不是,哥,你没事吧……”再睁眼,顾缈迅速入戏,看向顾叙。
对面,男人已经掐了手里的烟,从沙发一侧捡起眼镜重新戴上。
他抬头冲她笑,像是安抚,脸上的笑同往常无异,让人挑不出差错。
“缈缈,到哥哥这里来。”顾叙朝她伸出手。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周身萦绕的戾气也是假象。
顾缈不禁感叹,她一直觉得自己演技不错,结果现在看来,这里还有一位比她更专业的演员。
分分钟入戏,随地大小演。
她上前,在顾叙身边停下。
男人牵住她的手,微沉的眼底笑意更浓,他很满意她的乖顺。
顾缈低头去看,瞧见他牵住自己的那只手手背上还残留着一滴血渍。
瞳孔剧烈紧缩,这是……贺之淮的?!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顾叙也发现了自己手背上的脏东西。
对此,他没有惊慌,淡定一笑,从西装外套左上方口袋抽出一块叠放整齐的手帕,动作随意的拭去那滴血。
手帕是深色的,猩红的液体迅速融进去,消失不见。
像是冬夜落在湖面上的雪。
“好了,该和哥哥回去了。”
手帕留在了客厅的废墟里,被他踩在脚下。
他要带她离开了。
顾缈脊背发凉,被顾叙牵住的手心开始冒汗。
终于,在这个空间里一直被视为空气的第三人看戏看够了,“等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