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我不住这里。”连厘松懈的神经听到这一句顿时紧绷,她眼神警惕地抬头看向靳识越。
“我有住的地方。”
“它一直跟着你。”靳识越乜一眼她身后的财神爷,薄唇微扯,“你想把我的狗拐去哪里。”
连厘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大藏獒始终保持极近的距离跟着她,几乎是她去哪里它就去哪里。
“你的狗为什么跟着我?”连厘细致的眉微蹙,很是费解。
靳识越目光定在她白净脸蛋上:“你问它。”
财神爷漆黑的乌眸明亮,目不转睛盯着连厘,连厘与它四目相对片刻,哑然无声。
我敢问,它也没办法答呀。
连厘放弃跟狗交流,转头看向靳识越:“你不能把它拴起来吗?”
“不能。”靳识越斩钉截铁,没有商量的余地。
“为什么?”
“我的狗,你问那么多干嘛。”靳识越似乎比她还要警惕,“准备趁我不备偷狗?”
连厘顿觉自己头顶兜了至少三个黑锅,她眼珠子轻转,说:“我订了酒店。”
靳识越答得干脆:“取消。”
连厘看看他,又看看财神爷,面色犹豫。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靳识越侧过眸,审视她的表情:“怎么,你对我有非分之想,准备图谋不轨?”
连厘:“?”
她哪有非分之想!
连厘皱眉:“我没有。”
他知道她喜欢靳言庭,还要来消遣她。
“那你怕什么。”靳识越一脸‘别狡辩,你就是对我用情太深怕自己把持不住’。
他虽然毒舌,霸道,不讲理,但人品教养还是好的,跟赵立铮那种败类不同。
连厘第一次来纽约,匆匆忙忙,满怀期待又极其失落。她本身就是一个警惕性强的人,在陌生的环境里,心脏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换个角度想,靳识越知晓她喜欢靳言庭也不算坏事。
她心有所属,对方还是他亲哥,他总不会认为她想爬他床,图他财贪他势,妄想平步青云。
连厘见识过靳识越的力量,他要是想做什么,她挣扎不了分毫。
思忖须臾,连厘指着财神爷道出自己的顾虑:“它要是一直跟着我怎么办?”
靳识越黑眸扫过去:“它还没那么不挑。”
连厘彻底放心了,乌黑的杏眼好奇地往套房偷偷瞟一眼。
靳识越见她恢复活力就不管了:“收拾好了下来。”
连厘望着从自己身侧越过的男人,眨了下纤长浓密的睫毛,推着行李箱往房间里面走。
亿万富翁区的公寓大厦,高1550英尺,纽约市最高的住宅建筑,建筑外形优雅,令人目眩神迷。
套房地上铺着尼泊尔手工地毯,设备齐全,步入式衣帽间和独立式卫生间,设计冷淡风雅,摆放的双人床整洁美观,像是奢华和休憩的殿堂。
连厘拉开窗帘,视野辽阔深远,站在卧室里可以俯瞰纽约的标志性天际线和弯曲的地平线。
不得不说,大少爷非常会享受。
连厘第一件事先取消订好的酒店,然后绕着套房卧室走一圈,顺道整理头发和洗脸。
她盘腿坐在地毯上,摊开行李箱,瞧着里面的衣物,不知不觉失了神,还是财神爷蹭着她,她才恍惚过来。
靳言庭和段施清在一起了。即便他真的把连厘当妹妹,可毕竟没有血缘关系,段施清不可能不介意。
而且,靳言庭和连厘在外面还有绯闻。
靳言庭待连厘各方面都不错,品行亦无可指摘,不然她也不会喜欢他。
和段施清复合,他大概依然会护着她,但她不能不懂事,继续没脸没皮地跟着他。
纵使是亲兄妹也要有分寸感边界感,更何况他们不是。
无论出于何种考量,连厘回去后都得搬出去,不能再待在靳言庭给她的安全所里了。
连厘下定决心,往后靠着沙发咸鱼瘫了一会儿。
半晌,打足精神爬起来,用皮筋将长发聚拢盘绕绑了个圆润的丸子头,才下楼。
诺大的客厅里,靳识越斜靠着玻璃柜,衣袖往上折了折,露出一截佩戴昂贵定制腕表的腕骨,冷白而遒劲。
他一动不动,修长手指夹着一支香烟,看样子却是一口没抽,那烟燃了大半,烟灰簌簌掉落在地毯上。
玻璃柜倒映着男人的模样,个高肩宽腰窄,眉眼刻骨,轮廓分明,衬衣领口微微敞开,衬托他的痞气。
从头到脚的野性俊朗,充盈着烈性的力量感。
连厘望着靳识越意兴阑珊的脸,有一瞬间莫名觉得失恋的人是他。
但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
大少爷要什么没有,哪来的苦恼。
该苦恼的是她,她得帮一只体格硕大的藏獒洗澡。
靳识越有所察觉,抬眼看向楼梯上的连厘:“站在那里不说话,准备吓谁。”
“……”这么容易被吓,你应该反省自己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
连厘认为自己一点也不吓人,老是吓人的明明是他。走路没有声音,神不知鬼不觉出现,嚣张狂妄地按喇叭……简直罄竹难书。
连厘走下来,指着智能饮水机:“这里的水能喝吗?”
靳识越眸光懒懒掠过去:“喝不死。”
连厘又问:“那喝了身体会不会出毛病?”
靳识越掐灭烟头,薄唇噙着一丝笑意:“你可以试试。”
连厘哦了声,目光梭巡一圈,找到藏獒专用饮水碗,她瞥了一眼侧面的logo。
真豪横。
给狗用的碗都是欧洲大牌,奢靡无度。
靳识越看着连厘往碗里倒水,放在财神爷面前,眉梢轻抬。
“让我的狗给你试毒,小师妹你挺金贵啊。”
财神爷趴在地上,埋头喝水,乖巧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凶残的藏獒。
“我没有,你不要诬陷我。”连厘神色不变,蹲下身子看着财神爷,“你不给它水喝,它都要渴坏了。”
“怎么,我还得给它道个歉?”靳识越说。
连厘道:“……不用。”
财神爷喝完水,抬头,仰起脸儿瞅她。
连厘见它神采奕奕,起身,问靳识越哪里有干净的杯子,得到同意接温热的水,慢慢喝了几口。
靳识越手臂搭在玻璃柜旁的钢琴架上,姿态松弛,扯唇道:“我看渴坏的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