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陡然急发,魔池动静太大,终是惊动了天宇上空打斗的两人。
池夙见着池笙被魔池震出,面上陡然大骇。
魔尊眼角余光瞥过下界,眸色一沉:“你家丫头,找死。”
池夙几乎不带思考的折身向魔池方向去。对敌之境,一念之间便是生死,剑势猛收之际,寒刀白刃一晃而过,血一溅,腕上陡然一道伤。
离去的背后空门大开,魔尊止了刀。既然是光明正大的对打,背后伤人的事,他不屑。
地面上,池笙伤重的模样着实让人看得心惊,白初虽然心里疑惑,但见到池笙这幅模样倒地,还是下意识的想要过去扶一扶。
刚走出几步,便见面前光影一暗。玄衣隐凤,带着一股极新鲜的热血味道斥鼻而来。
白初一讶:“师父受伤了?”
话出口时,池夙已将池笙扶起,给她渡了层仙气稳住伤势,那面上的焦急明显可见:“阿笙,阿笙?”
池笙几乎是被魔池反震出来的瞬间便已经晕厥了过去。他叫她,她自然没有回应。
“怎么回事?”池夙抬眸,看向白初,澄澈的目里,冰霜冷彻。
魔池周边仅有白初一人,池笙重伤,任谁都不会觉得白初与此事没有关系。
白初鲜少见到池夙有这样冷漠的时候,那冰冷的目光,锐利如锋,好似只用一眼,便能穿透她。白初有些惴惴不安,她小心翼翼开口:“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
“白初!”陡厉的声音夹怒,惊得白初心里一悸。
“我没用那么大力,推的也不是魔池那个方向!”白初拧着眉解释,越解释声音越低:“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往那边去了,大抵,她自己想不开往魔池撞上去的罢……”
虽然是实话,但这样的解释,她自己听了都觉得可笑,又何况是其他人。
池夙的目光静睿冷寂,灼灼盯在白初脸上,目光之厉,瞧得白初不敢直视:“为什么推她?”
这一句,直接认定了是她的错。
白初怔了怔,心里觉得委屈,却又说不上来是哪委屈。她的确是推了池笙的,所以,她很坦然:“我不喜欢她!”
“所以你就要杀了她?”
冰凉的话,没给她一个反应的机会。白初一呆,下意识脱口辩解:“我就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会——”
“帝君、帝君!”苍白的面容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些血色,池笙清醒过来,紧攥着池夙,伸了一手指向白初,面上满是激动恐慌,“快!快拦住她!她为了魔君,要用神身祭魔池,毁天灭地!”
玄衣隐凤,寒眸陡沉。
白初没想到池笙会给她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毁天灭地,她是发了疯才会那么做!
“我没有这么想过!”白初望着池夙,像每个被诬陷的孩子一样急着解释,“她撒谎,我只是推了她一下,绝对没有要拿她祭魔池的意思!”
连白初自己都没察觉,自己能在池笙面前巧舌如簧,不落下成,却在池夙面前,连话都组织不好。脱口而出的话未及细想,结果,越抹越黑。
当冰凉剑刃抵在额心时,她才恍然发现,在池夙面前,她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肃厉的话语不带半点温度:“白初,你若敢动那样的心思,本尊即便事后朝狐帝告罪,也要亲自处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