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裂山摇,天宇之间浑厚的黑云层层聚集,陡然之间,漆黑一片。
白紫的电光从云层中划出,伴随着轰天的雷鸣,狂风肆卷。
魔池,非上古真神血脉不能接近。即便是以神身祭魔池,所许之愿,也不能真的就逆天。白初虽然意气用事,但也清楚,没有人能够真正毁天灭地,她能做到的,只有让天降兵解之法。
兵解者,天罚。
以兵止戈,散解元神。兵解,非战乱不可用。这是洪荒之前的上古神明定下的规矩,若哪日三界纷扰,干戈难收,便可由后代子孙引下天罚平息战乱。
此时,正好处在仙魔交战之际,却,并非干戈难收。
妄动兵戈者,杀!残染鲜血者,灭!兵解之势一触即发,所到之处,不论仙魔,遇劫者,形神俱灭。
浓郁的血腥味道斥鼻而来,耳边突然狂起纷杂的嘈音。
天罚降下,水雾层层里,白初面色陡然一变,她几乎是结完法印就开始后悔,但兵解已开,便不能追回,饶是白初心里已有准备,却也知,这回的祸闯得太大了。
两方交战,哪有不拿兵器、哪有不染血的?这祸惹得太大,大到了她赔不起的地步。
水雾散开,脚尖沾地时,她有些站不稳。
天雷劈下,振聋发聩;四海汹涌,巨浪滔天;山川抖摇,滚沙落石;地裂之处,赤红的岩浆喷涌而出,以破竹之势四处蔓延,所到之物,但凡生灵,一应全噬。
黑暗压下,森冷的气息凝在空气里,所经之处,哀嚎满天,惨叫之声凄凄切切。
“白初,你干的好事!”面前景象恐怖骇人,池笙盯着白初,咬牙切齿。
浑身上下不受控制的发着抖,白初脸色苍白,内心惊恐。她下意识的看向池夙,说出来的话语无伦次:“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我只是……”只是,有点儿生气……不想白白被人冤枉,于是,控制不住……
池夙的神情冰凉漠然,墨黑的眼瞳探不到底:“你干任何事之前,都不考虑后果?”
周遭四处,惨叫的声音此起彼伏,听得人不禁寒瑟噤噤。白初浑身一凛,这样的后果,她该如何担?
脑海一空,有一瞬的茫然,更多的是剧烈的恐慌。不同于以往闯祸时的小打小闹,这回,她背的是性命,数万生灵的性命,在她手里,没了。
肩头倏地一暖,不知是被谁一拍,白初抬头,看到的是魔尊。
她茫茫然的看着他,连着声音都在发着抖:“陛下,我又做错事了……”
玄衣君主,不怒自威。看了她一瞬,叹了口气:“不关你事,这种局面有人存心想要,即便你不在,也是会发生的。”
但凡白初还有几分理智,便能从魔尊话里听出异样来,只可惜,现在她脑子里一团乱,惊慌恐惧占了上风,数万生灵沉甸甸的压在心头,旁人说的话,她半点听不进去。
浑身被水汽染得**的,半点凉意都感觉不到。就连魔尊把身上大氅披到她身上,她也半点感觉都无。
脑子里嗡嗡的响,刺耳的邪音、诡异的狂笑、愤怒的大吼、还有女人的哭喊……
种种,撕心裂肺、揪心刺骨。
她不知道池夙怎么会选择以神身祭天阻兵解,她只看到玄衣隐凤一寸寸消散,她伸手要去抓,却只抓了一场空。
===========
雪:我说师父是反派你们就信了?小伙伴们就不能有点原则?
冰魄:→_→剧透成这样,你就有原则?
雪:都说了,昨天是愚人节来着……那……师父到底是不是反派呢?你们猜呀~~男主是谁呢~~你们猜呀~~
冰魄:→_→这样的语气是会被读者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