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清醒过来,但不会说话,只能听?着那边的工作人员又贴心的开口:“江小?姐,您不用?担心,如果您这边不方便来提车的话,我们也可以按照您留下?的地址给您送过去。”
“……唔。”我疯狂的摇着头,只是好?像昨晚打扫卫生扭到了腰,痛的厉害,我拧着眉闷哼一声?。
连忙挂断电话,我低下?头给发了消息给对方。
“您是不是找错人了?我没有买车。”
“江小?姐,这是购车合同,车辆证明,保险卡和其他文?件,至于车辆登记和购置税也已经替您全部都办理好?了,您只需要过来签字,或者我们送过去您签好?都可以。”
一长串的文?字和附带的文?件让我头晕眼花,我看了眼车子?的照片。很少女的淡粉色,色泽独特?而甜美,最适合年轻又漂亮的女孩。我一下?子?猜到了是谁买这辆车给我,可我不明白,林知恩为?什么要大手笔的为?我买车子?呢?
我并不敢收,只好?给林知恩发了消息。
昨晚,她加了我的好?友,我现在?才有时?间观察她的账号。很简约的头像,是一只在?湖中心的天鹅,很符合我对林知恩的想象,她像是天鹅那样高贵优雅。
我忍不住给她发了消息。感谢她愿意做我的朋友,但是拒绝了她这样昂贵的礼物。
消息才不过刚显示“已读”,林知恩马上给我打了视频电话。
她穿着白色的运动背心,黑色的瑜伽裤,露出?纤细但又力量感的手臂,腰腹间甚至有薄薄的肌肉覆盖,长发扎成了马尾,她应该是正在?跑步,汗水顺着那张洁白的脸,缓缓落下?。
“不喜欢那辆车?那我让人给你换一辆。”视频里?,林知恩笑了笑,温和,有礼貌。
我连忙摇头,手指打字,告诉她,“车子?太贵了。”
“不是不喜欢,是因为?太贵了?”林知恩简直答非所问,“那我再帮你挑挑其他的车好?了。”
“请不要这样……”我快要急哭了,我从未想过林知恩竟然有着跟蒋棹差不多的强势性格,我真怕拒绝了她,她会再送我别的更加昂贵的东西,只好?点点头,答应了她。
林知恩神态温婉,淡淡的夸赞一句:“小?芙,真乖。”
我的眼底闪过细微的别扭,纤长的眼睫颤了下?,我抬起手在?头顶朝她比了个心,林知恩露出?笑容,我这才挂了视频。
林知恩给我一种莫名的,我说不出?的压力。昨晚和江明濯的梦让我更加心事重重,那场梦让我的腰肢疼的不像话,梦里?江明濯像是石头一样压在?我的身上,我无?论怎么挣扎,得到的结果都是被坡跟他一样沉沦在?情喻里?。
我拿出?手机,除了预约心理医生外,我还在?帝国医院挂了门诊,想要治疗自己说不出?话的毛病。
很久以前,我是可以说话的。只是当我被“游戏的制作者”抛弃后,我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偶尔也只有一两声?微不足道的呻音,我想开口,最想说的是求救和拒绝的话。
我将家里?整理出?的垃圾往外拿,才走?出?公寓的门,我就看到街对面停着一辆搬运货物的车辆,穿着灰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正把沙发,婴儿床,还有冰箱之类的生活用?品往楼上搬。
街的这一边,住在?公寓的主妇们也正好?奇打量着,窃窃私语。
“对面搬来了新人?”
“听?说是一对儿年轻的夫妻,大的孩子?上小?学,小?一点的才一岁多,丈夫在?这附近的公司上班,太太则是在?家全职带孩子?。”
“过几天可以一起去探望一下?,邀请这位太太加入我们的社区。我们很久没有新人了。”
住在?街区里?,最不缺少的就是这样热情的主妇们。她们和东区那些受到高等甚至一流教育的贵妇太太们比,少了些优雅,多了点吵闹。虽然八卦,喜欢无?时?无?刻不探究着邻居们的秘密,但又友好?热情,每次见?面都会跟邻居打招呼,遇到事,也会互相帮忙。
我听?着主妇们的聊天声?,下?意识的看向那总是令我害怕和心悸的房间。
黑色的,让人绝望的窗帘已经被拿掉,换上了甜蜜清新的田园碎花绿色,我甚至可以听?到婴儿的哭闹声?,我心里?的阴霾伴随着新邻居的到来一扫而空。
回到家,我泡了个澡,打开了冰箱。还没完全坏掉的青提子?,和还剩一点点的荔枝果酱,我舍不得扔掉这些临期的特?价食品,索性给叶风麟做了个简单的青提蛋糕。
翻箱倒柜了好?一会儿,我找了件米白色的毛呢裙,和浅白色的大衣,头发也被我烫直,柔顺丰盈,临走?时?,带上了软软的,纯白色的羊绒画家帽,这身我还挺喜欢的。
昨晚,似乎又下?了雪。树木和路面积了层薄薄的痕迹,我提着包,小?心地行走?,才从地铁站走?到了帝国医院。
冬天生病的人就更多了。我排了很久的队,腿跟灌了铅似的,快要失去了知觉,终于预约到了心理医生和治疗失语病的教授。
“……???”好像有什么撞了我。
我的身子?微微向前倾,我连忙扭过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外套,还戴着毛茸茸围脖的小?女孩,很可爱,她抱紧了我,仰头看向我。
我看她有点眼熟。尤其是这双圆圆的,很可爱的眼睛。
她眼巴巴的看着我,“姐姐,你是偷偷跑出?来的吗?”
我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个小?女孩,就是我在?之前圣诞节遇到的那个走?丢的孩子?。我唇瓣张了又合,连忙蹲下?来,我用?手机问她,“你找不到爸爸妈妈了?”
小?女孩直勾勾的看着我,点头。我犯了难,把她抱起来。
我在?医院大厅里?艰难地寻找着她的父母,最后打算带她去广播中心。
她一直在?玩着我的头发,又在?我怀里?蹭着,“姐姐,你是从橱窗里?跑出?来的,对不对,对不对呀。”
我哭笑不得,抱着她哄了哄。
她抬手指了个方向,我还以为?她找到了爸爸妈妈,把她放下?,牵着手往前走?。
距离那穿着黑色毛呢大衣的年轻男人越来越近。他背影挺拔又俊秀,外套敞开,撑出?宽阔的肩,修长的手和腿,身材颀长,像模特?似的。
男人察觉到我们的靠近,转过头,我听?到小?女孩开心的喊了声?,“姐姐,我觉得他最好?看,最适合洋娃娃。”
谢雍微微皱眉,我一看到是他,更尴尬,连忙弯腰,抬起手指堵住小?女孩的嘴。
“怎么了。”谢雍身上自带一种傲慢的气场,他扫了眼我紧紧握着手的小?女孩,勾起唇,“走?丢了?”
我只能点头,拿出?手机,“我想送她去广播中心,但是她忽然要往这边走?,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她的爸爸妈妈。”
“走?吧。”谢雍低沉磁性的声?音很有安全感。他表现得也很绅士,把小?女孩抱起来,她好?奇的打量着我们,声?音软软的,“姐姐,你是不是偷偷跑出?来的,是不是呀。”
我见?她一个劲的在?问,只好?捏了捏她的脸,点头。
她在?谢雍怀里?,笑的格外可爱,“我就知道,你跟我昨天妈妈带我去橱窗里?遇到的那个穿洋装的娃娃一样漂亮。”
我的脸红了红,谢雍眼睫漆黑,眼神锐利而傲气,“我也觉得。”
“……”我低下?头。
广播中心的工作人员很快帮我们通知了整个医院的人,我抚摸着小?女孩的长发,给她穿着毛绒袜的腿上盖上了小?兔子?似的绒毯,结结实?实?的包裹起来,天很冷,她的腿穿的很单薄,我不希望她冻到感冒。
在?等待父母期间,我拿出?手机,给她看着我的tiktok。我的首页大多都是毛茸茸,很可爱的小?动物,大多都和我以前养过的小?猫,小?狗有点相似之处。
她的父母大概半小?时?后才出?现,和平安夜那天一样,在?拼命地道谢。
只不过,这次我的身边还有了个谢雍,那对父母抱着孩子?,连连向我们鞠躬,我看着趴在?爸爸肩膀上的小?女孩,她困了,抱着爸爸的脖颈,妈妈摸着她的脑袋,一家三口很温馨。
“你很喜欢宠物吗。”身旁的谢雍忽然开口了,“我家有只萨摩耶,很可爱,像棉花糖似的,也许你会喜欢的。”
我惊诧的看向他。
谢雍总是穿的很正经,身上隐隐带着侵略性,高高在?上的劲头很强。
我很难想象他居然会主动提起他们家那只可爱的小?狗,还用?这么孩子?气的语气,我忍不住笑起来,没一会儿,我发现谢雍盯着我,眼神沉沉的,有点可怕,又收敛了笑意,低下?头。
“叶子?这会儿不在?,陪我在?这里?待会儿,好?不好?。”
虽然是这样的商量的句子?,但谢雍压根不给我拒绝的权利,他傲慢自信过了头,说着“好?不好?”“要不要”,其实?只是随着他的性格来,毫无?商量的余地。
我只好?在?广播中心外的长椅坐下?,他原本拿出?了烟,见?我微微皱眉,垂下?眼睫,把烟收回。
太尴尬了。
不再请求谢雍帮忙,我们之间的联系仅仅只剩下?“叶风麟”了。
我知道他们间微妙的竞争关系,虽然是好?友,但似乎彼此都不想让对方亚自己一头,也许也不想在?他们的青梅竹马林知恩面前让对方赢得过多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