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人生如戏
“凡哥，我给你介绍下，这我朋友路遥，也是咱们今年的全国高考状元，我俩一学校，还是室友……路遥，这是我哥郑小凡。”
都不用尤润介绍，徐公子就代劳了。
“凡哥，你好。”
路遥笑着打了个招呼。
“嗯，你好啊。我听小初也说过你，来来来，坐，不用客气。”
郑小凡虽然这名字普通，容貌也普通，但待人却很和气。
并且……看的出来，能让尤润亲自攒局的人，和他们的关系确实不一般。
而从他喊“小初”来看，他的岁数显然比徐若初大。不过男人的年龄其实不太好猜，路遥也看不出来他今年到底多大。
这次，路遥是挨着徐若晨坐的。
而徐公子也没了上次直接揽着俩可爱风姑娘的德行，就这么坐在郑小凡身边，问着：
“凡哥，你们休假啦？”
“嗯，算是吧，休息几天。”
“几天？”
“不好说，到时候看呗……”
俩人刚聊了几句，尤润的声音从音响里响起：
“行了行了，是让你俩来叙旧的吗？俩男人坐一起有什么意思？快快快，姑娘们，来，咱们一起举杯喝酒啦……”
这话算是打断了俩人的叙旧，而随着尤润的举杯，这一屋二三十号人，东西沙发都坐满了的人们共同举杯。
路遥也拿起了矿泉水。
这时，艾拉才走了过来。
笑眯眯的挽住了路遥的胳膊，跟着众人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然后……顺势坐到了路遥身边。
徐公子似乎完全不在状态，抓着郑小凡喝了一杯后，坐下来继续和他说话。
连姑娘都不看了。
郑小凡似乎也是如此，俩人笑眯眯的在聊天。
让路遥有些好奇。
不过马上他的手就传来了冰凉的感觉。
艾拉把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双手盖在了他的手背上，看着路遥继续在笑。
至于薛明悦……
嗯。
饮水机看守员。
“路哥哥。”
“嗯？”
“我想你啦！”
没有什么“你怎么不理我”或者“发信息为什么不回”之类的言语。
她亲昵的在路遥耳边吐气如兰。
路遥笑着点点头：
“嗯，好久不见。今晚少喝点，别又跟那晚似的胃疼了。”
“……嗯！”
女孩应了一声，顺势倒在了他怀里。
……
今天这酒宴虽然按照尤润的说法是为了郑小凡攒的，但实际上仍然挺热闹。
又是唱歌，又是饮酒的，和那天的区别并不大。
甚至对路遥而言，唯一的区别，就是艾拉今天穿的黑丝比上次的手感更好了一些。
不过……她今天身上的香水味有些浓。
当她试图让路遥勾着她时，路遥摆摆手：
“这样就行。”
艾拉愣了愣，忽然凑到了他耳边：
“路哥哥，你交女朋友啦？”
“……？”
路遥有些惊讶。
而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艾拉见状，忽然笑了。
笑的愈发妩媚，凑到了他耳边继续说道：
“那下次我来见你，就不喷香水了好不好？今天知道路哥哥会来，我特意把自己打扮的香香的……”
“……你知道我会来？”
“之前不知道，但是我在赌呀。赌能再遇到路哥哥，来了后，在尤哥那知道你会来，我超级开心的。”
说实话，这下连路遥都分辨不出来她这话是真是假了。
这时，他又听到了耳边的温柔细语：
“那以后……我不主动找路哥哥啦好不好？你要是想我了，就给我发信息。或者说个地方，我就来找你。”
“……好。”
路遥答应了下来。
逢场作戏，总要做下去的。
可艾拉听到后却笑的更开心了：
“那我会一直等路哥哥的~”
……
“他人怎么样？”
郑小凡不着痕迹的从路遥身上收回了目光，对身边的徐若晨问道。
徐公子直接比划了一个大拇哥：
“是个相处起来特别舒服的人。”
“嗯，看得出来。这姑娘让他搂，他都挺礼貌的。手还是那姑娘强行抓着放自己腿上的。”
郑小凡的话就好像一开始就在留意路遥一样。
而徐若晨听到这话后，扭头瞥了一眼，笑道：
“我现在有点弄不清这姑娘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了。”
“都有。他单身？”
“呃……应该是。”
听到这话，郑小凡笑着摇了摇头，端着酒杯跟徐公子碰了一杯后，继续说道：
“这地方其实没有什么真情假意，你说是逢场作戏，但戏演上了，没结束之前，大家都乐在其中。路遥如此，那个女孩也一样。不过他对这女孩兴趣应该不大，心思也不在这里。”
“……咋看出来的？”
“他一直在看屏幕。”
郑小凡接过了弟弟的烟，但却没抽。
只是夹着，继续说道：
“还行，是个挺干净的人。”
“说的跟我不干净一样。”
“你？……哈。”
郑小凡好笑的摇了摇头，说道：
“你啊，轻点玩。你姐怕你学坏，生怕没保护好你。我估摸着他不喝酒，应该也是被你姐拜托过看着你。所以，不管喝多喝少，你心里有个度，知道么？”
“嗯。”
徐若晨笑着点点头：
“哥，你最近去哪了啊？”
“不告诉你。还是那些工作呗，少打听。”
“我不是打听，就是纳闷，你这都几个月没消息了。”
“……你不是有我电话么？”
“有啊，但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工作，总不好给你打吧？而且……你们的电话不都有记录么，也不方便。”
“嗯……”
郑小凡刚应了一声，忽然，他一愣，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后，直接起身走了出去。
徐公子这才有心思和旁边的姑娘喝杯酒。
而等了几分钟后，郑小凡回来，先走到尤润那边耳语了几句。
尤润一愣，随即露出了无语的神色。
而郑小凡也不多说，点点头后，就往外走。
“哥，干嘛去？”
“有工作，走了。”
他一边说，一边笑着揉了揉徐公子那骚包的发型，接着对大家摆摆手后，直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
徐公子一脸无语。
但……在路遥眼中，这群人的反应竟然是出奇的一致。
压根就没讨论这凡哥的意思。
仿佛就当这件事不存在一样。
这情况一直持续到徐公子主动凑到了路遥耳边：
“凡哥从小就领着我玩，特别亲。国安的，能看到一面特别不容易。”
“……”
路遥有些惊讶的看向了他。
但马上也不多问，只是点点头表示明白。
“你不喝酒？”
“不喝，我酒量太次了。”
“行吧。”
心知肚明的徐公子不再多言，终于有空把手伸向了旁边那个可爱姑娘。
可惜，不是上次那俩。
……
中途，路遥忽然发现了艾拉的天赋。
这姑娘……唱歌很好听。
一首《勇气》比梁静如还如。
可惜，她没唱完，包厢门被推开，薛琪走了进来。
而和这些性感大长腿的姑娘们不同，她穿的相当庄重，就跟在工作一样。
进来后，就直奔尤润。
尤润似乎和她很熟，让怀里的姑娘让了个位置，薛琪就坐到了他旁边。
俩人笑眯眯的聊了两句，尤润让公主暂停了歌，说道：
“内什么，和大伙说声，薛琪来，本来想给咱们一人敬杯酒的。咱们人多，她这十几杯下去非喝出事了不可，所以，都看我，咱大伙一起碰一个，感谢咱们的薛姐姐带这么多小姐妹来玩。来来来……”
“谢谢润哥的温柔啦，哈，这样，我来晚了，自罚三杯，再敬各位哥哥一杯，感谢各位哥哥今晚给我这个机会表现一下……”
薛琪说完，尤润就摆手：
“哎呀，都说了不用，喝那么多做什么……”
可她已经不由分说的倒满了三杯。
路遥在旁边看的微微点头。
还别说……从这些细节多少就能看出来不少东西。
一个给面子。
一个托住了，还给挣了回来。
“行了行了，少倒点。”
“润哥舍不得我喝这好酒啊？”
“哈哈，我是关心你。得得得，就这么多算了，来来来，我陪你一个……”
尤润的态度摆在这，薛琪这三杯酒下肚，第四杯的时候，大家都挺热情的举了杯。
而薛琪看上去也没什么事情，一抹嘴，说了几句客气话后，就推开门离开了。
也没耽搁什么时间。
这时，徐公子来了句：
“悦悦，去看看，照顾下。”
饮水机看守员这才点头起身，快步追了出去。
艾拉瞟了一眼，也没说什么，继续拱在路遥怀里笑眯眯的撒娇。
直到上次见面那几个人说大家一起玩个骰子，非拉着路遥一起。
于是，路遥玩，艾拉则成了那个挡酒的。
可以说，今天这个局，每个姑娘都各司其职，安排的周周到到。无论是情绪价值还是其他，都拉满了。
路遥也多少能看出来，这位薛姐到底哪里让尤润看中了。
“路哥哥，我醉啦。”
看着为自己挡了七八杯酒，八面玲珑的女孩，路遥主动揽过来了她：
“那就休息一会儿吧，不喝了。”
女孩笑着，环住了他的腰。
……
酒局快散场的时候，薛明悦这才回来。
接着，她趁着艾拉上卫生间的时候，凑到了路遥身边：
“路哥哥。”
“嗯？”
“晨哥哥让我给艾拉姐买了份礼物，你车钥匙给我，我给你放到车上。”
“……？”
路遥一愣。
下意识看向了徐若晨。
可惜，徐公子没看他，而是搂着姑娘正在占人家便宜。
“买的什么？”
他问道。
却见大三学姐神秘一笑：
“晨哥哥不让说，钥匙给我呗。”
“……”
路遥无语，但还是递过去了钥匙。
接着，等学姐出去后，他凑到了徐公子身边：
“干嘛啊？”
“嘿嘿，人家姑娘魂都快勾你身上了。总要给点奖励嘛。”
路遥无语：
“你买的啥？”
“嘿嘿。”
徐公子神秘一笑，凑到了路遥耳边：
“今晚你别管我了啊，我不回去了。我姐要问，咱俩还跟上次一样。”
“……”
路遥无言。
难得的生出了一种感觉。
有钱真好啊。
狗大户。
于是，11点多，开的早结束的早的局散场后，互相道别了之后，路遥上车，就看到了副驾驶上的那几个购物袋。
艾拉也看到了。
随口问道：
“路哥哥今天去买衣服啦？”
一边说，她一边压着裙子，拿开了这些购物袋，坐进了副驾驶。
把自己的好身材从侧面展现了出来。
“……没，送你的。”
“啊？”
艾拉一愣，下意识的低头，看着这三个奢侈品品牌的盒子，似乎有些愣神。
紧接着，她又看向了路遥。
似乎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时，路遥已经把车开了出去。
没提宵夜的事情，打算直接送她回家。
而等车子开出了停车场，走上了大路，她才忽然来了句：
“路哥哥……你拿回去吧，别浪费钱了。”
听到这话，路遥下意识的瞟了这姑娘一眼。
此刻的她没了房间里的妩媚，有的只是一片真挚。
想了想，他笑道：
“为什么？”
“因为……路哥哥，这些很贵吧。你……你还是学生呢。”
“哈~”
听懂了这姑娘潜台词的路遥笑着摇头：
“别误会，要真是我买的，我也送不起啊。虽然不知道这仨东西多少钱，但肯定不便宜。你晨哥哥买的，让我送给你。”
“这……”
女孩愣了愣，这才露出了笑容来：
“那我就收啦。”
说着，她继续摇头：
“当然啦，不是说路哥哥买的我不要。只是我不想让路哥哥浪费钱，没必要。”
从那天之后，就在网上看到了路遥的新闻，从采访也好，照片也罢，都看出来了一些东西的女孩很认真的摇摇头。
听到这话，路遥笑道：
“看来，你了解我的还不少。”
“……”
艾拉试探性的看了他几眼，才点点头：
“嗯……看到了路哥哥好多新闻，嘻嘻，每张照片都很帅。”
“哈~”
路遥乐了。
心说别的不提，这话……还真会说。
而看到他笑，艾拉想了想，又问道：
“路哥哥是学校放假啦？”
“嗯。”
“军训辛苦不辛苦？”
“就那样，大学嘛，还挺轻松的。”
“真好……我要是学习好就好啦。可惜，我脑子笨，连中专都没上完。”
“学习好不代表一切。尤其是在社会上，更是如此。”
“那倒也是。”
女孩一边说，一边主动的勾住了他的手。
“路哥哥……”
兴许是有些酒醉。
又兴许是其他。
她靠在座椅上，主动对路遥说道：
“我忽然很羡慕悦悦。她……一步登天啦。”
“唔……看出来了？”
“嗯。晨哥哥刚才都是她在照顾呢。她……命好呀。琪姐是她表姐，她是因为家里人生病需要钱，才来公司的。来公司，琪姐照顾她，她什么都不会呢，就能和我们一起出来啦。现在又能在学校里和路哥哥、晨哥哥一起。晨哥哥又肯给她机会……”
“原来如此……我说咱们第一次见的时候，感觉她很生疏呢。”
“嘻嘻，还是我好吧？”
“嗯，论贴心，肯定是你。”
路遥的夸奖让她眉开眼笑。
这时，路遥问道：
“你觉得她是怎么个一步登天？”
“不知道呀。”
“不知道？”
“嗯。其实……除了路哥哥外，其他人我们都不是很了解。都是琪琪姐跟我们说这些哥哥很厉害，然后演出费也给的很多。但……晨哥哥对她的态度和我们不一样呀，对吧？”
“……羡慕？”
“多少有点。不过嘛……”
女孩笑着摇头：
“同人不同命，对不对？就像是我和路哥哥……路哥哥，我很喜欢和你待在一起呀，你又温柔，又……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干净的味道，我超级喜欢的。”
说着，她似乎生怕路遥不信，还竖起了三根手指：
“真的，我发誓。”
“那倒不至于……”
路遥赶紧把她的手按了下来。
随口问道：
“话说你平时都做什么？”
“在想路哥哥呀。”
“别闹，说真的呢。”
“唔……”
艾拉想了想，说道：
“琪琪姐给我们的时间排的还挺满的。中午到公司后，她会让老师教我们形体，形体、气质、仪态、礼仪、茶道、品酒……这些课程是穿插着来的，然后还有健身、瑜伽、普拉提这些。接着还有一些内部培训，比如怎么讨好客人这些……还会让我们读书，每一周都要读一本书，要交一次读后感。”
“……啊？”
路遥嘴角一抽：
“还写读后感？”
“对，还必须要手写。而且要很认真那种，不能糊弄，因为……琪琪姐让我们读的书，都是她读过的。她说这是培养我们的内在，有内在的女孩才是最吸引人的……”
“……”
路遥心说好家伙。
这么卷？
而看着路遥那无语的模样，艾拉笑嘻嘻的说道：
“我感觉我现在的知识量，都能回去当小学老师啦。”
“哈……有这个打算？”
“那倒没有。”
艾拉很实诚的摇摇头。
坐在法拉利的副驾驶上，她看着前方魔都迷人的夜色，眼神有些空：
“我喜欢魔都……路哥哥。我喜欢这里的繁华，这里的一切……我想留在这，不想回去。”
“……”
听出来了她语气的飘忽，路遥扭头看了她一眼。
莫名的，再次想起了徐公子的话。
于是问道：
“所以……以后你也会和薛琪一样？”
“不知道呀……不过，我觉得琪姐太累了。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在30岁之前赚到足够的钱，然后买一套属于自己的小房子……嘻嘻。”
“结婚生子呗？”
“不是呀……我这样的谁会要？”
她很无所谓的说出了一件……其实很悲哀的事情。
但却不见失落。
只是笑嘻嘻的。
就像是徐公子口中的“她们的命运”一样。
……
“路哥哥……真的不上去吗？”
家门口，艾拉再次发出了邀请。
甚至这次她都在拉着路遥的手没有松开。
可路遥还是摇摇头：
“不啦，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晚安。”
“……嗯。”
见状，艾拉不再勉强，松开了手，提着三个购物袋下了车。
接着再次绕到了主驾驶这边。
“路哥哥。”
“嗯？”
“随时联系我，我都在……我等着路哥哥。”
“哈~”
路遥笑着摆摆手。
似拒绝。
似道别。
艾拉嬉笑着，同样摆手。
同时低头，亲上了路遥的脸颊。
轻轻一啄，喜笑颜开。
法拉利离开了。
她依旧站在原地，犹如上次那样，打算送别他消失在路口。
而车子却在红绿灯处停了下来。
叮咚。
她的手机响起。
拿起来一看，是路遥第一次主动给她发的短信：
“有个软件叫yy，yy上有那种语音聊天秀场，现在一些人已经开通了视频直播功能。你可以留意下，学一学，它是年轻人在网络上的下一个风口。你唱歌很好听，舞也跳的好。我觉得你很适合，做好了，年入千万不是问题。我觉得你可以拥有一个大大的家。”
艾拉愣了愣……
yy？
没听过。
不过……
她再次抬头，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法拉利。
身为全国状元的路哥哥能这么看重……
她脑子笨，虽然想不明白什么叫网络风口。
但……她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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