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英决定给主院那边人一个天大的‘惊喜’,所以她决定等主院那边的人先走她再出发。
这件事她连疼爱的儿子都没有告诉。
主院那边人多,打点行装就要两天时间。
借着这两天时间,冯英也在悄悄打点他们的行装。
这两天时间里,阿简又‘祝福’了两件福件。
一个是生才用的小金相-——运财童子。
一个是能化险为夷的桃木剑。
桃木剑又不值什么钱,冯英不打算卖了,直接给阿简戴在腰间。
运财童子她让阿流和冯老娘一起去当铺找掌柜的帮忙卖。
要价十贯。
“可郎君的不是我的。郎君还曾有过原配娘子,莫非也是我的?郎君还有三娘子,莫非也是我的?”
李几道:【说人话,说重点!】
他夸奖的话还没说出来。
他哪里弄回执。
阿简出事的时候请的大夫被李正淳架走给徐媚娘看脚了。
李正淳神色微变,想说什么,最后看着下人:“你们先出去。”
也只有李家人才能想出这么无耻的招数。
李正淳穿着洗的发旧了的常服,挽冠坐在灯光下,深邃的眉眼看起来有些忧愁。
【给他,一百贯而已,当铺有假货。】
但是掌柜的行为告诉了她,她又要价低了。
一百贯。
有钱她自己不会吗?
冯英心凉透了,李正淳就没把她当人看,只当冤大头啊。
“不然你把钱票给我……”
冯英没有接这个茬,还是问上面的问题:“所以,郎君觉得我应该如何孝敬,如何送?”
第二日冯英让庄老娘早早去当铺买了砂石掺假的百贯钱来交给李正淳。
“哦,本来我也可以给郎君请的,但是一想就算我请十个大夫,郎君说架走就能给架走,这大夫还是听郎君的,我就不班门弄斧丢人现眼了。”
但是现在,冯英和阿流和庄老娘他们讨论绿新酒到底怎么做才好喝。
家主送信的时候说了,不收丧仪。
所以李家人是打算让她在老家当老妈子,他们拿着她的钱去长安城风光。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冯英道:“明日去钱庄拿出来给你。”
掌柜的当即就给她点了钱,说剩下的能卖多少让冯英不要管。
冯英道:“但是我要家主的手写回执,对我说我的心意他收到了,然后夸奖我几句。”
“你到底要不要钱了?”冯英打断他的愤怒。
【咳嗽声音太大,耽误别人说话,没有教养。】
冯英指挥人悄悄的装箱,然后等待,等待天亮李家人出发了,他们也跟着出发。
莫非别人就不长途跋涉?
到底是为了她好,还是让她不得好呢?
“你拿百贯丧仪出来,我带你送过去。”
“你若是真的觉得她们也是我的,事情就好办了。”她把她们都卖了。
“那怎么行……”李正淳直接就想说冯英有病,一百贯是他们在长安城的销,家主说了,不收丧仪。
“你,什么你的我?我们夫妻一体,你的就是我的……”
“郎君,你咳嗽的声音太大,耽误我说话了,你若是病了就去请大夫。”
然后还要拿一些生活用具,蚕丝被是不能少的,阿简最喜欢蚕丝被了。
李正淳眼睛都两个起来:“娘子,我就知道……”
“一百贯!”冯英道:“可不少啊,郎君让我送也行……”
“兑换也要收钱,郎君真的要自己去兑?”
“这个法子我之前没有试过,到时候我们做两坛,然后埋在地下,等下一个春天喝……”
她怎么就想不到这么阴损的招数呢。
李几道:【呃逆,呕……这玩意比感知耗尽劲头还大呢。】
“不是让你看家,你一个妇道人家,还要照顾阿简,长途跋涉的,我是为了你们好。”
你女人钱啊当然满意。
李正淳:“……”
“不是要,是你自己给丧仪,也不是给我。”
“没有回执,怎么能证明是我出的丧仪呢?那这丧仪到底是郎君的心意,还是我的心意?”
她不出声,那种讽刺意味十足的嫌弃,让李振江心很刺痛。
这钱她肯定不会拿。
冯英自然不管,她只要卖出保底价就行了。
冯英笑道:“郎君,那你想让我怎么孝顺怎么送?你们不是不让我去吗?让我看家。”
李正淳:“……”
冯英:“……”
“咳咳!”
李正淳抬手抓住冯英的手亲了亲:“阿英,为夫明日等你。”
“存钱庄了?”李正淳心疼要命,跺着脚道:“无耻妇人,无知,败家啊,钱庄那么多保存费……”
李正淳:“……”
冯英:母女连心,母女连心啊。
“郎君啊,是我现在没有这么多啊,钱财都被我存起来了。”
没有一个人动,大家全都看向冯英。
城市越大机会越多,大地方才能卖出好价钱呢。
若是以往,冯英见了早上去问他怎么了。
“阿英,祖宗去世,我们是一家人,理应孝敬祖宗,好好送祖宗最后一程。”人走后李正淳眼里盛满了深情和伤感。
够他们李家人在长安城的销了吧?
“是,那你还要不要我出这笔钱了?”
冯英:“……”
暂时没什么时间在洛阳城卖东西了。
李正淳只略略看了上层钱币一眼,就带人拉着车走了。
冯英按照阿简的意思,将他们之前挑捡出来有寓意的东西都装上车,包括两盆牡丹,拿到长安城去卖。
“我没有钱!”冯英懒得跟他再说废话。悲伤愤怒的神色一转,道:“郎君还是去别处想办法吧。”
对上冯英疑惑却有些冷清的眸子,李正淳急忙改口:“我的意思,哪有丧仪还有回执的事情,而且你怎么好意思叫别人夸奖你啊?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
冯英什么时候这么能耐了呢?
冯英笑道:“你们先下去吧,我要听听郎君到底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李正淳熄了火,声音都放轻柔了:“阿英,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却不想傍晚的时候,几夜都宿在外面的李正淳回来了。
他还得意洋洋的心想,阿英还是爱我的,看,要钱还不是痛快给了?
见他们在大路上消失。
李几道从台阶上站起来:【我们,也该出发了。】
大衍术说:吉凶不定,红鸾星动伴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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