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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冻羊”事件
    第299章 “冻羊”事件
    就在严世蕃代表着正义去参奏王有兆和海瑞的时候,朱载坖却稳坐钓鱼台的在王府内里面和高拱张居正说着话。
    朱载坖看着高拱和张居正二人,他说道:“这海瑞也真是的,冻死了十几只本来就要杀了添菜的羊,他竟然兴师动众的给围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了狼了呢?”
    高拱和张居正听着朱载坖话,两人有点不知所措,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高拱和张居正微微对视了一眼,然后问道:“怎么了王爷?”
    朱载坖又换了个动作,继续表演道:“昨晚晚上的时候,海瑞去崇文门外的工棚宿舍巡夜发现有人打着城建司的旗号,给工棚宿舍里的工人和民夫送酒。”
    “本来吧这也算是好事,但是呢,本王和工部以及顺天府之前就有了约定和规矩,就是不许饮酒。你们也知道的,海瑞这个人就是喜欢死守规矩办事。”
    “所以,这酒自然也就被海瑞扣下了。你们说这扣下也就罢了,结果海瑞把送酒的人叫过来一问,送酒的人竟然说这酒跟景王弟有关。”
    “于是,海瑞就紧张的连夜来找本王报告此事。当时本王都已经快要睡下,一听是海瑞来了,也不得不强作精神见了他,听了他的汇报。”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没想到今天一大早他又来报告说工棚宿舍的伙房冻死了十几只,担心这些羊是病羊,所以就派人给围了。你们听听这都算是什么事?”
    “难道他就不知道京师外城工程的紧要性吗?就不会先让这些工人和民夫们上工去干活,羊的事情他让伙夫处理不就行了,再说了大冬天的,哪有什么疫病?”
    朱载坖的话顿时也让高拱和张居正呵呵笑了起来。
    张居正抚摸着颌下的短须说道:“王爷不必生气,这说明海审理是个细心之人,这是好事啊。”
    朱载坖道:“本王又何尝不知?如果不是考虑到海瑞这份作为是为了尽忠职守,本王也不会半夜三更的见他,更不会一大清早听他说死羊的事情。”
    高拱和张居正听着朱载坖的吐槽,又是欢乐一笑,感觉裕王爷很是可爱,很符合少年人的样子。
    不过很快高拱和张居正也抓住了之前朱载坖说话的重点。
    高拱问道:“王爷刚刚说海瑞昨晚来报送酒的事情,有景王爷的牵扯?”
    朱载坖高拱这么一问,又看着一旁同样谨慎的张居正,心里也是一乐,这俩人的反应能力是真强啊。自己这一大段话把景王隐藏的那么深,结果他俩这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愧是将来能干首辅的人,这政治敏感性就是强!
    朱载坖道:“是啊,要不是问出了景王弟,海瑞也不至于半夜三更来找本王。本王听了他详细汇报之后,也是了然,直接就告诉了他,这里面没有景王弟的事情,牵扯的人可能是严世蕃。”
    高拱和张居正一听又不是景王,而是严世蕃的时候,两人又迷糊了起来。
    怎么又有严世蕃的事情呢?
    高拱和张居正又认真的看着朱载坖问道:“王爷怎么知道是严世蕃?”
    朱载坖慢悠悠的喝了口茶,又对着孟冲说道:“去加点柴,屋子里的地龙都不暖了,顺便再给两位先生添置新茶。”
    吩咐完了这些插曲闲话之后,朱载坖又慢悠悠的说道:“因为送酒的人说送酒的人是罗龙文,此人虽然给景王弟送过几次墨,但是本王也听说了他是严世蕃的门客。”
    “而且再根据本王对景王弟的了解,他是断然不会想到自己银子给京师外城扩建的工人和民夫买什么暖身酒的。因此,本王这次断定送酒的事情跟严世蕃有关。”听了朱载坖的这一番话后,高拱和张居正也露出了一个恍然的神情,两人前后思索了一下,好像确实也是这個道理。
    高拱立刻又回道:“王爷这番分析很有道理,但是臣以为这里面还有一些疑问。”
    朱载坖听到高拱这么一问,也哦了一声,微微倾着身子问道:“高先生有何疑问?”
    高拱道:“臣疑惑的是为什么小阁老会安排人给崇文门外的工人民夫送酒,这很不符合小阁老以往的做事风格,所以臣怀疑这里面还有问题,需要海审理认真对待,不可大意。”
    张居正听完了高拱的话,他也立刻表示,“王爷,肃卿说得对。此事肯定是另有隐情,不能不防。”
    朱载坖听着两人的话,也嗯了一声,这个时候孟冲也为高拱和张居正送了新茶。
    送茶的时候,孟冲不经意的说道:“王爷,刚刚奴婢听到一个闲话,说是小阁老去内阁参奏王府尹和海审理了,说他俩玩忽职守,隐瞒不报。将昨夜冻死的工人和民夫说成是羊。”
    孟冲这话也是按照剧本走的。
    朱载坖也是看了外面的时辰差不多了,所以才将孟冲点了出来,让他去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
    孟冲了解完了情况之后,他就立刻回到了暖室里面,又借着给高拱和张居正添新茶的工夫不经意的说出这事来。
    朱载坖听到孟冲的话,忍不住“惊讶”起来,“真的吗?严世蕃竟然如此嫉恶如仇?要为昨夜冻死的羊伸张正义?”
    孟冲道:“不是羊,是人。小阁老的意思是海审理将人说成了羊,所以他要参奏海审理隐瞒不报,参王府尹玩忽职守致使工人民夫冻死。”
    朱载坖又哦了一声,脸色也“紧张”了起来,“坏了,这事本王也没去求证到底是羊还是人,就听海瑞的汇报了,如果真的是人这可如何是好?”
    高拱和张居正对视了一眼,两人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高拱对着朱载坖说道:“臣现在就去找海瑞,问清楚是怎么回事,确定昨晚冻死的是人还是羊。”
    张居正也说道:“臣现在就去内阁外面等候消息,向徐阁老问一问情况。”
    朱载坖看着如此主动的高张两人,心里也满是感动,对着两人说道:“如此,那便辛苦两位先生了。”
    其实,朱载坖一大清早这么多戏的原因就是为了让高拱和张居正也掺和进去,好好的在其中拉扯一番,将一件小事给闹成大事,而且还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大事。
    其目的也就是朱载坖昨晚跟海瑞定的将计就计之计,为的就是彻底把工部从京师外城扩建的工程之中踢开,好方便朱载坖更好的安排和处理京师外城扩建的一应事务。
    要不然,以严世蕃的心性,他是断然不会让京师外城工程好过的,说不定哪天他就会又借助自己在工部的影响力给外城扩建的工程上眼药。
    毕竟朱载坖是不能时时刻刻都盯着外城工程的事情,所以为了一劳永逸,朱载坖是不介意将此次的“冻羊”事件给搞成一次政治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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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