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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死变态
    杨惜媚的高烧到第二天就彻底退了,人精神了不少,只是咳嗽断断续续拖着没好。
    不过她情绪缓和了些,对郁持抗拒态度没那么激烈了,只淡淡的不爱搭理。
    郁持却像得了什么天大的恩赦般,腆着脸往上贴,恨不得一刻不离。
    奈何又有公司的事要忙,他只能每天频繁地往返于别墅和公司之间,却仍是甘之如饴。
    这天他一如往常,处理完事务早早地赶了回来,一进门就看见杨惜媚坐在客厅落地窗边的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外面。
    他走过去把大大敞开的玻璃门关上:“咳嗽都没好,怎么还坐在这里吹风?”
    杨惜媚看了他一眼,目光又移开,语气平静:“只是透透气。”
    “那也不能太久。”见她难得回应了自己,郁持心情极好,俯身抱起她:“走,去吃饭。”
    抱着她一路来到了餐桌前,郁持顺势就要她坐在自己身上喂她,杨惜媚挣扎着不肯:“我身体已经好了,可以自己吃。”
    前些天因为大病初愈没有什么力气,几乎都是郁持喂她吃饭喝水,她再怎么抗拒也只能屈从于现实,倒不想郁持做这种伺候人的事还挺上瘾。
    此时见她态度坚决,身体又确实恢复不少,郁持也只能遗憾作罢。
    放开前又在她耳边低语:“我还挺怀念在温泉别墅那时候,有一阵弄得你没力气了就抱着喂饭,上面下面一起……”
    杨惜媚眉眼一沉,郁持忙又笑着哄:“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多吃点。”
    本以为这就差不多了,然而杨惜媚还是低估了他的臊脸没皮。
    前几天顾忌着她生病,郁持晚上都在别的房间睡。
    可这晚吃完饭后他送她回房休息的时候,竟直接赖在房间里不走了,还理所当然道:“你不是说身体已经好了吗?那可以一起睡了吧。”
    杨惜媚冷下脸,心下更是厌憎鄙夷。
    这人脑子里成天就只想着那种事吗?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仿佛看穿了她内心所想,郁持讪讪辩解:“我不做什么,只是跟你一起睡觉。我们都在一起了,睡一张床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谁跟你在一起了?!
    杨惜媚下意识就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她不想再惹恼他。
    能有什么办法?这是他的房子,周围也都是他的人,而她也被他掌控在手中,就算她说不愿意又有用吗?
    她泄了气,不再管他自顾自地躺下了。
    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床上一沉,他也跟着躺了下来。
    她闭眼,强迫自己屏蔽掉这个人的存在。身后的人却不识趣,慢慢地往她身边蹭,没多久一只手从后面摸到了她的腰上。
    “……”她无语地呼气,漠然道:“不是说了不做什么吗?”
    那只手滞了滞,在她话音落下后索性破罐破摔,一把搂住了她,耳后也逼近了一阵温热气息:“不做,就抱抱。”
    感受到她没有挣开的意图,郁持心下一松,彻底把她嵌进怀里,埋在她的后颈间喟叹:“好久没有抱你了……”
    这还不够,他又在她脖颈耳背间不住地嗅,弄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边躲边道:“别闻了,全是汗味,我几天没洗澡了。”
    因为怕病情反复,这段时间郁持都严格禁止她洗澡,只每晚帮她擦擦身体,她虽然觉得不舒服,但为了身体健康也听从了。
    因此现在这样被他嗅着让她极为不适应,羞耻心终究占了上风。
    郁持一听她这话,倒像是更兴奋了,嗅闻的动作也更狂热:“没洗才好,都是你的味道,好香……我喜欢……”
    他一脸沉迷地深吸,还一路往下要往她腋窝钻。
    死变态!
    杨惜媚暗骂,实在忍不了起身把他一推:“你到底还让不让人睡!”
    她嗓子还没好,声音沙哑又带着瓮声瓮气的鼻音,斥责的话听上去还有点娇嗔味,郁持心口一酥,笑着又去拉她:“睡,睡。我错了我不闹你了,我们好好睡觉。”
    他把她拽回去,仍是从背后抱着,没再做什么多余举动,一只手垫在她的脖颈下,另一只扣在了她的小腹前轻轻拍了拍:“睡吧乖宝。”
    说来也挺不可思议,自从两人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安安静静不吵不闹,什么都不做地躺在一张床上。
    一时间,杨惜媚甚至有种荒诞的感觉。
    她和郁持,明明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曾经一个刻意疏离一个避之不及,按理说应该永远都走不到一起的两人,竟就这样睡在了一起。
    生活有时候可真像在开玩笑。
    她胡乱想着,渐渐地意识竟模糊起来。
    本以为有他在自己应该会很难入睡,但或许是因为身体还虚弱着,也或许是因为室内调暗的暖橘色灯光太过催眠,她在他怀中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途中她被一阵动静惊醒。迷迷糊糊间只听耳边一阵急促又粗重的喘息,并不像以往那种带着情欲的意味,而似乎饱含着无尽的恐惧。
    随即又听到沉闷的几声钝击声,像是有什么在往床头墙上撞,伴随的还有低低的呜咽和痛吟。
    她一时没回神,惺忪间只当还是和林百川在一起那阵,眼睛都没睁开就下意识抱住了身边的人,嘴里含含糊糊:“做噩梦了?别怕……别怕……”
    说着还在他背上轻拍起来。
    怀中的人身体僵了僵,狂躁的举动瞬间就安分下来,随即反手又抱住了她,整张脸都埋进了她的胸口。
    他在她的温声指引中逃离出了那片黑暗腐臭的梦境,得到了安宁,又再度沉迷。
    “惜媚,惜媚……”他在她怀中闷声低喃:“救我……只有你能救我……”
    他用脸庞轻蹭着,揉开了她的衣襟。
    “嗯……”杨惜媚无意识哼了两声,模糊间又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然而困意阵阵上涌让她无法清醒,来不及理清的思绪很快又一片混沌,最终陷入一片黑甜之中。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杨惜媚又差点崩溃。
    意识回笼,她就感觉到胸前一阵异样感触,湿湿热热的还带着点痒意,往下一看,竟是郁持紧贴着睡得正熟,而他的嘴还微微张开,含着......
    “……”
    这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变态!
    她羞恼地往后一撤,实在没忍住一巴掌打了过去:“你是不是有病!”
    郁持被一下打醒,人还是懵的,嘴里咕哝着去搂她:“怎么了媚媚……”
    杨惜媚又嫌恶地推开了他,才让他稍稍清醒。
    昨晚的记忆重回脑内,他直直看着她发怔。
    后半夜他埋在她怀里,久违地睡了个好觉,再也没有陷入那个黑暗绝望的梦魇之中。
    果然,只有她。
    他的眼神渐渐暗沉,又多了些隐晦不明的复杂情绪。
    杨惜媚心下一怵,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冲动了。
    她本来也不总是像面上表现的那样好脾气,尤其早上醒来的时候。再加上以前跟林百川相处时就没什么顾忌,偶尔也会对他打打掐掐的,刚才这样也有些惯性的因素。
    现在冷静下来,又有点害怕惹怒了他,她不禁往后缩了缩。
    谁知郁持盯着她沉默了一阵后,又扑上去没脸没皮地往她怀里蹭:“媚媚昨晚好棒,好乖.......以后都这样让我含着睡好不好?”
    杨惜媚整个人都不好了,边躲边斥:“不行!你怎么这么,这么变态!”
    郁持抬眼,又换上一副正经神态:“不是变态,是生病了。你知道的,那种……”
    他目光下移,眼神痴怔:“只有你能治的病。”
    他低喃着,张开嘴又想贴上去,杨惜媚伸手扳开了他的脸,神情难看地起身要离开:“有病就去医院!我不是医生。”
    她现在听到他再提什么治病之类的话就心口发堵。
    她与他这场孽缘的初始就是他的病,后来也害得她一步步沦落到绝境。
    她倒是帮他治过了,可他好了吗?
    明明疯得更恐怖!
    郁持见她真的生气了,忙把她搂了回去,腻腻歪歪地抱住哄道:“好好好,你不是医生。你是我的媚媚,我的乖宝……”
    杨惜媚听得浑身难受,几欲作呕:“能别这么叫吗?很恶心。”
    一听见“恶心”两个字,郁持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他总忘不了那天在衣帽间里,她双眼淡漠地说他恶心的场景。
    可他也不能再计较,因为不想让她更害怕厌恶他。
    更何况,刚才气氛明明那么好,他不舍得破坏。
    郁持脸上僵了僵,又恢复笑意问杨惜媚:“不这么叫?那你想让我叫你什么?”
    没等杨惜媚回答,他就迫不及待地追问:“叫老婆好不好?”
    他之前就听林百川这样叫过她,酸妒得恨不能撕烂林百川那张嘴。
    天知道他多想也这样叫她。
    可杨惜媚毫不留情地回绝了:“.......还是叫别的吧。”
    再恶心腻味的称呼她都能忍,但这个不行。
    郁持明白她的意思,心下自然不虞,但也没有表现出来,笑了笑把这话题带过。
    他拥她在怀,而她也感觉到自己的拒绝应该让他不太高兴,也就没再挣开他,乖乖躺在他怀里。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隙缝钻了进来,在室内镀上一层暖意。
    有一缕恰恰好映在了她的侧脸,仿佛都透进了白皙的皮肤下,能清晰地看见面上一层细细的绒毛和微小的毛孔。
    他痴迷地捕捉着她身上每一个细节,由衷地感叹着此刻的美好。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心下爱得不行,凑上去亲了亲她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