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灼热中掺杂着绵绵刺痒的感觉来得太过汹涌强烈,她呼吸一颤,甚至顷刻间就软下了身体,脸上也泛起薄红。
这种感觉,以及鼻间涌进的阵阵甜香都太过熟悉。几乎一瞬就让她恍惚回到了那个充斥着淫靡浑浊和窒息屈辱的夜晚。
“你居然又对我……”她看着身下半池子的药水,心头更添悲怒,甩手又是一巴掌照郁持脸上打了过去:“无耻下贱的畜生!”
她的指甲今天做了美甲,边缘还让任茜帮着镶了几颗碎钻,一巴掌过去就在他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郁持头被打偏,对于脸上的疼痛恍若未觉,只在心里暗暗叫苦。
现下这样的状况,任谁只怕都会以为是他做的。可他根本就没有!
他太害怕杨惜媚对他的厌憎,急切又无力的辩解:“这回真不是我做的!媚媚你相信我!我也是被弄晕后扔在这儿刚醒来,然后就看见你……”
可杨惜媚怎么可能还相信他?她此时压抑着身体一波接一波涌入的灼意,紧紧咬着唇,眼眶都红了。
“你真的……真的没救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她闭上眼落下泪来,痛苦低喃。
郁持看得心疼不已:“别哭,别哭,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不要害怕。”
他又伸手要去拉她:“我先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好吗?”
杨惜媚却瞪着眼往后瑟缩:“你别过来!别碰我!”
“好好,我不过去……”他连忙缩回手,又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盖到她身上,放柔了语气问她:“你自己能站起来吗?”
杨惜媚便试着起身,然而刚站起一点腿脚就不受控制地一软,又跌了回去,溅起一片水花。
这次的药效似乎要比上次更加强烈且迅猛,她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呼吸也急促起来。
郁持的心已经完全乱了。
“媚媚.......”他想要去扶她,可看着她难受又戒备的样子,他又只能僵着身体不敢动作。
这时水池里的药水已差不多放干净了,他赶紧拿下墙上挂着的淋浴头打开水,递给她道:“你快用冷水冲一冲,会好受一点。”
杨惜媚眼眸已经有些迷离了,却还是咬着舌头强行保持着清醒,恨恨地一把夺过了喷淋头:“滚出去!离我远点!”
“好,我这就出去......”郁持开始四下寻找出口。
他看出这里应该是游轮上某间客房的浴室,也找到了一扇门尝试打开,却根本拧不动把手,最后只能去踹。
可惜他现在力气又有限,踹了几下那门都纹丝不动。
杨惜媚拨开郁持的外套,自己用冷水冲洗着身上,可是冲了一会她发现这回和之前那次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那么多的药水,又泡了那么长时间,那药仿佛无孔不入,早已浸透到了她的身体深处。即使用冷水去冲也如杯水车薪,根本无济于事。
而且更让她感到难堪的是,带了些冲劲的水柱打在身上,反倒激起身体更为剧烈的震颤。她差点忍不住发出惹人遐思的声音。
她越冲越觉得焦躁,也越难耐。
郁持还在那边只顾着踹门,眼看就要踹开,那门锁却突然动了动,随即从外面给打开了,然后伸进来一脚踹到了郁持身上。
他冷不防就被踹倒在地。
而后耳边听得一声嗤笑:“呵,就知道你不会老实。”
他从地上一抬头,看见眼前的人后脸色一沉:“......勋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进来的三五个人里苏冠勋站在最前面,他偏头看了看浴池那边紧紧抱住自己一脸警惕的杨惜媚,又对郁持摇摇头一脸惋惜道:“阿持你行不行啊?都这样了还不上?枉费我煞费苦心地帮你安排。”
郁持怔了怔,随即两眼迸出毒火,也顾不上什么长幼尊卑了:“你疯了吗?!那是我姐!你个老畜生简直丧心病狂!你要不要脸?”
苏冠勋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神也渐渐阴沉,待他骂完后一声冷笑,语气里也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恶意:“你个打靶仔装什么正人君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姐弟俩其实早就已经搞上了吧?”
郁持眉眼一滞。
而角落里的杨惜媚脸色也瞬间煞白。
“你在胡说什么!谁准许你这样污蔑她!”郁持怒吼道,从地上爬起来扑上去要打他,却被苏冠勋身后两个保镖上前拦住了。
苏冠勋看着这两人的反应,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心下又是得意又是狂喜。
“不用急着否认,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要说起来,他能想到这层还多亏了一个人——之前在游轮上给郁持下药那一晚,他给安排过去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也是他那晚一直带在身边的女伴。
他当时是想着,对于郁持这样一个形象优良的天之骄子来说,和自家长辈的女人搞在一起,闹出的绯闻岂不是更劲爆?形象岂不是更颠覆?
只不过那女人在郁持房间里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人,就打开门想要查看一下外面的情况,刚好看见不远处的电梯口有个衣衫凌乱一身狼狈的人跑了出来。
她是认识杨惜媚的,因为之前在会场里看见过,知道那是跟在郁持身后的一个女秘书。
之后又过了一会,她看见郁持也从电梯里被扶着出来了,看着神志有些恍惚的模样,她就赶紧关上了门。
只是后来直到她被其他人找到带出来,郁持都没有回到这个房间。
事情败露后,苏冠勋去找到她质问,她就把当时看到的情形告诉他了。
但苏冠勋那时候听了也并没有太当回事。
说到底,老总和秘书搞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出去最多就是个不痛不痒的花边新闻,激不起什么水花。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后来苏昕蓉认回的那个走失多年的女儿,竟然就是那晚郁持中药后拽进电梯里的女秘书!
这下事情就变得有意思了!
苏冠勋稍一琢磨就猜出了其中可能存在的隐情,于是又生出了恶念和野心。
想一想,这姐弟俩之间的丑事若是爆出去了,那该会在整个商界引起多么大的动荡!
届时杨惜媚这个来路不明的半吊子继承人还能保得住吗?
苏昕蓉掌权人的位置又还能坐得稳吗?
苏冠勋越想越心动,自是不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只可惜那晚游轮电梯里的监控都被删掉了,他也弄不到实际的证据。
但没关系,他可以再制造啊!
他甚至下定决心,哪怕不是真的他也要让一切变成真的!
而今晚,就是他付诸行动的绝佳时机。
在苏昕蓉女儿的订婚宴上,所有富豪名流聚集的场合,让所有人亲眼看见这姐弟俩搞在一起的丑态。
一旦成功,只怕苏昕蓉一家都再也翻不了身了!
“好啦,我又没想把你们怎么样,就是让你和你亲爱的姐姐一起尽情地享受一番嘛,爽的还不是你自己?”
他看着眼前郁持的狂怒挣扎,一脸惬意地邪笑:“唉,可惜你也太没用,那我这个做叔叔的少不得要帮你一把。”
他偏头对另外几个保镖挥挥手,朝杨惜媚那边扬了扬下巴:“去把他们两个的衣服都扒了。”
郁持身形滞了一瞬:“你们要做什么!”
他看着有两个身形壮硕的男人朝着杨惜媚的方向走去,瞬间像疯了一般,手脚并用地挣开了压制,冲上去拦在了杨惜媚身前,猩红着眼吼道:“谁敢动她我弄死谁!”
那几个人停顿一瞬,在苏冠勋的命令下又往前靠近。郁持彻底失去了理智,目眦欲裂扑过去和他们厮打起来。
“滚开!你们都别想碰她!”
这一瞬间,他不知从哪里来的惊人爆发力,竟是一对二都不落下风,拎起其中一个男人的脑袋就往墙上撞,又一脚狠狠踹向另一个男人的下身。
一番打斗后,这两个保镖竟都被打得倒地不起。
而郁持一脸一身的血,却仍是挡在那里粗喘着,暗沉的眼眸中只剩一片冷戾,如一头护着至宝的凶兽。
杨惜媚在他身后,愣愣看着眼前乱成一团充斥着暴力血腥的场景。
身上那股被药物激发出来的灼热似乎都平息了下去,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另一股更深的恐惧和焦灼。
她已经意识到,这次恐怕真的不是郁持做的。
并且相比于郁持,眼前这个人面兽心的苏家长辈的所作所为,似乎要更为恐怖狠辣。
如果......如果最后郁持抵抗不住,她和他只能任由这个人摆布搓磨,那.......
她心底满是惊惧和绝望,颤抖着唇说不出话来。
而苏冠勋看见那两个保镖败下阵来,有些维持不住脸上的游刃有余了。他沉了沉脸犹豫一瞬,终是下定了决心般,对留在身边的唯一一个保镖做出了指示:“把那个给他用上吧。”
先前压制郁持的两个保镖再加上这一个又一起上去,才将将控制住了他。
“放开我!都滚开!”郁持被压在地上正挣扎着,不察间却被掰起了一只手臂撸下了袖子。他感觉到手臂上一凉,偏过头去看,就见其中一人拿出了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一管针剂。
他瞳孔一缩,挣扎得更厉害了,嘴里怒斥:“这是什么东西?!你想死吗?!”
苏冠勋笑得一脸轻佻又邪恶:“本来你要是乖乖自己上了,我也不打算用这样的手段。”
“这可是好东西,能让你欲仙欲死一整晚呢。我就不信这样你都能控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