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本就沉郁的脸,一拧眉,什么意思?
“就是夜七已经走了。”齐秋落也不多说,倒是轻快的玩笑:“不然,沐大总裁送我一程?”
沐寒声幽幽扫了她一眼,哪有心情?随口扔了一句:“庄岩有的是时间。”
一句话把齐秋落给堵得没后文。
而沐寒声已经长身削然,转身上车,“嘭!”车门很响。
一路上,古杨开得已经很快了,回到御阁园,幸好见了客厅亮着的灯。
沐寒声下了车,立了会儿,似是缓了缓胸口的气,至少她回来了,不然今晚这阴郁不知要压到何时。
迈着稳健的步伐往门口走,那伟岸在黑夜里显得越发沉重,也不掏钥匙,而是敲门等着。
傅夜七刚把花放在茶几上,听到敲门声就知道是他,抿了抿唇,表情不变的过去开门。
一开门,沐寒声低眉凝了她,二话不说,先是一把将她掳过来,极度凑近。
“你干什么?”她拧眉往后退。
“不是说没喝酒?”他一脸阴沉的不悦。
傅夜七略低身从他胸口离开,淡然转身回客厅。
沐寒声拧眉,又缓了缓,好歹肯回来,不计较了,挂了大衣往客厅走。
只是一眼见了茶几上那束扎眼的水仙,脸倏地僵了,薄唇溜直。
------题外话------
好吧,今天还是没有有价值的问答……
☆、第124章 晚上去哪儿了?(万更)
傅夜七知道他见了花,但了无反应,给自己倒了杯水,捂在手里暖着,抬头却皱了一下眉。
“你干什么?”盯着他一过来就将茶几上水仙捏在手里,转手就要丢进垃圾桶的模样。
沐寒声冷无表情,立在沙发跟前,低眉凝着她,又看了一眼水仙,冷唇一动,“你就喜欢这些个俗物?”
她仰脸,坦然的看着他的脸,“女人都爱花,我不是女人?”一边想着,这样的表情,是不是什么时候见过?
对了,当初在英国出差,苏曜给她送暖宝的时候,他是不是也这样?
意味不明的动了一下嘴角,将手里的水杯放下了,想从他手里把花拿回来。
可他身高臂长,微微往后一摆,她落了个空,却差点撞进他怀里。
“谁送的?”头顶蓦然响起低低的声音,另一手索性将她箍在胸口,英脸棱角压着她。
她皱了眉,满是他身上的酒味,双手贴在他胸口,推了推,纹丝不动。
最终作罢,略微仰脸,“卫子谦,怎么了?”
卫子谦?沐寒声似乎很陌生这个名字,总之没在他的猜测之内,英眉略微拧起,深眸低垂凝着她,“你还真自由择婿?”
原本她没有想,但是他这么问,忽然才觉得,今晚肖筱一句句都那么巧,用途不都明摆着?
不肯定也不否定,她只是仰脸:“我有这个权利,有何不可?”
说得沐寒声无言以对,盯着她良久,最终沉着脸,一句话没说,只是终于一把松开她,扬手将花扔回茶几,削然旋身上楼了。
傅夜七看了看茶几上的花,刚刚还一脸坦然,这会儿略微戚眉,看来她上一次什么都没说,让肖筱误会她了,她现在这个情况,真的不需要被人介绍对象。
搓了搓手,看了看楼上,没打算上去。
沐寒声洗浴完出来,依旧没有见她,英眉微拧,忽然疾步出了卧室,客厅的灯还亮着,但没有她的影子。
略微懊恼,看来他又犯了错,伟岸转而往门口走,她想走估计也走不远。
傅夜七在一楼的客房洗完澡,没找到吹风机,只得出来,这么晚了,再怎么也不能委屈自己,打算上楼拿去。
刚出门却见了他在门口,刚把门拧开,他干什么去?
皱了一下眉,也不说话,转身直往楼上走,等她把头发吹到一半的时候,沐寒声却从外边回来了。
在卧室门口立了会儿,只穿了一件睡袍,一眼可见他英棱的脸冻得有些发白,周身可见的寒冷。
手里的吹风机忽然被他抢了过去,她还以为他想干什么,却是见他坐在一旁,抬手给她吹头发。
“我自己来……”她想把吹风机拿回来,转头见了他冷冰冰的眼,只好作罢,随他了。
大概是她今天起得太早,一整天在外,坐着坐着就犯困了,脑袋晃了晃,美眸眯着。
沐寒声调小了风力,看着她低下了头,摇晃着往旁边倒,一手垫了她的脑袋,吹风机的电也拔了。
把她的脑袋放在肩上,安静的拥了会儿,总算觉得暖和了不少,心里那团火也略微灭了。
没把她叫醒,只倾身将她抱起,刚走到床边,她却醒了,一双眼水盈盈的看着他,身体动了动。
“安分的。”沐寒声薄唇微动,脸上倒是没几分表情,“掉了不负责。”
她是吓大的?傅夜七醒了几分,清绝的小脸平波不起,继续动了双腿。
可下一秒,沐寒声竟好似真的一时没有抱稳,差一点失手将她落到地上,好在不乏宽阔,凌然往床边紧了一步,她就直接滚落在床。
而他膝盖拌在床边,整个上半身往她身上压。
傅夜七猛地侧了头,可他身上特有的檀香幽然钻入。
冷然眯着他一张悬在支持的峻脸,她断定他就是故意的,这样幼稚的手段也屑于用!还一脸严正的模样?
“沐寒声,你知道‘流氓’两个字怎么写么?”她幽幽的开口,满是不悦,一手撑着他远离。
沐寒声低眸,微凝,他真不是故意,这么无耻的手段,还不屑于,但听了她的话,却是端着一脸认真,“你想要哪种语言的写法?”
蹙了眉,她懒得跟他辩,一个只会国语的男人,口气倒不小。
“salopard!”她终于从他身下躲开时,咕哝着说了一句,专挑他不懂的法语,然后转过身自顾闭上眼。(salopard法语翻译为‘流氓’。)
沐寒声敏锐的听到了她的咕哝,伟岸身形猛地震了一下,撑在床边盯着她的背影,还真骂人?
可是盯了半晌,他又莫名的揶弄眉尖,被骂了,胸口的气闷反倒散了不少。可他没忘客厅里躺着的那束水仙。
所以第二天傅夜七起来的时候,水仙还是被扔进了垃圾桶,她也没说话,转身用早餐去。
田帧恭敬的候着,看着少奶奶一张脸清然,循着她的习惯,把汤端到她跟。
傅夜七淡然坐下,挺着姣好上身,食不言,咽无声,贵气绝然。
因此,田帧好一会儿才切入话题,“客厅那花,我一早收拾的时候碰掉了,后退不妨的一脚,花枝尽是碎了,少奶奶要是喜欢,今儿帧姨出去买些回来?”
傅夜七听着,抬头却不是看向田帧,而是看向沐寒声,见他优雅
看向沐寒声,见他优雅的用餐,英眉不抬,也就低婉一句:“不用了,后院不就种着应季的兰花?花束放屋里,反倒受不了太浓的粉味。”
就是这会儿,沐寒声才略微抬了英棱五官,昨晚不是还挺稀罕?
正想着,那头的忽然朝他看来。
冷不丁撞进他黝黯的眸子里,虽然隔得不算近,但深潭般的引力令人不防,她干脆放下了手里的餐具,捻手纸巾优雅的擦了嘴角,“今天没有安排,是么?”
现在她做事前都是以他的项目为主,不是看他的面子,而是看杜总的面子,加之项目涉及邦交。
沐寒声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她也就起了身,走了两步又返了回去,“我的车牌,能还给我么?”
嗯……沐寒声鹰眸平视,显然是忘了这件事,开口才低低的一句:“给你买的车不顺手?”
“我喜欢自己的东西。”她淡淡的一句,“也正好,你开自己钟爱那个车牌不就好了?”
他钟爱的?
沐寒声略微眯眼,哪一个?他的车众多,但想来只注重实用,其次是身份,车牌……有么?
一时没想出来,却见了她略微的不耐烦,只好低低的一句:“你直接开那辆就好。”那意思就是车牌不换回来了。
他知道那车是蓝修给她买的。
傅夜七抿了抿唇,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出门。
她最近极少去外交部,一进门却偶然听了别人口舌:苏部长好像在谈恋爱?
她略微挑眉,什么都信,唯独这个犹如天方夜谭,不过想了想,之前苏伯母忙着给他相亲,莫不是成了?
如果成了,倒是应该给个恭喜,不是黎曼就成,这么想着,她正穿过大厅,却感觉到了周遭莫名的目光,扫了一圈,又看了看自己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下了电梯,转弯去自己的办公室之际,正好见了苏曜还在她办公室门口。
“有事?”她略纳闷,走过去,刚到门口却被满屋子的花愣住脚步,转头看着立在身侧的苏曜,“你送花干什么?”
还真是赶巧,昨晚卫子谦,现在是他?
猛地,她蹙起眉,这就是外人说他好像在谈恋爱的原因吗?
苏曜已经看出了她在想什么,清俊的脸温和一笑,隐着一丝不明的落寂,“不是我送的,不过是正好在门口遇见了花店的人,代送。”
她一下就想到了卫子谦,越是紧了眉心,在花束里留意了会儿,却没见着花签。
苏曜这也才温和的一句:“对了,那个翻译的第二批资料出来了,这两天对方想约你当面谈谈,许是有些用词要一起斟酌。”
她看着一片的花,只是点了点头,苏曜见她一脸苦相,也不多说,“我还有会议。”
傅夜七才转头抿笑,点头。
转而扫了一屋子的郁金香,花粉味还好,说实话她极少有喜欢的东西,但花,无语无息,正好令她喜欢那种敛静。所以,虽然不知道谁送的,她一时也没扔。
午休到来的时候,桌上的电话‘嘟噜噜’的响起。
看了一串的号码,她稍肃接通:“喂?”
“花收到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听着平波无浪,就是沐寒声。
他这会儿一手别进兜里,玉立窗边,看似漫不经心的,实则压着声线。
傅夜七一听,蓦地就紧了眉,“你送的?”
“否则你希望是谁?”他淡淡的一句,也没否定的,而是反问。
她这才忍不住的嗤然,又不好失口骂人,只淡然一句:“怎么送的,让人怎么搬回去,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