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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难道准备在外面租房同居?
    三十年后,或许国人才会清醒的认识到,外语只是一个沟通工具,而且属于可有可无的。
    将外语当做一门高考必考科目,实在是没有太大必要。
    因为百分之九十九的学生,毕业之后,都不会再用到英语,可是他们花费在外语上的时间和精力,绝对超过其他任何科目。
    这才是真正的应试教育,跟八股文有异曲同工之妙。
    排队付款的时候,苏晚晴在前,梁继勇在后,狄雨彤在旁边站着。
    她跟苏晚晴聊了几句,突然问梁继勇,“今天你好奇怪啊!”
    “什么?”梁继勇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你今天说的话,跟以前不一样,很奇怪,更奇怪的是,你居然让晚晴自己排队付钱!”
    梁继勇无奈的笑了笑,“似乎我每一次要替她付钱,都是被拒绝的!”
    “但是,你每次都会问的!今天你没问,老实交代,是不是移情别恋,是不是刚刚跟你一起看书的女生?”
    苏晚晴听了狄雨彤的话,脑海里,竟然也生出了同样的念头。
    心里,莫名的又有了一丝不舒服。
    她一直确定,梁继勇不是自己喜欢的男生。
    可是,当梁继勇对自己的态度发生改变,她又感觉失落和不舒服。
    或许是习惯了梁继勇对自己的保护,对自己的殷勤。
    突然间没有了,苏晚晴感觉,有点失落。
    但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生,很快,又明白了,就像她拥有的一个洋娃娃,或许不是自己最喜欢的,可一直以来,都是属于自己的,有一天,被别人拿走,自己会不高兴,不开心。
    但是,这并不是自己最喜欢的洋娃娃,她,应该不会伤心吧!
    苏晚晴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不是有点伤心。
    “人总是会改变的,我感觉,昨晚那一棍,让我大彻大悟,不再做无用功,珍惜岁月,努力学习,当然,对于热爱晚晴同学的心,没有丝毫的改变!”
    狄雨彤瘪瘪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苏晚晴听了,心里莫名的,竟然轻松下来。
    她又有些懊恼,怎么会这样,自己难道真的在乎梁继勇?
    可是,他真的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梁继勇唯一占据的,就是勇敢,会保护自己。
    但这只是最基本的,还需要温文尔雅,博学多才,沉稳大度。
    自己背后的人,突然走了,或许是又想起来还有什么书要买。
    后面的人向前走了一步,梁继勇突然,又隐约闻到了一股幽弱的,书香!
    他蓦然回首,正好,看到那个文静漂亮的女生站在背后。
    那女生略带尴尬,只是腼腆一笑,低着头不去看梁继勇。
    梁继勇也有些无语,这儿太巧合了,最让梁继勇郁闷的是,刚刚狄雨彤说的话,肯定被这个女生听到了,所以人家才会感觉到尴尬。
    梁继勇朝着狄雨彤瞪了一眼,狄雨彤这时候也才看到那个女生,她略带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没有说话。
    只是这个本能的小动作,似乎带着一种天然的魅惑。
    梁继勇脑海中,不禁又浮现出一个词,天生尤物!
    莫名的,三个女生又出现在梁继勇脑海,如果...
    想什么呢,梁继勇连忙将脑海中不切实际的幻想掐灭,一夫一妻,这是法律,违法的事情,咱们可不能干。
    哎,好怀念旧社会啊,只要养得起,娶几个都行!
    离开书店,外面热浪翻滚。
    “才三点半,还早啊,六点钟才开饭,我们去哪里现在?”
    狄雨彤看了看天空,实在没有勇气在这种气温下逛街。
    “去学校看看补习班的教室,我估计得在外面租房子住,去年补习班一个大教室,通铺住二三十人,那味道,我真扛不住!”
    苏晚晴从小家境优越,在高中三年虽然住校,但也是六人间,女生宿舍,还是比较干净,香喷喷的。
    但是补习班的女生,住宿条件同样艰难,二三十人一间房,即便是女生普遍比较爱干净,不至于臭袜子乱飞,但她也难以想象,那种画面。
    “喂,你们两个,难道准备在外面租房同居?”狄雨彤半真半假的道。
    “呀,乱说什么啊,你才同居呢!”
    苏晚晴连忙拍了一下狄雨彤的胳膊。
    “我说的是一个院子,又不是一个房间,是你自己想岔了,可不怪我!”狄雨彤笑嘻嘻的道。
    苏晚晴有些担心的样子,“今年补习班的人数会更多,去年一中文科四个补习班,一个班八十多人,今年据说一个班要一百人,如果坐到后排,可能连黑板都看不到!”
    梁继勇无奈的道,“按照补习班的传统,根据每次测试成绩选座位,你不用担心,绝对是前三个,位置随你选,我就惨了,肯定是最后一排!”
    “你怕什么啊,这么多年,你不都是坐在最后一排的吗?”狄雨彤道。
    “不一样啊,咱们高中三年,那教室才多长,补习班的教室,至少长了一倍。
    而且,我以前下课了都不一定知道上的是哪一门,现在不一样,我是认真的,我要考大学啊!”
    “呵呵,我怎么感觉,你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狄雨彤说了一句,对于梁继勇要考大学这件事,她感觉,不靠谱。
    “希望你不是在开玩笑,不然真的没必要浪费这一年时间,还不如去当兵,我觉得,你会是一个好兵!”
    梁继勇笑着道:“不用去,我现在就是一个好兵,放心吧,我肯定会努力学习,至少也得考个云州大学!对了,云大今年的录取分是多少来着?”
    “550!”狄雨彤说道。
    梁继勇感觉,有点牙疼。
    然后不经意的就笑了,“我的成绩,正好过半,这难度,是有点大,不过,我就喜欢干有挑战性的,雨彤同学,咱们明年云大见!”
    “嘻嘻,那我等着你哦,小学弟!”
    梁继勇愕然,还真是,自己去了云大,就成了狄雨彤的学弟了。
    “我们去哪?有点热。”苏晚晴问了一句。
    “要不,你们回书店看书,我去补习班那边侦查下情况,住宿的事情,也得落实!”
    苏晚晴又担心起来,“可是学校外面住宿似乎不安全,自从红星厂和国棉厂停工之后,好多青工都学坏了,学校外面,就有人敲诈学生!”
    但是住在二三十人的大通铺里,苏晚晴真的受不了,而且也很影响学习。
    和学校外面那些杂皮,梁继勇打过不止一次交道。
    打过架,喝过酒,并非所有出来混的青工都是坏人,只是生活所迫,为了混口饭吃。
    他就认识几个,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二姑三舅子之类,全在一个厂里。
    除了出来混,弄点钱回去吃饭,不然,真的是一家老小,得喝西北风。
    男人还好点,拉下脸面,吃点苦,都能有口饭吃。
    女人呢,卖力气没用,只能化个妆,卖皮卖肉,在生存面前,礼义廉耻,都靠边站。
    “这是个问题,对了,刚刚奎叔说,今年咱们厂有十三个补习的,干脆找个院子租下来,两三个人一间房子,应该也不会太贵!一起住也安全点。”
    “嗯,这个可以,回去我们就联系下这些同学,女同学我来负责联系,男同学交给你了!”苏晚晴道。
    “好,你有名单吗?”梁继勇问。
    “后勤处有,你回去问问梁伯伯,一共四个女生,九个男生,我负责通知另外三个女生,八个男生,交给你了!”
    梁继勇点头,男生比女生多,很正常。
    重男轻女,现在依旧很明显。
    “回来给我们再带两根脆皮,刚刚我才吃了一根!”狄雨彤说道。
    “女孩子少吃点冷饮,我回来跟你们带汽水吧!”梁继勇说了一句。
    梁继勇说完,摆了摆手,走向一中。
    苏晚晴的脸,微微一红。
    因为她从小就体寒,不太能吃冷饮,如果吃多了,尤其是在不方便的那几天,会剧痛。
    梁继勇显然是知道这件事,所以,才会不让她们再吃冷饮。
    可是,以前,梁继勇似乎没有这么细心的。
    就是个大大咧咧,有点粗鲁霸道的男生。
    两人回到了书店,在外面的休息区找了两个座位。
    “晚晴,你有没有发现,梁继勇有点不对劲啊?”狄雨彤问道。
    苏晚晴皱了下眉头,“好像,是有点变化,比以前沉稳多了!”
    “嗯,你有没有心动啊?”狄雨彤看着苏晚晴。
    苏晚晴连忙道:“别乱说话,都跟你说了,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过,我感觉,他这一次,似乎是真的想要学习了。
    其实梁继勇挺聪明的,就是没心思读书,今年,希望他能考上大学吧!”
    “嗯,他可千万别学那位八届,到时候,我可不想在讲台上给他上外语课!”
    “那一定很有意思,不过也不用八届,五届就够了!”
    ...
    梁继勇在云州一中转了一圈,暑假期间,学校没几个人。
    遇到护校的老师,也不会将梁继勇当窃贼,因为这小子在学校虽然以打架出名,但除了打架,似乎并没有什么其他不良行为。
    看过记忆中略显模糊的补习班学生住宿情况,梁继勇更坚定了在校外住宿的想法。
    开玩笑,在二三十人的大通铺住,梁继勇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味蕾,会不会被熏死。
    因为对一中附近的情况比较熟悉,梁继勇在学校附近,问了几个常年租住的院子。
    很快,也就了解了大概的价格。
    一个月房租,人均在十五到二十之间。
    根据房间大小,也有单间、两人间或者三人间。
    三人间是最多的了,能在外面租房住,一般谁也不愿意,弄一个大宿舍。
    两三个人,有人商量相互学习,又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云州一中的住宿条件还行,宿舍楼基本都是六人间或者八人间,补习班因为人数太多,这几年愿意复读的学生迅速增加,而学校又没有钱建造新的宿舍楼,只能将几个宿舍腾出来,搞大通铺。
    不过通铺也便宜,一年的住宿费,五六十块钱就够了。
    在外面住,差不多得两百块。
    听起来不多,但时代不同,若是放在三十年后,估计这价格,得增加三十倍,相当于五六千,对于月工资平均刚过一百的工人阶层来说,或许还能承受。
    但是,对于来自附近乡村的学生来说,五六十块钱,都是不小的负担。
    梁继勇清晰的记得,前几年,跟着父母去老家,他们村子里,不少人住的还是土坯房,一家七八口,挤在一间屋里,别说家用电器,连手电筒都没有。
    而老爹给递一根一块五一包的红梅烟,那个四十出头的汉子,吸两口就灭掉,说是留着以后再吸。
    许多人依旧靠天吃饭,如果遇到干旱,只能等政府救济,否则,真得饿死。
    梁继勇当时还很诧异,看那家人,有两个大小伙子,出门打工,也不至于如此窘迫吧。
    但询问之下才明白,想要出去打工赚钱也难。
    没手艺,下苦力都不一定有人要,因为剩余劳动力太多了,镇里县里,能有多少工作岗位。
    至于去外地打工,许多农民畏之如虎。
    沿海的资本家,将工人不当人看,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还时常找借口克扣工资,一年到头,也赚不到几个钱。
    如果运气不好,老板赔了钱,一分钱工钱都拿不到,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
    外出打工,一去不返,生死不知的人多了,所以,很多年轻人,宁可在家里受穷,也不敢去沿海打工。
    当时,梁继勇对此不理解,因为,这些人说的,和二姐描述的岭南无限风光完全不同。
    现在想来,应该是宣传的问题,个别坏事被传开,又没有正确的舆论引导,所以导致谈虎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