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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时京!”
    我用力甩了下脑袋,这一拳打得我清醒了不少,我看了眼小叔后迅速扫了眼房间,没再继续纠结现在的情况,拿出手机立即报了警,打了120,通过桌子上的立牌给出了酒店位置,以及插在门口的房卡给出了房间号。
    脑袋又开始发沉,发昏,原始的本能蠢蠢·欲动因为强行克制让身体的每一寸都在疼,皮肉,血管好像都在被撕裂,我一手用力按着太阳穴,一手发着抖的又在我们的群里发了条消息。
    几乎是刚刚发送出去,手机从我手中掉落,我的世界又变成一片混沌,本能的向着有另一个人呼吸的方向看去,好像那里有我的救赎。
    我走了过去,一步,两步,那个模糊的身影好像要起来只是又重重的倒了下去,我的脚步也跟着停下,不行,不可以,不能伤害他……
    冒出的念头起先如同点点星火但迅速燎原,可是到了极限的身体急切的需要一个解决的出口,意志和身体分为了两半,一个想向前冲一个想往后退,几乎将我粉碎。
    于是我给了自己第二拳,揍得我摔倒在地。
    疼痛让我再次获得了短暂的清醒,我红着眼看向连伤口都不顾爬起来,想来到我身边的小叔大喊了一声:“别过来!”
    小叔捂着腹部的伤口晃了下。
    我用最快的速度抽。出皮带向我的脚绑去,我要绑住这双会不顾我的意志走过去伤害小叔的脚,我将皮带勒得死死的。
    余杭白心疼到快要窒息的看着那个把自己紧紧绑住的人,又看着他失去清醒的意识再次被药效控制,像是一只离水的鱼在濒死之际用力的扑腾着,却因为被绑住的脚他无法再向自己扑来,所有的痛苦都只能独自一人承受,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嘶吼。
    余杭白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地倒了下去。
    对不起。
    是小叔没用。
    *
    酒店的工作人员用万能房卡刷开了房间的门,和医护人员一同出现的还有刚刚赶到的吴沛,周泽川,看到房间里的情形后两人都有点慌了。
    一阵忙乱后两人被抬上了救护车,赶来的警察一个跟着去了医院,一个留在酒店查看监控。
    酒店对面那条街上骆可攥紧了拳头,懊悔的骂了一句脏话,警察和医护人员居然现在才到,他当时被余杭白那个劲儿吓到了,脑袋一时没反应过来就想着赶紧跑了,后来他仔细一想余杭白受了伤自己为什么要怕他?闻时京又被下了药,他明明可以留下来反杀的!
    而不远处的酒吧,喝得醉醺醺的张总和另外几个还清醒着的同事也准备离开了,就是……几人转动眼珠四处看了看,闻总之前去卫生间好半天没回来,他们其中一个人去找也没找到,回来后张总说肯定是从卫生间出来就去哪玩儿了,那么大个人不用担心,他说这话时笑得猥琐。
    这个酒吧可不小,上下4层,灯光闪烁,人影重重想要找到一个人可不容易,大家心思各异,如果真如张总所说,他们找过去可就是没有眼力见了。
    只是他们现在要离开了,其中一人这才给闻时京打电话,电话接通:“闻总,你在哪呢?张总喝醉了一直吵着要睡觉,你看?”
    吴沛:“等我。”
    他挂断电话和守在这里的警察说明情况后,就和警察一起向酒吧去了。
    *
    我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房顶,很不舒服,浑身好像没有一点力气甚至因为太过虚弱而阵阵恶心,我张开干巴巴的嘴巴,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小叔。”
    忽然脑袋里闪过小叔浑身是血的画面。
    我陡然清醒,坐起得太猛我忍不住的干呕了好几下,想起之前的事情我着急忙慌地从床上下来,向门口走了两步后手背传来痛感,我看过去,扎着的针被拉扯已经回血了,我一把将针拽了下去,一股血就飙了出去。
    我没有管。
    小叔受了很重的伤。
    打开门撞见了顾谨言,他见到我也是一愣:“你怎么下来了?快快快,快回床上躺着去。”
    他推着我,我不动,抓住他:“小叔呢?小叔怎么样了?小叔在哪?”
    顾谨言被我攥得龇牙咧嘴:“诶诶,小叔没事,小叔真没事,你再不松手我要有事了。”
    “小叔在哪?告诉我!”
    顾谨言劝不住我只能带着我去了小叔的病房,我站在门口看着病床上的小叔,脸苍白的几乎和脑袋下的枕头没有了界限。
    顾谨言:“医生说小叔很幸运,虽然这一刀被刺的很深但是正巧贴着内脏过去了,所以内脏没有伤到,伤口已经缝合好了,就是失血过多,其它的没什么大问题。”
    “呕——”
    我抓着门再次干呕起来,又是一阵头晕眼花。
    顾谨言拍了拍我的后背:“你被洗了胃,又打了好几种针,还给你打了催尿.针,多方面的让你尽快把体内的药给排出来,医生说你体内的药又是致昏迷又是催。情的,而且药效强药量重,不这样快速排出来不行,操,那个骆可是真下狠手,这是要整死你啊,所以你最近会有些虚弱,不过医生说以后慢慢就能养好,别担心,你还是能一柱·擎天的。”
    我擦了下嘴角的口水,脚步虚浮的来到病床边,看着惨不忍睹的小叔,额头上一片青紫,左手上根根手指都被缠了纱布,另一只手上打着针,我小心地掀开他身上的被子,伤口被覆盖住,但我模糊的还记得那个不停流血的伤口,我的拇指搓了搓,好像我的手还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