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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徐老太板着指头算了算,还真是。
    一想明白了,老太太更生气。宝镜那臭丫头死活不说,难道她还能把李淑琴从床上抓起来打一顿?
    “走,我们上楼看看去。”
    郑润芬不太愿意,“还是不去了,妈,我肚子有些不舒服。”
    徐老太盯着小儿媳妇的肚子,心里也很诧异,无他,郑润芬的肚子实在太大,按说还有两个多月才足月,搞得像现在就要生一般。
    “润芬啊,这鸡以后你还是少吃两只吧,妈是过来人不会骗你,孩子太大生产的时候可遭罪着。”
    郑润芬一噎,她就是嘴馋懒惰,平时也没少告诫自己要少吃些,不然生产的时候孩子太大月份对不上。可她就是忍不住,不仗着怀孕作天作地,把徐家拿捏住,孩子生了后可怎么办?郑润芬嫁进徐家之前就看明白,徐海南就是个十足的蠢货,很好糊弄。
    公公徐老根也不多言不语,不会东想西想。唯有婆婆和小姑子最难搞,幸而徐海霞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在她和徐海南结婚前就倒了霉,只剩下个婆婆需要对付。
    死老太婆除了在对待大伯一家的态度上像被猪油蒙了心,其他时候还挺精明,郑润芬告诫自己得多用点心。
    正想劝婆婆离开医院,一抬脚,肚子却真的隐隐作痛起来。
    阵痛袭来,郑润芬迈不开脚。
    有股液体用身体里涌出来,顺着大腿往下流。夏天穿的薄,郑润芬脚下很快积起一滩水。
    徐老太大惊,“润芬,你这是失禁了?”
    怀孕到后期肚子内胎儿太大压迫到膀胱,孕妇上厕所的次数会变多,徐老太不懂什么压迫膀胱,但尿频她是有经验的。可小儿媳妇这个也太夸张了吧,在医院大厅就尿失禁,真的兜不住?
    一个医生恰好经过,见两人没有动静,忍不住皱眉:
    “这是羊水破了,你赶紧缴费,让她住院!”
    羊水破了?就算来第一次来徐家时就怀上了,时间也不到七个月啊,羊水好好地,怎么就破了?
    徐老太心中狐疑,郑润芬紧紧抓住婆婆的手,“妈,我好像真的要生了!”
    小儿媳妇肚子里的,可是海南的骨肉,是徐家的亲生骨肉,徐老太顾不上瞎想,大呼小叫赶紧让医院安排床位。
    “我儿媳妇要生了,麻烦你们让让。”
    宝镜一路上楼,不知道在她离开后大厅里所发生的一切。
    她以为情况估计很紧迫,哪知跟着大舅妈到了楼上,她妈李淑正半靠在床上,端着碗荷包蛋在吃。
    “妈妈,你怎么样了?”
    李淑琴把碗放下,“这不吃荷包蛋呢,你别担心。乖啊,一会儿走远点玩,等你弟弟生下来,一定第一个给你抱。”
    病房里除了宝镜就四个人,徐海东,宝镜外婆,还有大舅妈。
    外婆也是那说法,小姑娘可不能守着生产,不小心就给以后留下阴影。女人生孩子,宫口呢是一点点开得,从开始阵痛到生产,顺利的话要几个小时,不顺利的能生一整天,外婆才会给宝镜妈煮荷包蛋吃,是让李淑琴在生产时有体力。
    经过三个女性长辈轮番解释,宝镜心总算落到了实处。
    她妈的情况还挺好,害她一路上提心吊胆的。
    徐海东摸摸女儿的头,“傻丫头,你妈妈惦记着让你第一个抱抱弟弟或妹妹,否则生下来才会给你送信。”
    呵呵,你们差点没将我吓死。
    宝镜心里腹议,一脸乖巧给李淑琴倒水,“荷包蛋腻不腻?外婆肯定放了许多白糖,妈妈喝点水。”
    手指一弹,几颗透明的月华珠顺着指缝滚落到水中融化。
    等缠着李淑琴将一杯水喝了,宝镜更有了底气。大人们都说离生产至少还有几小时,宝镜想起来自己匆匆下车,阿华肯定还等在医院门口。
    她得和阿华说一声,还有,秦云峥。
    路过一楼病房时,宝镜发现了徐老太的身影。她们怎么还没走?探头一看,郑润芬躺在病床上大叫,徐老太正抓住一个护士的手不断数落:
    “我儿媳妇才七个月,怎么就破羊水了?你们医院是不是想骗钱,我听说现在医院都骗人开刀把孩子从肚子里取出来!”
    护士忍无可忍,郑润芬呢是第一次来产检,护士不知道情况,否则肯定当即要回复徐老太一句:明明是足月了,你偏偏说七个月早产,孩子还没出生呢就想赖给医院?
    宝镜暗笑,她到没想到小婶会和她妈同一天进医院。
    七个月早产?小婶婶的肚子是瓜熟蒂落自然生产,奶奶可真白担心了。
    宝镜怕被徐老太抓住,一溜烟跑了。
    到医院门口一看,阿华的确在车上等着,秦云峥人却不见了。
    原来宝镜急忙下车后,秦云峥也尾随着下了车,不过他先向医务室借了电话打了个内线,在通过电话后脸色却微变,返回车里给宝镜留个张字条,人就下车离开了。
    阿华递来一张折起来纸,“就是这个。”
    宝镜一打开,两个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的字映入眼帘,只有两个字:等我!
    等你干嘛?神经病!
    宝镜把字条揉成一团随手扔掉,“阿华哥,你先回去吧,我估计还要在医院耗上几小时呢。”
    阿华就像是宝镜师傅祁震山身边的影子,从来只默默办事儿,不分辩不提反驳意见。车子抵在医院门口的确不像话,他启动了汽车开离医院门口,走了一百多米,在宝镜视线范围外的街角停下,自己靠在驾驶座上闭目养神。
    宝镜一无所知,转身又要上楼。
    走了两步,想想又折回原地,捡起了之前揉成一团的字条。左看右顾没人,她将纸团揣在了衣兜里,明明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小动作,宝镜却不由自主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