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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节
    她来京城,可不是来当保姆的。
    处理好超市的事,宝镜又陪师傅祁震山吃饭。
    祁震山南来北往当初跑,总算是腾挪够了玲珑珍宝阁京城店的货源。假货肯定是有,不过古玩一行就是讲究眼力的存在,祁震山都不敢保证不会打眼,其他想捡漏的藏家,总不能不交点学费吧?
    上下三层的店铺,装修的古色古香,玲珑珍宝阁随时都能开张。
    这到不必紧锣密鼓宣传,本来就是讲究细水长流的行当,做的是口碑,如今是大量囤货物的年代,按宝镜的想法,先把玲珑珍宝阁的店名慢慢流传在藏家心中,等盛世收藏的黄金时代到来,才是大量销售的时机。
    几十块钱可以捡漏精品瓷器,再过些年,后面再添几个零,几十万卖出去,藏家也不嫌弃贵。
    谁叫83年,国人普遍都还没钱?
    食衣住行,永远在古董收藏之前,改革开放的春风再吹一吹,全民富起来,大家才有余钱丰富精神生活。
    宝镜也是如此说服师傅祁震山的。
    老爷子也不急呢,从古玩收藏的黄金时期,到长达数十年的沉寂,这么多年他都等了。冯堂又治好了祁震山的暗疾,还有个医术好人孝顺的徒弟,老爷子很有信心自己能活到九十九。
    吃了饭,宝镜给师傅泡茶,祁震山才不经意提了一嘴:
    “你啊,总是螳臂当车,小姑娘气性那么大做什么?做人能弯能伸,下次大人不在家,不要那么冲动。”
    这说的,显然是年家的事。
    表面是责怪她莽撞,话里话外,都是祁震山在埋怨她喜欢一个人横冲直撞。
    宝镜心中一暖,“师傅,我就是不想叫您担心。”
    祁震山摇头,真是傻姑娘说傻话,好不容易收了个心满意足的衣钵弟子,他能不担心么?
    ……
    忙完了公事,才到了谈私事的时间。
    宝镜和陆舅公见面,一老一少各有思量。他把自己让人录下的磁带放给宝镜听,她一边听,一边握紧了拳头。
    “罪无可恕。”
    宝镜咬牙切齿丢下四字评语。
    不仅是为了她自己的仇恨,也是为了奶奶陆敏之,为了眼前的陆舅公。
    “您当年出国后,举目无亲,钱财尽失,不知道有多辛苦……”
    苦肯定是苦,可陆谨行丝毫不后悔。当年他若是一蹶不振,潦倒落魄过完这一生,又如何能帮妹妹手刃仇人?不想要被欺负,就得自己强大起来。
    陆谨行没有女孩儿不如男孩子的想法,他不会因为宝镜弟弟徐朗是男孩子就特别看重,相反因为宝镜的出色,他此时更看重的是宝镜。
    女孩子不能永远躲在男人的羽翼下寻求庇护。
    这个道理,曾经的陆谨行不懂,但妹妹的经历使他懂得了。同样是私奔,秦胜利和刘芳华能白头到老,固然因为秦胜利的人品,更因为刘芳华没有放松过对自己的要求……寄希望于男人的品行和忠贞,不如女性自己进步,就算丈夫有朝一日负心,变强的女性,也拥有更好的选择。
    “舅公知道你和秦家小子在一起了,那是一个复杂的大家庭,你既然不准备和许泰达认亲,没有了许家孙小姐的身份,要想在秦家立足,你必须自己足够强大。”
    一个大家族,再怎么齐心协力,难免有捧高踩低的现象。
    秦云峥今日喜欢宝镜,愿意将她捧着手心,谁知道将来会如何?要做好秦家长媳,可不是一件轻松事。
    宝镜接受了舅公的告诫,长辈是为她好,至于听不听,到底要听几分,她则需要有自己的判断力。
    两人的话题又转到了报仇上。
    “我看许首长,性格优柔寡断,可不像是能做出决断的人,难道我们要无休止的等他?”
    陆谨行意味深长道,“那我们,就要试探下许首长的底线了。”
    陆枚和许晴,一个是继妻,一个是女儿,可陆铣只是便宜大舅子……对陆铣布局这么些天,也到了该收网的时刻。
    ……
    许家。
    如宝镜二人所料,许家正上演着一场家庭闹剧!
    许泰达无脸留在蓉城,带着疑问和怒火回到京城,诚如陆谨行的判断,他没有立刻打杀了陆枚和许晴,对陆铣,许泰达就没有那么宽容了。
    本来陆枚想请闵封岳替陆铣检查身体,许泰达一句话就拦下了。
    陆枚迟疑道,“去蓉城,是不是不顺利?老许,你也别太着急,孩子们失散多年,总要给他们一个适应的过程。”
    陆枚目光坦然无垢,全然没有半点心虚。
    在她想来,自己先下手为强,已是占了先机。她们对付徐家人,毕竟没有留下铁证,又是她先开口提供了宝镜一家的消息,以她对许泰达的了解,怎么也会减轻怀疑。
    许泰达心肠硬,耳根子却十分软。
    陆枚刻意让许晴做帮手,就算许泰达听了徐家人的“告状”,有什么怀疑和不满,只要他还想着一家人和睦,就该和悉尼把事情压下去。
    这是很多大家族会有的行事手段,京城的高干家庭,谁家没有点不能对人言的龌蹉?
    也是当家人铁腕镇压,真要由得家族里的人相互厮杀,再大的家业都得败落。
    陆枚自以为得计,哪里会想到,宝镜一家人都是怪人……不管是重生的宝镜,还是徐海东两口子,全无攀龙附凤的心思。宝镜一家本就无意回到许家,又岂会接受许泰达的调解?
    再者,宝镜不是单纯的“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