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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9节
    他回头看了司机一眼,努力记住了对方的样貌,又把车牌给记住,态度强硬将李兰芯抱起。
    不管李兰芯怎么尖叫,怎么捶打他,谭曜都忍住不开腔,打横将她抱起,强硬塞到了车里。
    留下肇事司机呆呆站在原地,半晌吐了口唾沫:
    “操,拍电影呢这是?”
    谭曜将她放在后座,锁死了门发动汽车,却没有动手
    却没有动手动脚,李兰芯渐渐情绪稳定下来。
    两人在车里谁也没说话,快到医院了,谭曜忽然冒出一句:
    “你喜欢哪个牌子的车?”
    李兰芯顿时敏感起来。
    “你什么意思!”
    谭曜铁青着脸,“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我让你选个车开着上下班,一想到刚才的事我现在后背还在冒冷汗……你要我说几遍,老子喜欢你,喜欢到舍不得你受一点委屈!”
    舍不得你冒着寒风上下班,风吹在你脸上,割在我心上。
    舍不得你在大衙门里被人呼来换取跑腿。
    你明明该过着最好的生活,我愿意给予的最好生活,不就是买个车吗,我顾忌这个顾忌那个,总是不敢提!
    谭曜被车祸一刺激,脑子里的弦断了。
    两年来,这人本就憋成了一个疯子,一个变态。掩藏在平静表象下的火山爆发,谭曜决定按照自己的“节奏”来对待李兰芯。
    他不是第一次对李兰芯表白了。
    李兰芯知道对方喜欢自己,在饭店的游泳池边,在章则试图冒犯自己的小饭馆,谭曜都表现出了足够的疯狂。
    可是——
    李兰芯咬牙切齿:“刚才只是一场意外……谭曜,你难道不知道,让我受委屈的人,一直就是你吗?”
    李兰芯恨得牙痒痒。
    她清清白白一个人,就是因为谭曜不着调的喜欢,引得他家里的长辈找上门来,说她说什么门当户对,又苦心安排她亲眼看见谭曜和人相亲。
    那时,她和谭曜还没什么呢。
    真要有了什么,比如谭曜送她一辆车……先不说她收不收,就是这个举动,只怕谭家都会有所行动。
    在外交部兼职,严方琳是大领导注意不到实习生,李兰芯却不得不对部里的领导们主动了解。
    谭曜的姨妈成了她单位的领导,李兰芯更恨不得离谭曜越远越好。
    她不是惧怕严方琳,而是不愿意将自己的努力抹杀,被外人认为是“裙带关系”。她从小苦读,被爷爷悉心培养,立志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外交官,这个梦想,谁都没有资格破坏。
    李兰芯满脸倔强,谭曜竟奇迹般读懂了她的顾虑。
    然后他有点惊慌,有点无措。
    他的喜欢,一直被兰芯视为负担——
    忍着心中的空洞,谭曜拉开车门:
    “医院到了,先去看伤……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 梦境片段,情蛊折磨(一)
    等医生检查出结果,谭曜不得不庆幸自己的当机立断。
    李兰芯的脚踝外表看着只是肿了,拍了片却有轻微的骨裂……冰天雪地,李兰芯带着这样的伤独自回去,只怕小伤也变成了大伤。医院要求她挂两瓶消炎液,晚上只能留在医院里输液。“有家属在吗?通知家属来守着,输液时睡着了怎么办。”
    今年京城的冬天格外冷,感冒的人扎堆儿挤在医院,医生和护士都忙不过来。
    谭大少让人安排个病房出来没关系,什么高干病房李兰芯是不肯接受的,谭曜琢磨着分寸,给弄了间双人病房。
    李兰芯脚踝敷了药,全靠谭曜跑来跑去拿药,又背她上下楼检查。
    等拿了药在病床安顿下来已经是晚上九点过,医生让家属来看护,李兰芯留在京里的家属,除了宝镜,还有姑姑李淑兰和叔叔李立德。
    宝镜是不行的,李兰芯自己就是京大毕业,知道宝镜最近是考试周。至于姑姑……李兰芯暗暗叹气,有老有小的,大晚上何必惊动她。
    “谭曜,能帮忙打个电话给我二叔吗?”
    让李立德来照看兰芯?
    那人浑不着调,叫李立德来,还不如谭曜自己上。
    谭曜不同意,也就不知声儿。李兰芯咬唇,这男人就是这样霸道,没有体会她的感受……二叔再不好,也是自己的亲叔叔,病房守夜,谁也说不出个指责的地方。
    谭曜默不作声出去,过会儿不知从哪里弄来两套新衣服,有外面穿的大衣,也有睡衣,还有一双里面加绒毛的羊羔皮靴子,居然一点不差,正是李兰芯的脚尺码。
    李兰芯当时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雪水和着泥,腿疼起来时顾不上,如今才觉得狼狈。病房里另一张病床是空的,只有她和谭曜两人,衣服还好,裤子要怎么穿?
    谭曜还不算变态到底,给她找了个女护工来,新新一条睡裤,脚踝到小腿那里给剪开个大口子,方便她套上。
    谭曜很有眼色躲了出去,大概担心她脚伤,偏偏又不肯走远,就在病房外等着。
    从李兰芯的视野望去,还能瞧见谭曜的衣角:医院昏黄的灯光下,她目力绝佳,发现谭曜考究的羊绒呢大衣沾满了泥点,黑色的衣服甩上泥点特别显眼,狼狈的不仅是李兰芯,还有抱她上车的谭曜。然而谭曜不知从哪里替兰芯找了换洗的衣服,却没有想起来换自己的衣服。
    李兰芯此前抗拒谭曜,讨厌谭曜,此时此刻,坚硬的心陡然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