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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
    随行的几位太医战战兢兢的等候殿前,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唯恐一个不慎惹怒了圣颜,白白丢了性命。
    因人手不够,原本只为楚衡调养身体的鬼医也被叫过来候命,他心不在焉的盯着门外,不知情的以为他在为被群兽攻击的恒王等人担心,实际上,除了萧睿渊之外,他根本不会关心其他人的死活。
    颜君煜也在,攥紧了玉骨扇,神色一片凝重,不复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除了担心萧睿渊,也担心突然闯入围场救人的莫颜。
    没过多久,侍卫们就抬着恒王等人快步走进了正殿。惠安帝一声令下,几位太医就急忙拿着药箱极有眼色的围了上去,先对恒王、祺王等身份尊贵的王爷皇子望闻问切起来。
    至于那些受伤的侍卫,却没有资格被抬进这里,而那两位不幸去世的世家公子,更是万万不敢抬进来,以免冲撞了惠安帝。
    见抬进来的人中,不见萧睿渊的身影,颜君煜和鬼医顿时放下悬了老半天的心,一个重新摇晃着扇子,一个抓起距离最近的十三皇子的手腕,开始探起脉来。
    等一个个检查完,确定这些身份尊贵的王爷皇子以及世家大臣们的公子只是受了不算太严重的伤,并无性命之忧后,不止太医和世家大臣们松了口气,一直不曾说话的惠安帝脸色也好了不少。
    只是想到几个儿子好端端的出去,却被人抬着回来,甚至好几个被猛兽咬断了脚筋,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站起来,惠安帝的脸色就难看到了极点。
    而更让惠安帝难以接受的是,被他寄予厚望的恒王不止右腿和右手受了重创,短时间内无法痊愈,脸上的挠伤更是比表面上看起来严重,就算伤口好了,也会留下难看的疤痕,即便用宫中效果最好的祛痕膏都没有用。
    恒王在小太监的帮助下,费力的支起身子,脸上强撑起温润的笑意,安慰着脸色难看的惠安帝:“父皇,这次儿臣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儿臣是男子,破相又算得了什么?若是父皇为儿臣痛心、担忧伤了身子,却是儿臣的罪过,还望父皇宽心才是。”
    看着原来俊美的儿子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再一听他的话,惠安帝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他拍了拍恒王的肩膀,沉声安慰道:“烨儿,你好生养伤,回宫后,父皇会下旨为你寻觅良医,治好你的脸。”
    “儿臣多谢父皇!”恒王微微一笑,仿佛真不把破相一事放在心上,眼神里却又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一抹伤痛来。
    这副故作坚强的样子,被惠安帝看了个正着,他威严的脸上露出一抹罕见的心疼来:“朕和烨儿乃父子,烨儿不必谢朕,亦切不可胡思乱想,于伤口无益。”
    恒王乖顺的点点头,在小太监的帮助下又躺了下来,眼底黯然却如何也掩不住。
    惠安帝不忍心再看,挥挥手,让几个小太监将恒王抬下去好生照顾,他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冲到偏殿,不顾一切的对设计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动粗。
    被小太监抬走的恒王,没有错过惠安帝眼底一闪而逝的怒意,无人注意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声的笑容,血肉模糊的伤口看起来愈发的狰狞。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懂,但是在他那个眼里只有那个残废的父皇面前,却是没有用的。
    恒王一走,其他的王爷皇子也被小太监们抬去了各自的住处,太医们跟了过去,为他们做进一步的诊断和治疗。
    那些世家大臣见状,也纷纷告退,得到惠安帝的允许后,迫不及待的让人抬着儿子急匆匆的出了行宫,打算等太医们给诸位王爷皇子的住所出来,赶紧抢一个过来给自己的儿子治伤!
    惠安帝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起身正要去偏殿,打算把事情问清楚,给受伤的儿子们一个交代,守门的小太监脚步轻快的地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说道:“启禀皇上,萧将军带着一位莫姑娘候在殿外,恳请面见皇上。”
    惠安帝闻言,顿时想起先一步回来传消息的侍卫所说的话,复又坐在了龙椅上,沉声道:“宣!”
    一个会御兽,又擅闯围场,却及时救了他几个儿子的姑娘,不管是哪一件,都值得他亲自过问一番。
    小太监得了准话,连忙站起身,急匆匆地出去了。
    下一瞬,萧睿渊就同莫颜走了进来。至于五兽,则被留在了行宫外面,由几个侍卫看着以防冲撞了谁,亦算是变相的保护。
    惠安帝看着殿外肩并肩走进来的一男一女,男子冷情俊美,女子清丽无双,一时有些愣住,随即似时明白了什么,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
    萧睿渊和莫颜走到正殿中央,默契的一同跪在了地上,又不约而同地开口,声音一道低沉,一道清亮:“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惠安帝冷眼看着跪在下面的两个人,许久没有叫起,直到女子承受不住,身子不自觉的晃动,却没有丝毫逾矩的地方,才渐渐地松开了眉头,原本威严的神情也变得和蔼了不少:“萧爱卿平身,哦,还有这位莫姑娘,你也起罢!”
    “谢皇上!”萧睿渊和莫颜松了口气,偷偷地对视了一眼,才缓缓起身站在了一旁。
    惠安帝高高的坐在上面,假装没有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向萧睿渊仔细地问起了猛兽林遭遇群兽袭击的经过。
    萧睿渊没有丝毫的隐瞒,将遭遇兽袭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包括他用箭矢射穿祺王的发髻,又用剑拍断了恒王手腕这两件事。
    这两件事根本瞒不住,与其成为别人攻讦他的理由,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坦白,是非对错,龙椅上的那个人自有评判。
    萧睿渊是纯懿皇后的亲侄子,也是惠安帝看着长大的,这个外侄的本性究竟如何,惠安帝心里一清二楚,不然也不会在他很小的时候,特意安排他到最疼爱的儿子身边。
    从听说十三皇子故意走失,到萧睿渊带着侍卫们一路寻到猛兽林,先是遇到祺王,后又被恒王隐隐威胁,踩着兄弟们的尸骨登上帝位的惠安帝又岂会不知其中的魑魅魍魉?
    再一听恒王对正在抵御野兽的萧睿渊暗下杀手,惠安帝心里顿时对两个儿子,尤其是恒王失望到了极点,先前对恒王的那点心疼也消散了不少。
    猛兽林里发生的一切,该知道的惠安帝已经知晓,不愿意知道的也清楚了。想到几个儿子越大越不省心,他这个老子还没死,就开始为一把椅子争的你死我活。他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些个不成器的还不血染宫廷?
    当了皇帝的都是如此,无论当年自己用何手段登上帝位,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兄弟阋墙。
    正在算计着要如何把楚衡拉下马,最好废除储君之位,在众叛亲离中悲惨死去的恒王,可不知道他被人默默地捅了一刀,遭到了惠安帝的猜疑,否则定会后悔算计萧睿渊。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这次赔了夫人又折兵,待惠安帝清算之时,恐怕非要郁闷的吐血不可!
    惠安帝的心情很差,脸色却没有什么变化,还算温和的问起了莫颜:“围场防范森严,你一个弱女子是如何进来的?”
    莫颜心中一凛,心知这个问题若是回答不妥,就会给身边的男子惹来麻烦,便慎重的回道:“回圣上,民女的几个伙伴,哦,就是外面的几头野兽腿脚还算灵敏,就带着民女从一处不算陡峭的山崖下爬了上来。”
    她说的是事实,并没有撒谎。要知道山下的各个通道把守森严,她也好,五头兽也罢,目标太大根本混不进来,就只能另辟蹊径爬山崖了。
    “伙伴?”惠安帝眼里闪过一抹惊讶,脸上有了些许笑意:“这词用在几头凶兽身上,倒是新鲜的很。”
    莫颜一听,认真的说道:“在旁人眼里,或许它们是会吃人的凶兽,但是在民女眼中,它们却很可爱,也从来没有伤过人命,是民女最信任的伙伴。”
    惠安帝看着小姑娘,眼里闪过一抹欣赏之色。虽然觉得凶兽就是凶兽,当作玩物倒还行,当成伙伴却是过了,但是由此可以看出,小姑娘心地纯善,或许就是如此,那些令旁人谈之色变的凶兽,才会任她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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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3章 问罪
    惠安帝又问了莫颜一些其它问题,除了五兽的来历外,着重问了御兽一事,问她是不是有高人指点。
    莫颜回答的很谨慎,除了隐去会牵连空间的一些话,能说的据实说了出来,所谓的高人,更是完全没有的事。至于五兽为何会听从她的驱使,她也只能装傻,归咎为五兽不是一般的猛兽,或已生出了灵智,和她投缘。
    惠安帝似是相信了莫颜的说辞,神色越来越放松,声音也越来越温和。
    莫颜见状,暗暗松了口气,握了握黏糊糊的手心,到底忍住了拿帕子擦拭一番的冲动。
    第一次面对天下之主,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哪怕知道惠安帝是难得的明君,不会动辄杀人,也不敢有丝毫的逾矩。毕竟这里不是前世的法制社会,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王朝,站在金字塔尖的统治者看谁不顺眼,想要毁掉一个人甚至是一个家族,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更何况她擅自闯入围场,哪怕是为救人,到底犯了惠安帝的忌讳。若是真要追究,她岂能逃得了?不过依眼下的情形看,这是不打算追究了?
    然而事实证明,莫颜高兴地太早了,就在她以为惠安帝不会追究,很快就能回家,兴许能赶上晚饭时,一股威严之气,排山倒海袭向她袭来:“你会御兽,又凑巧的出现在猛兽林,以一己之力救下所有人,这一场兽袭根本就是你图谋不轨设下的陷阱,你该当何罪?”
    莫颜猛地抬头,错愕的看着突然变脸惠安帝,有些反应不过来。
    萧睿渊脸色剧变,刚要站出来替莫颜辩解,就被惠安帝厉声喝止了:“含章,你给朕住嘴!你做的那些‘好’事,朕等会儿再跟你慢慢算!”
    “皇上,您……”
    萧睿渊又岂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子被冤枉、被问罪,只是他刚开口,袖子就被人拽住了,一低头就看到心爱的女子冲他摇头:“圣上乃明君,不会随便愿望人,你别担心!”
    所谓关心则乱,萧睿渊一时心急才会失去平时的冷静,此时被莫颜一阻止,瞬间清醒过来,他垂下眼睑,拳头骤然攥紧,再睁抬头时,又恢复了昔日的冷静,只是眼底的担忧,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莫颜见状,悄悄地松了口气。现在可不是挑战龙威的时候,真惹怒了惠安帝,恐怕不等他们解释清楚就要遭殃了。
    惠安帝听见“明君”二字,眉头几不可见的挑了挑,脸依然板着,尽显帝王威严。
    顶着惠安帝凌厉的目光,若不是场合不对,又关系到自己的身家性命,莫颜真的很想甩惠安帝一个白眼。
    若仅凭她会御兽,又凑巧出现在猛兽林这两点就断定她是幕后*oss,不得不说堂堂一国之君,脑洞开的有点大。
    莫颜默默地在心里吐槽,竭力掩饰着内心的恐惧走到大殿中央,恭顺的跪在地上,神色平静的直视着惠安帝,声音不见一丝慌乱:“惠安二十七年,南方适逢天灾战乱,为求容身之地,民女举家逃至京城,幸得圣上善令,才得以安居城北四十里外的柳杨村!民女祖上世代良民,与皇家无怨,与楚氏无仇,家父感怀圣恩,常言圣上乃天降之子,造福千万黎民,是不可多得的千古明君!今日民女造次,冒犯了圣上,圣上若要惩罚,民女心服口服!然,民女一介女流,纵有天纵之能,亦不敢与天相斗,还望圣上明察!”
    一口气说完,莫颜屏气凝神,恭敬地弯下腰,以头触地叩了下去,久久没有抬头。这一跪,她跪的心甘情愿,不为别的,只为家中还在等她回去的亲人。
    没有解释为何会“御兽”,也没有辩解为何会凑巧出现在猛兽林,莫颜知道若是惠安帝铁了心要把兽袭一事推到她身上,就算她浑身长满嘴,也解释不清楚。
    她只希望能够通过表明对皇室没有任何不轨之心,以及自己和家人对惠安帝的感激之情,让惠安帝打消念头,尽管她知道这个可能性很渺茫,但是她不能什么也不做。
    看着跪在殿前一动不动的女子,惠安帝神色晦暗,谁也不知道这一刻他想了什么。
    萧睿渊目光冷沉的看着跪在冰凉的地砖上的女子,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的紧紧地,抠破了掌心亦不曾丝毫的察觉。
    大殿里的气氛一时似是凝固了一般,压的莫颜喘不过气来。此时,她心里远远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平静,无人看到的背心里,早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沾湿了里面的小衣。
    行宫外面,颜君煜心不在焉的拿着一根肉骨头挑逗小花,时不时的看向门口,眼见半个时辰过去了,却始终不见有人出来,心底的担忧不禁越积越深。
    小花好半天没有见到莫颜,正烦躁的厉害,哪里还有心情理会颜君煜的挑逗!它露出长长地爪子,疯狂的刨着地面,不一会儿,夯实的地面就被它刨出了一个小坑。
    其他四兽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被莫颜从小养到大的毛团,情绪比小花还要烦躁,三两下就把门前一棵二人合抱的大树的树皮都抓没了一圈儿,也不知道大树还能不能好好的活下去。
    五兽的“凶残”远远超出几个看护侍卫的预料,看着满地的狼藉,不禁暗暗叫苦。担心五兽发起狂来制不住,便又叫了十几个同伴过来,饶是如此,他们也不敢靠的太近。要是不小心挨上一爪子或是被咬上一口,可是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又过去了一炷香,见依然没有人出来,颜君煜终究没有忍住,随手把肉骨头丢给了小花,快步走进行宫,朝着偏殿疾行而去。
    跪在冷硬的地砖上,时间明明没有跪多久,莫颜只觉得过去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此时,她的膝盖隐隐作痛,地上的凉意仿佛透过骨髓一直冷到了心底。
    莫颜心里清楚,惠安帝若是不愿意相信她的说辞,执意要把兽袭一事让她背下,无论如何她是逃不过的,不止她自己她的性命,就是父亲弟妹,甚至李家三口、唐心他们都难逃一死。
    暗害龙子龙孙,一个谋逆之罪跑不了,轻则祸及满门,重则株连九族!
    想到自己的至亲还有好几条无辜的生命,可能就要毁在自己手里,莫颜是真的怕了!她依然不后悔进山救人,可是如果重来一次,她一定会想出万全之策,而不是莽撞的冲进围场,以致平白的落下了把柄,让人有机可趁。
    额头的汗水不受控制的渗了出来,一滴滴沿着脸颊滑到了下巴,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不用照镜子,莫颜也知道脸色一定惨白如鬼。
    微微颤抖的身子,滴落在地的汗珠,毫无血色的脸颊,尽被萧睿渊收入眼底,他压抑着内心的暴戾,忍了又忍,最终没有忍住,一个箭步走到心爱的女子身边,噗通一声,一言不发的跪在了地上。
    这个时候,无论是费心辩解,还是苦苦哀求,都没有丝毫的用处,他只能用这种决绝的方式,表达自己与心爱的女子生死与共的决心!
    跪在殿下的两个人,一个身着沉闷的黑衣,一个身着明丽的湖蓝,明明是两种背离不相容的色泽,却又意外的和谐,仿佛它们本来就是浑然一体,谁也无法取代彼此的存在。
    惠安帝冷眼看着,眸光越发的暗沉。眼前的女子难道就是他这个以冷漠无情的大将军真正的软肋?他突然很想知道,如果他执意治女子谋逆之罪,他的大将军究竟会怎么做,是竭尽全力反抗到底?还是放弃一切甘心陪这个女子一起赴死?
    只是,他这个念头刚刚兴起,就被一道熟悉又漠然的声音掐灭了:“兽袭一事,父皇明知乃儿臣所为,又何苦为难一个弱质姑娘?”
    萧睿渊和莫颜下意识的抬头,朝着声源处看去,就看到一脸病态又透着疏离冷漠之色的楚衡滑动着轮椅缓缓地从大殿右侧的内门缓缓来到殿中央。
    萧睿渊眼里划过一抹担忧,顾忌着头顶的惠安帝,他皱了皱眉,到底没有说什么。
    莫颜却是惊呆了!不是听到了楚衡亲自承认设计兽袭一事,而是他那副油尽灯枯的模样,太过吓人,似乎随时可能停止呼吸,再也醒不过来。
    想到他之所以变成这副样子的原因,她猛然想到了空间里刚刚长足千年的两株人参,脑子里不可抑制的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
    如果她最终要被知罪,她可不可以利用人参博一线生机?
    虽然其中一株人参是她看在萧睿渊的份上,已经打算给楚衡这个太子的,但是事到如今,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相比自己和亲人们的身家性命,那些根本算不得什么。
    不过,这对天家父子的关系好像不太和睦,儿子又刚刚做了一件挑战一个父亲忍耐力极限的大事,不知道会不会被身为帝王的父亲严惩,要不要立即拿出千年人参,还得从长计议……
    只是没等她从“计议”里抽身,下一刻,惠安帝龙颜大怒,一掌重重的拍在桌案上,指着楚衡大骂一句“逆子”后,她和萧睿渊就被太子殿下“扫”出了大殿。
    站在大殿外,看着头顶明晃晃的日头,莫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够活着走出了那个让她险些窒息的大殿。她扭头看着身侧的萧睿渊,正要问他们是否躲过了一劫,就见他脸色难看的盯着紧闭的殿门,顿时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二人各怀心事的走出行宫,就看到站在门口,正扇着扇子,烦躁的走来走去的颜君煜,心里蓦地涌起一股暖意。
    颜君煜看到他们,眼睛顿时一亮,啪的一声合起扇子,快步朝着二人走来,刚近了正要说什么,就被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顶到了一边,险些摔了个嘴啃泥。
    毛团把碍事的颜君煜挤开后,一个跳跃就扑倒了莫颜的身上,大脑袋兴奋的磨蹭着,嘴里呜呜直叫唤。好在这是它久不见主人时惯有的动作,莫颜已经很适应了,不像最开始那样会被它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