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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两人静了片刻,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酒店那边,容振华给容蔚然打电话,叫他过来吃饭。
    容蔚然,“我就不去了。”
    “你们那一桌子,少我一个,照样上菜上酒。”
    他这儿不行,要是他走了,那个女人饿死都没人知道。
    “爸,帮我跟大哥说声,就这样了。”
    容蔚然把电话一挂,“想吃什么,我让阿姨去做。”
    施凉说,“随便吧。”
    容蔚然摸小宠物般摸摸她的头,“躺着冰敷,别乱动。”
    门一关上,施凉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她低头捏着左手食指,那里的指甲断了,断掉的那块在书房里,没找到。
    偏偏今天容蔚然兴致大发,给她涂的黑色指甲油。
    施凉闭上眼睛,心有不安。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八点多,容夫人一个人回来了,她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发现了双尖头高跟鞋,“人还没走?”
    管家正在犹豫,容蔚然已经下楼,“不走了。”
    容夫人一听就变了语气,“什么意思,你想把人留下来过夜?”
    容蔚然拿了两个芒果,“对。”
    容夫人拿包打小儿子,“你是不是糊涂了,你俩又没谈婚论嫁,这把人留家里,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死!”
    “妈,你什么时候这么传统了?”容蔚然往旁边蹦,“以前我不经常……”
    “那不一样!”容夫人打断,“你在外头玩,跟把人带家里,这是性质上的区别。”
    容蔚然忽然说,“她的脚崴了。”
    容夫人不假思索,“那也不能……脚崴了?”
    “嗯,李医生来看过了,”容蔚然说,“您放心,人不是装的。”
    容夫人那点心思被戳穿,她瞪了过去,“那开车送回去不就行了。”
    “你儿子我不放心。”
    容蔚然道了声晚安,就上楼去了。
    容夫人有气无力的坐到沙发上,“下午有发生什么吗?”
    管家一一回答,跳过两个年轻人在楼上疯狂的那件事。
    他已经吩咐下人们了,不会有人提的。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对那个孩子投缘。
    容夫人疲惫道,“你也早点休息吧。”
    管家应声退下。
    容夫人叹口气,心事重重。
    夜里,她叫醒身旁的容振华,“你说老六他们睡了吗?”
    容振华翻身,“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尽想一些什么呢?”
    “我哪睡得着啊,”容夫人唉声叹气,“那施凉条件好是好,可惜跟我们家老六无缘。”
    容振华睁开了眼睛。
    老六小时候是个草上飞,大了嚣张跋扈,无法无天,他可以确定,能管的住老六的恐怕就只有施凉了。
    正因为如此,容振华才更加断定不能留施凉在老六身边。
    男人被女人支配了,还能有多大的作为?
    容夫人忽然说,“振华,我怎么觉着,施凉像一个人。”
    容振华,“谁?”
    容夫人在开口说出一个名字时,又将那两个字收回去,“不像了……”
    “行了,我看你已经在说梦话了,”容振华把被子一拉,“赶紧睡吧。”
    容夫人想了一会儿,眼皮子打打架,睡了。
    楼上,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容蔚然抱着施凉那只脚,搁怀里看,“消肿了。”
    施凉把枕头挪挪,趴他身上,“那睡吧。”
    怀抱个大美人,容蔚然心里痒痒,人就不老实了。
    施凉打哈欠,“快十二点了。”
    容蔚然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很快的。”
    施凉又打哈欠,困了,“我不想动。”
    “姑奶奶你躺着就行,”容蔚然把她抱到旁边,“躺好了啊,别掉下去。”
    施凉的困意很快就支离破碎,渣都不剩。
    中途容蔚然担心她磕着碰着,嘴里时不时蹦出一句,“别往后挪了”“小心撞到头。”
    施凉拿脚后跟打他,“话真多,快点。”
    容蔚然气急败坏,往死里发狠。
    运动过后,他充沛的体力消耗完了,躺下就呼呼大睡。
    施凉趴容蔚然身上想事。
    耳边的心跳声强而有力,她支起身子,古怪的看着青年的脸,又趴回去。
    夜里有风,凉意从窗户那里探入,席卷整个房间。
    容蔚然不晓得在做什么梦,他笑的温柔,嘴里说着梦话,“姐……我喜欢你……”
    施凉愣怔一瞬,手摸摸青年的头发,“那就喜欢着吧。”
    第二天,天刚亮,施凉就离开了。
    她走时,见到容振华,似乎特意在等着,“容先生早。”
    “早,”容振华问,“脚没事了吧?”
    施凉说,“没什么事了。”
    容振华没开口,只是盯着施凉看。
    施凉有种不太好的感觉,她面上没有露出破绽。
    容振华没盯多久,“车子在门口。”
    施凉拢了拢外套,“谢谢。”
    立在原地,容振华眯了眯眼,他去书房,桌上有一小块黑色的指甲。
    这是他在档案柜的角落里发现的。
    下一刻,容振华把指甲丢进了垃圾篓里,当做没看见过。
    容蔚然没摸到人,他瞬间就醒了,“施凉?”
    门外是容夫人的声音,“别叫了,人早走了。”
    容蔚然套上衣服去开门,“妈,你们是不是对她说了什么?”
    “你妈我连她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她是长了脚的。”容夫人没好气的说,“洗漱完了下楼,我跟你爸有事要说。”
    容蔚然杵了一会儿,烦躁的抓抓头发,他给施凉打电话。
    “在哪儿了?”
    “准备去上班。”
    容蔚然眉头打结,“你请一天假不行吗?”
    施凉说,“昨天我们那么高调,董事长等着找我问话呢。”
    容蔚然冷声警告,“你别被收买了。”
    施凉笑着,“那可说不定。”
    “我对现在的职位不太满意,如果有更好的发展机会……”
    容蔚然咆哮,“那也不行!”
    “好了,”施凉说,“你先把你爸妈那关过了再说吧。”
    容蔚然对着手机发火,要是那个女人答应盛光德开出的条件,他能把盛晖砸了。
    早餐很丰富,热腾腾的摆在桌上,三人谁也没动。
    容振华看着报纸,“跟她断了。”
    容蔚然一口回绝,“不成。”
    容振华不不快不慢,“昨天我跟你盛伯伯谈了很久,订婚宴提前办,就在下个月中旬。”
    容蔚然霍然起身,“爸,你开什么玩笑?”
    “我说过,我跟盛馨语没可能!”
    “在这个家,只要我没死,就没有你说话的份,”容振华说,“订婚宴的事我们来|操|办,也用不着你管,到时候你准时出席就行。”
    容蔚然的脸绷紧,“爸,我可不是三哥,这套对我没用。”
    他一字一顿,“我的人生我说了算。”
    “可以,”容振华仿佛早有预料,后招摆着呢,“把身上的卡交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