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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不可能!
    小芳怎么可能是条狗?
    见谢辞端着咖啡从厨房出来, 顾予风沉着脸强调:“我要见的是人,不是狗!快带小芳来见我!”
    谢辞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我家就一个小方,除了它没别的了。”
    “谢辞!”
    顾予风两步过去攥住谢辞的衣襟, 一字一顿道:“我要见的是前凸后翘的绝世大美人,不是这头猪!”
    谢辞慌忙稳住手里的两只杯子,在顾予风的眼神逼视下,更疑惑了。
    “哪有什么大美人?”
    顾予风:“别装傻!”
    谢辞轻叹:“先把手松开。”
    把杯子放到矮桌上,谢辞招手让小方过来,蹲下来拍拍它的前胸,对顾予风说:“你看, 前凸。”
    说着,又让狗子转过身, 拍拍它滚圆大屁股:“后翘。”
    在顾予风愤怒又懵逼的眼神里, 狗子转过头, 对着他咧嘴妖娆一笑。
    顾予风破防,怔怔地站在那里。
    “别开玩笑了……”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
    谢辞起身,顺势倚坐在沙发靠背上,打量顾予风,“你到底怎么了,晚上很不对劲。”
    顾予风盯着狗子看了半天,一脸怀疑地迎上谢辞的目光:“除了狗,你没喜欢过别的叫小芳的人?”
    谢辞搞不懂, 但还是回答了他:“没有。”
    顾予风观察着谢辞的表情,平静又从容,丝毫没有说谎的痕迹,就谢辞的性格来说,也没必要在这种问题上撒谎。
    所以他就因为一条狗的名字闹情绪, 不止要和谢辞离婚,还搞得两个人一起被炸死。
    “呵!”
    顾予风自嘲地笑了一声,一下子收不住,笑得停不下来,“我真是服了。”
    “予风?”
    谢辞见他笑得直不起腰,有些担心地伸手扶他,“没事吧?”
    顾予风推开他,转身跌坐到沙发里,背对谢辞靠着,突然沉默下来,自闭了。
    笑声戛然而止,谢辞人麻了。
    这小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予风?”谢辞推推他。
    顾予风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跟坨死猪肉似的,一动不动。
    谢辞有些好笑,去开了空调,顺手拿了一条毯子给他披上,连人带毯子抱过来。
    “你这症状不轻,晚上喝鲫鱼汤喝醉了?”
    顾予风被从后面揽住腰身,整个人被拖了过去,靠在谢辞怀里。
    要是放在平时,这么好的机会,他无论如何也会趁机给自己谋点福利,现在却连看谢辞的勇气都没有。
    “突然提到小方,还说什么大美人。”
    谢辞下巴抵在他的发间,低声问,“有人在你面前蛐蛐我?”
    “不是。”
    顾予风从毯子里伸出手,盖住双眼,语气低沉无力,“让我冷静一会儿。”
    这么消沉。
    谢辞一肚子疑问,但没再问下去,等顾予风自己想说的时候再说。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谢辞拿出来解锁,是爸爸谢谦发来的。
    谢谦:【你们还在村里散步?时间不早了,回来休息吧。】
    谢辞想着顾予风这个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
    编辑文字回复。
    【我们出来找朋友,晚点回去,你先去睡吧。】
    很快,聊天窗口下又多了一条新信息。
    谢谦:【注意安全,别熬太晚。】
    谢辞回复完,看到群里的消息跳个不停,江辰宇一帮人在群里发了一堆元旦祝福文案和表情包,不少人在倒苦水,不是被亲戚围着问候成绩,就是被问候身高长相,只有方思泽这个“别人家的孩子”笑到最后。
    王皓:【救命,我在家人群里出名了,怎么才能转移他们的话题啊?】
    秋雅:【复制群里的文案贴到家人群,他们一说就刷屏,亲测管用。】
    川川:【只有老谢和老方没这种烦恼。】
    江爷:【老谢人呢?之前说回外婆家过元旦,这个点也该吃完饭了吧?】
    川川:【可能在看跨年晚会。】
    老方:【老谢会看这种节目?难以想象。】
    薇薇:【应该在陪老人吧?我们一家人都在陪老人看电视剧。】
    一群人聊了半天,江辰宇手动艾特了谢辞和顾予风。
    【出来聊天啊。】
    谢辞闲着无聊,编辑了一条信息发出去。
    【也被亲戚问候了。】
    很快被一波“哈哈哈哈哈”刷屏。
    江爷:【还以为你能过个好年呢。】
    谢辞看看怀里一言不发的顾予风,心说也不知道这年过得算好还是不好。
    这小子能认真思考他们的关系,开始有约束他的意识,对他来说是意外之喜。
    这样一来,他约束这小子也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左右无事,谢辞随便找了一部电影。
    在跨年夜,抱着翻新的前夫哥安安静静地看个电影也不错。
    过了得有半小时,怀里的人动了一下,谢辞在他发间亲了一口,低声问:“心情好点了么?”
    “腿麻了,换一边。”
    顾予风有点热,把毯子打开,转过身对着谢辞。
    开了空调,屋子里不冷,谢辞把毯子拎到一旁:“肯说了?”
    对上谢辞询问的目光,顾予风曲着腿坐直了一些,认命地把小芳的事说了一遍。
    谢辞表情逐渐离谱,半天找不到声音。
    “我在梦里喊小方的名字,你就以为是小三?你他妈嘴呢?不能问?!”
    顾予风自认该骂,但还是回敬了一句:“你身边那么多莺莺燕燕,我每个都要过问,累不累?”
    “所以你问都不问,直接跟我离婚?”
    谢辞给气的,“这就是你一个成年人解决问题的方式?”
    顾予风本来心情就不好,被他这一阵数落,也冒着火:“谁让你给狗起这种名字?要是叫旺财富贵狗蛋这些,你就是叫一百遍我都不会误会!”
    人无语到极点真的会笑。
    谢辞招手让自己在玩小球的狗子过来,示意顾予风看它的脸:“它小时候长得很潦草,脸是方的,就叫小方了,不比旺财富贵狗蛋好听?”
    “我以为是芬芳的芳。”顾予风很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你他妈做梦不能梦点好的?非得梦条狗?那么多俊男靓女不够你梦的?”
    “没这种对象。”谢辞也没好气。
    顾予风:“骗谁呢?压力大的时候没放纵过,没乱搞过关系?以前围在你身边那些人都是摆设?”
    “谁告诉你放纵就非得乱搞男女关系?我不能把精力花工作上?”
    谢辞板着脸反驳,“乱搞关系有什么好处?除了花钱花时间还可能染上性病,花在工作上至少还有事业。”
    顾予风语塞,托着手有些懊恼地移开视线,嘀咕了一句:“用得着活得这么清醒?吵架都不知道该骂你什么。”
    谢辞:“……”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只剩电影里的打斗声。
    顾予风沉默了片刻,语气变得认真:“你叫它的名字时给我的感觉不太一样,我觉得你会被它夺走。”
    谢辞思绪有些混乱,耐着性子接话:“我不知道我做梦时用的什么语气,不过上辈子小方还在流浪时被车撞死了,对我来说是一件很遗憾的事,多少可能带了些情绪……”
    说到一半,谢辞说不下去了,摁着额角仰头靠着沙发靠背:“气死我了。”
    从上辈子闹崩那晚开始到现在,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想过问题会出在小方这里。
    建立在欺骗之上的关系果然不堪一击,随便一颗小石子的冲击,就能让一切分崩离析。
    两个人瘫在沙发里,都备受打击。
    “所以我就因为梦到一条狗被通知离婚?”
    谢辞越想越气,“顾予风,你他妈必须得给我精神补偿。”
    顾予风:“枕边人深情地叫别人的名字,我还没让你给精神补偿呢。”
    “还敢问我要补偿?”
    谢辞转身和他对峙,“但凡你问一句小芳是谁,这个问题我们当天晚上就解决了。”
    顾予风:“就跟你说了问不出口!”
    他们之间一直就不是正常的伴侣关系,彼此设下了太多的潜在规则,从不宣之于口,却都遵守着,以此来维持婚姻关系里的平衡。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些规则也变成了束缚他们的牢笼,等意识到时已经被困死在里面动弹不得。
    谢辞不是不能理解顾予风的做法,但就因为狗子闹出这么大的乌龙,难免有些情绪。
    见谢辞生气,顾予风反而没那么气了,翻身跨坐到他腿上,低头亲在他唇角:“别气了,我的错,精神补偿是没有,不如换成身体补偿?”
    谢辞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脸,迟疑地问:“你会想跟我离婚,除了小方,还有别的什么问题?不如晚上一次说清楚。”
    “没了。”顾予风回答地十分干脆。
    谢辞:“……”
    还不如有。
    顾予风沿着下颌线亲到谢辞的喉结,张口轻咬。
    谢辞搭在他腰侧的手一紧,把人带过来,扣住下巴交换了一个深吻。
    整个房子除了他们只有一条狗,可以肆无忌惮,不像在学校宿舍,还要顾虑其他人的感受。
    顾予风喘着气推开谢辞:“既然小方不是你喜欢的人,那我们之间就不存在第三者,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回归到以前的模式。”
    谢辞:“我不想回到从前。”
    顾予风一顿:“为什么?”
    谢辞手指抚过他后颈的头发,拉开他的领口,从耳后到颈侧落下细密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