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征借口不相信他们, 始终守在他的房间里,不和他们有过接触,他全程都在落单, 也全程在单独行动。
如果凶手是他, 那手法就简单多了。甄耀祖的死暂且不提, 云东东其实没有失踪, 而是一开始就被贾征藏起来了?所以大家才会一直没有找到他们。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那这小子表面上装得很可以啊。
但是他的动机是什么?总不可能是为何盼报仇吧?而且他看到两具尸体时的恐惧也太真实了。
“那我偷偷潜入他的房间?”夏渔只能想到这个, 他要是凶手房间里肯定有很多不可告人的东西。
兰归鹭:“直接把他叫出来。”
她们有理有据,不需要偷偷摸摸,正大光明地质疑就行了。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先和其他人开诚布公地谈一次吧。”
手握东西藏着掖着不是夏渔的风格,兰归鹭清楚这一点, 所以她打算和大家聊聊。
就从邬伽开始。
饱餐过后,夏渔提出她发现了新的线索, 需要告知大家。
听闻有线索, 房间里的人神色各异, 没几个是高兴的。
当兰归鹭把矛头对准邬伽时, 他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不是蠢货。”
邬伽反应过来,他怒了:“你偷翻我东西?”
“我走错房间了。”兰归鹭睁着眼睛说瞎话, “再说调查的事能叫偷翻?”
“你!”
“有意思。”
在邬伽脸红脖子粗的时候, 盛漫不由得笑了:“这位男士, 你出来爬山带那么多安全套做什么?”
邬伽没想到这几个女人会那么直白地点出来,她们都没有这方面的羞耻吗?
他恼羞成怒:“别人塞给我的不行吗?你们问这么多做什么?这和案件有关系吗?”
“怎么没有?说不准就是你制造的案件, 目的是为了把我们困在这里, 好做你想做的那种事。”盛漫轻啧一声,“男人啊, 真是恶心。”
被扫射到的其他男人:“……”
邬伽被压制,他只好寻求同伴帮助:“宁随舟,你知道我的为人,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他们认识时间不算短,三人经常一起探险,彼此之间应该有所信任。
但宁随舟沉默了。
沉默了。
邬伽:“?”
“你们只是探险搭子而已,他怎么敢为你的人品打包票?他连自己的人品都不一定相信呢。”
都到这种时候了,宁随舟也不说他邀请他们来玩是出于好心了。
“反正我是别人给我塞的。”邬伽硬撑着说。
就算他居心不良又怎么样?他们还能知道他的真实想法不成?
夏渔:“那你现在是嫌疑人备选人。”
邬伽:“那两个人不是我杀的。”
“谁知道。”
“?”
让大家稍等片刻,夏渔跑去邬伽房间里,把弓箭和绳索拿了出来。
“你用绳子把云东东系起来,吊到门口,不用出门就可以完成这一计划。你看,这上面还有雪呢。你是在下雪之前出的门,不要找借口。”
谁知道邬伽却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你们是从哪儿找到的这东西?”
“就放在你包里,比你的安全套还好找。”
邬伽有些崩溃:“你一个女人能不能别满嘴安全套了。”
“这是事实啊。”夏渔比划了一下,“我一眼就看到了这两个东西,你的安全套还是苏小鸟先看到的。”
面对弟弟的注视,苏褐鹪红了脸:“我以为是他……太旺盛了,没想到那方面,不然我也不会不告诉你。”
来之前,他弟弟就说发现了不对劲就要给他说,但苏褐鹪哪里想到这也算是线索。
太旺盛的邬伽还沉浸在东西被轻易发现的愕然里:“不可能,我明明放在了——”
“放在了哪里?”
邬伽的身体有一瞬间的颤抖,他咬紧牙关:“反正不可能。”
他这么一说,夏渔才发觉不对劲。她问苏褐鹪:“之前我们看的时候,这上面有雪吗?”
苏褐鹪果断回答:“没有。”
夏渔说过的话他记得很清楚,她当时没有提到这一点。
夏渔通过回放看到了,而且在发现云东东的尸体后,她又去检查了一遍。两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绳子上当时是没雪的来着,现在为什么有?而且这上面多了点摩擦的痕迹……
兰归鹭同样摇头:“我没有看到这两样东西。”
也就是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有谁用这东西完成了某项计划。
可恶,是谁?夏渔打开回放,除了去厕所,其他时候没有谁中途离开过她的视线啊。
“或许是许燕洄和丘封。”兰归鹭提到了这两个人的名字。
邬伽又是一抖。
解决完邬伽,接下来就轮到了一直在帮她的盛漫了。夏渔犹豫了一会儿,才问盛漫:“你不是盛漫你是谁?”
听到盛漫的身份是假冒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宁随舟。
“你为什么惊讶?”夏渔不理解,“她不是你邀请来的吗?她的情况你不知道吗?”
“他这是随大流。”
盛漫出声:“他要是一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不对劲,在你眼里的嫌疑不就直线上升了吗?”
被同伴拆台的宁随舟:“……”
“所以你是承认了吗?”
“没什么好否认的。我其实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发现这一点。”
夏渔指着自己:“我?”
“可能是我对警察的刻板印象,我以为你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会发现我的身份有问题。”
“就算是神探,也不可能天才到这种地步吧。”
夏渔吐槽。谁能想到盛漫会假冒知名度比较广的人啊,也就是他们中没有二次元,不然她分分钟被拆穿。
盛漫诧异地看她:“原来你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很明显不知道。盛漫托腮,思考自己要不要说。不说的话……她看向一直很沉默的某人。
接收到盛漫视线的苏屿开口了:“从身体构造来看,毋庸置疑,盛漫是一个男人。”
夏渔:“?”
其他人:“?”
这下宁随舟是真的惊讶了,他知道盛漫身份作假,但没想到她、不对,他性别也造假。
盛漫取下了颈间的choker,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再中性:“哎呀,一直用伪声对嗓子真的很不舒服。”
说话间他的喉结滚动,动作的幅度也变大了,和他作为女人时是两种表现形式。
夏渔心痛了,盛漫怎么就是个男的?难怪她、不对,是他对男的那么了解,原来是因为他自己就是个男的,当然对男的想法了如指掌。
“等会儿,你不是他后妈吗?”夏渔指了指宁随舟,“难道他爹……?”
“哦,盛漫就是他的后妈,她请我来的。”
他从化妆盒里取出一张名片:“我叫檀淮生,是一名侦探,主营业务是豪门纠葛。”
通俗的来说,他负责调查豪门阴私,帮助雇主在争权夺利里占上风。
真正的盛漫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得知两个继子先后都有行动,她主动参与进去,但她暗中请来檀淮生,想让他调查这两个继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有这种侦探吗?”
“有市场就会有商家,像这种雇主,我做一单就可以歇半年。一旦雇主占了更多的利,我得到的报酬会更多。”
虽然知道她不会想不开来当他的同行,但檀淮生还是得提醒一句:“这是运气好的情况,运气不好的话,监狱和地狱二选一。”
一不注意调查到不可告人的秘密,别说他了,就连雇主也得死。
“你要是感兴趣的话,等会儿我给你说说我经手的几个案子。”
“这个可以说吗?你不需要保护雇主隐私吗?”
“有的没给我结尾款,有的是雇主对家,这个可以说。”
“好!”
兰归鹭:“……”
你们怎么就旁若无人聊起来天了?他是个男的!不要再把他当女人了!
而且当务之急是破案,不是听豪门秘辛。
夏渔哪儿都好,就是好奇心太重,也太宽泛。
同样心里不舒服的还有宁随舟,他感到事情在失控:“我知道你假冒了那个女人,因为我不相信那个女人会突然对我的活动有兴趣,所以我也调查了你们。”
正是因为知道这两人说谎,他才会拉盛漫、不是,檀淮生入群。
但他没想到檀淮生是个男的。
檀淮生不觉得自己的伪装有多好,他觉得大家没看出来是因为先入为主,毕竟谁能想到会有人男扮女装?还是有人看出来了。
“失踪的那个许姓男士和这位苏姓男士不就发现了我是男的?我第一天试图和夏警官住一起的时候,这两人一直反对我。”
夏渔觉得许燕洄反对倒不是因为檀淮生的性别,而是因为如果她俩住一起,他就不好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里了。
至于苏屿,她不知道。
被注视的苏屿解释:“男性和女性不仅仅是身体构造不同,在其他方面也有显著区别。但我知道你是男人不是我对两种性别有过细致的观察,只是我以前见过你。”
“见过我?”
“和你的妹妹。”
檀淮生的笑容淡了淡:“你这个贵人记性还真是好。”
“妹妹?”夏渔捕捉到关键词。
在这个游戏里,有兄弟姐妹的一般都有故事,檀淮生一看就不简单,更何况他还是案件相关人物,如果他的妹妹没有戏份的话,游戏完全可以不用多加这个设置。